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傷死不了,只是很疼而已,咬牙忍一忍就過去。
「你……」南宮昊天反駁不了她的話,她說得一點沒錯,若他眼睛一直看不見,他們誰也無法走出這片森林。
這女人很膽小,一開始他就知道了。
這女人很殘忍,尤其喜歡勉強自己。
這女人很理智,理智得讓人生氣。
這個女人……
讓他很迷茫,就像現在自己看不見的雙眼,看不穿猜不透,一切模糊不清。
凌藍彎著腰在水潭邊的草叢中尋找印象中的解毒草,自小在貧民窟長大,貧民窟裡多的是生病看不起大夫的人,大伙都習慣了自己找草藥救命,久而久之,她也對藥草有了些認識。
解毒草只能解尋常的,毒性不是很烈的毒,現在她只能祈禱南宮昊天中的毒只是一般的毒。
不過,前來行刺的黑衣人自己也是個癟三角色,想必也使不出什麼厲害的毒來。轉念一想,她又安心不少。
其實那人也不是什麼癟三,只是南宮昊天過於厲害了點罷了。那毒也確實不是什麼厲害的毒,是攻其不備時使用的陰招而已。
凌藍在密密麻麻的雜草中好不容易的找到了一棵解毒草,只來得及興奮了一下下,隨即被牽動傷口的痛也掩埋了下去。
她磨著牙面容可怕地拔起解毒草,有種讓人以為她會把解毒草生嚼了下去的錯覺。
一棵解毒草折騰得她大汗淋漓,全身血與汗的混合滋味真讓人受不了。艱難地走回南宮昊天身邊,很想就此倒地不起一覺睡它個天昏地暗,醒來後什麼事都沒了。
可惜,一切只是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解毒草轉交給南宮昊天搗碎,直接敷在眼部,再讓他從衣服上撕下一片布條固定好。
待該忙活的忙活完,凌藍已經精疲力盡,她枕在南宮昊天的膝上恢復元氣。這靠一次是靠,靠兩次也是靠,周圍不是雜草叢生就是亂石成堆的,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背上的傷口很疼,讓她無法入睡,怔怔地望著天空入神。
月光漸漸隱去,黎明即將來臨,天空陰沉沉的,反倒比夜更黑了。溫度驟然轉涼,凌藍有點冷地縮了縮身子,要下雨了嗎?
「冷嗎?」南宮昊天注意到她的動作,欲脫下外衣給她避寒。
凌藍阻止了他,緩緩坐起朝四周張望,發現瀑布旁邊不遠的山壁上有一個地方凹進了去,像一個小山洞,面積不大,倒也可以遮風避雨。
「快要下雨了,前面有一個小山洞可以躲一躲,你跟我來。」她慢吞吞地站起身,拉著他的袖子帶著他往前走。
南宮昊天似忍受不了她烏爬般的速度,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起,動作看起來有些粗魯,卻十分小心地避開了她的傷口。
抱著她走進她所謂的小山洞裡,放下她,依然讓她靠在他的身邊。不多時,空中傳來陣陣悶雷,雨,像傾下來一樣。
大雨落在樹上嘩嘩作響,落在水潭,濺起朵朵水花。大地被籠罩在雨簾中,朦朦朧朧,視野越來越受阻。
如此也好,大雨可以阻擋那些來路不明的黑衣人的腳步,拖延時間讓他們休養生息。
溫度的驟轉,使她也好過了不少,傷口似乎沒有那麼灼熱了,眼皮越來越沉重,睡一會兒,她睡一會兒就好。
白天與黑夜對此時的南宮昊天毫無差別,他靠在山壁上,耳邊惟有風聲,雨聲及她淺淺的呼吸聲,她睡著了。
輕輕地攬著她,讓她俯趴在他的懷裡,敷在眼睛上的藥草似乎在開始發揮作用,清清涼涼的。
他的手指窮極無聊地把玩著她散開的長髮。
一到石隱鎮就遇到行刺,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他暫時想不透,但他可以肯定不是偶然,那些黑衣人明顯是衝著他來的。
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膽大包天的人也增多了,竟然會挑他下手了。他們究竟在隱藏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凌藍俯趴在他的懷裡,呼吸漸急促,只覺得一陣冷一陣熱,腦子昏昏沉沉的,似醒非醒。嘴裡還斷斷續續地呻吟出聲。
南宮昊天收神,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額頭很燙,想必是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轉頭面向著洞口,外面下著傾盆大雨,沒有退燒藥,山洞簡陋又不能好好休息,如何是好?
他有些焦急,她再能忍再能抗,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身體會吃不消的。
退燒,退燒,眼前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把燒退下去。
大雨嘩啦啦地下著,偶爾濺進山洞的雨水帶來絲絲冰涼。冰涼?他很快想起了宮裡退燒時用濕毛巾或者冰袋敷額的辦法,眼前沒有冰袋,雨水的效果應該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他抱著她靠近洞口,撕下大片袖子,在雨中淋濕然後敷在她的額上。這樣會不會效果太慢?南宮昊天思索著,她的身子也逐漸發燙,只冷敷額頭怕是不行吧?
蹙眉思考了一會兒,他拿下她額上的濕布幫她擦拭著臉,手。最後索性解了她的衣服,給她擦拭全身,脖子,鎖骨,胸口再往下,腰,小腹以及修長圓潤的雙腿,除了著小衣裘褲和受傷的傷口處外,全身都擦了一遍。
他想,就算不能退燒也至少可以清爽舒服些。指尖時不時的劃過她嬌嫩的肌膚,這女人與那醜女人的肌膚有一拼,光滑細膩,彈性好手感更是無與倫比,擦著擦著,他的手開始在她光潔白嫩肌膚上流連徘徊,想入非非。
反正他看不見,南宮昊天光明正大的借擦拭吃豆腐,唯天知曉,他有多想睜開眼,多想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