「咳咳—」南宮昊天輕咳兩聲走了出來,試圖遮掩唇邊的笑意。
臉一下子不爭氣的紅了,她側過頭白了他一眼,笑吧笑吧,你一個瞎子看不餓死你。
可惜了,他仍然看不見。
「走吧!我餓了。」凌藍邁開步子往森林中間走去,經過一晚的休息背上的傷倒不是很影響行動,就算有影響也得忍著,難道她還指望瞎了的南宮昊天給她找吃的不成。
她走了幾步,回頭卻發現他還站在原地不動,不由得凝眉,「怎麼了?還不跟上。」
「爺看不見,怎麼走?」南宮昊天說得理所當然,絲毫沒把看不見當成回事,時不時的還拿出來說上一說。
一般來說,不光彩的事不都該遮著掩著嗎?瞧眼前這位,一口一個有爺的,被暗算了還頗得意的。
「你想怎樣?」他不是能聽聲辨位的嗎?現在沒人追來也不用急。
南宮昊天伸出手,像等著小喜子過去伺候般招呼她上前扶他。
凌藍暗暗磨牙,這位還當他在皇宮,他是皇上嗎?很想個性的扭頭丟下他不管,偏偏雙腳有點不聽使喚。
「走吧,爺!」她認命的牽起他的手,意味深長地喊了一聲爺。
南宮昊天圓滿了,反握住她的手,修長的大手包裹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任由著她帶著他在森林裡穿行。
瞎眼前跟瞎眼後也相差太多了吧!這就是旁人常說的依賴,突然失明對周圍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然後對第一個遇見的人有了依賴情緒?
可是,眼前這位爺像嗎?像是會恐懼的人嗎?面對黑衣人的那份囂張怕是別人學也學不來的吧!
唉!她怎麼就攤上這位爺了呢?
「女人,好好的歎什麼氣?」聽到她的歎息聲,南宮昊天問道。
凌藍扭頭看了他一眼,不想再說話了,她跟這位爺的思維實在相差太遠,他瞎了她傷了被迫躲進森林裡都算好的話,那誰告訴她什麼才是不好。
專注得在森林尋找著可以充飢的野果子,請允許她先填飽肚子。
在森林裡穿行了許久,眼前的光突然明亮了不少,森林出口?凌藍狐疑的拉著南宮昊天加快腳步上前,結果是一片斜坡,斜坡下面是另一片茂密的樹林,一眼望去宛如一片綠色的海洋。
再看斜坡之上,一棵叫不出名兒的大樹斜斜地長在斜坡半腰,樹上結著果子,紅紅綠綠,好不誘人,尤其針對肚子餓了的人。
「你等我一下。」她放開南宮昊天,走到斜坡邊上,腳試著踩了踩雜草橫生的地面,一步步地慢慢接近。
南宮昊天聽著她的腳步聲,也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跟在離她不遠的位置上。凌藍多走了幾步,覺著沒事,注意力很快從腳下轉移到樹上的青紅果子上,伸出手想去摘可夠不著,只好又往前走了兩步。
誰知,一腳踏出去踏了個空,雜草叢中沒了底,斜坡上身體無法保持平衡眼看就要滑倒,一片白色衣角飄入了她的視線,凌藍想也沒想的伸手去拽。
南宮昊天小心地跟在她後面,眼睛本來就看不見了,哪還經得起她突然這麼一拽?重心一個不穩,甚至比凌藍先滑倒,雜草下面居然是空的,兩個人筆直地從雜草中間墜了下去。
「啊— !」伴隨著一聲拖長了好幾倍的尖叫聲,驚起森林裡一片飛鳥。
『撲通』一聲,兩人齊齊落入水中,凌藍不會浮水,一掉進水裡就猛喝了幾大口,雙手死死地抓住南宮昊天這根救命稻草。
南宮昊天一手攬過她的腰,帶著她往上浮出水面,鬆了口氣,「爺怕黑衣人沒本事,倒先死你手裡了。」
剛出水面,只聽她一陣咳嗽,嗆出幾口水,人隨之清醒。否則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帶她上岸,該往哪個方向游。
這是一個小山谷,森林下面的另一片小天地,湖水由山水及雨水彙集而成,不大也不小,湖面很清澈。
兩人上了岸,全身濕漉漉的滴著水,一上岸,南宮昊天抓著她,迫不及待地去掀她的後領。
「你幹嘛?」凌藍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抓緊自己的衣服凶狠狠的問。
「爺還非禮你不成?」南宮昊天逮著想跑開的她,繼續手上的動作,「傷口沾了水會惡化,把衣服打開透透風會好點。」
「我,我自己來。」凌藍掙扎著讓他鬆開他,不是不相信他,是這位爺有前科。
虧他還能說得一副十分不屑好似誰冤枉了他一樣的口氣。
長髮撩到一邊,鬆了鬆領口,解開包紮傷口的布條,讓傷口處自然風乾。
「去拾點柴火,把衣服烘乾。」南宮昊天站一旁,命令似的口吻一如既往。
「是,爺。」她有氣無力的答道。奴命就是奴命,不管自個怎樣,一樣得照顧這位瞎眼爺的起居生活。
聽著她沉重地步伐,南宮昊天沉不住了,「爺跟你一塊去。」他衣服濕了不要緊,怕她受風寒傷上加傷。
山谷中樹木並不多,也並不高大,相反尋常看不到的及人高的綠草到處皆是,除了兩邊的岩石峭壁,視野範圍之內幾乎一片綠色。
在這樣的山谷裡,拾柴火不難,只是前不久才下過雨,擔心不易點燃,凌藍準備多拾點乾草引火。
轉過一道山壁,眸光被一片鮮紅透亮的果實吸引住了。不自覺地嚥了嚥口水,死死地盯著生長在另一道山壁上的不知名兒果實,確保不是幻覺。
果子不大,像一顆顆葡萄般大小,紅得發亮,有不少被鳥兒啄食過的痕跡,凌藍安心了,伸手摘下就往嘴裡送,她實在餓極了。果子的味道不如外表看著的好,酸酸的,應了那句話,肚子餓了什麼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