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裝的?她還在懷疑,一抬頭就見當事人拉著她一頭往城牆上撞去。
「停!」凌藍急忙大聲喝道,一邊使勁的拉住他。
「怎麼了?」南宮昊天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問。
望著近在咫尺的高聳城牆,凌藍沒好氣的說,「你想撞南牆也別拉上我啊。」
南宮昊天放開她,伸出手在城牆上一陣摸索,「這是?我們在鎮口?」
凌藍點了點頭,隨後才想起他看不見又回答了一聲,這鎮子真有夠小的,貧民窟的大伙又會在哪呢?
身後的腳步聲不急不緩的跟著,原來是想把他們趕出鎮子再動手。
「出鎮。」他一把拉過凌藍讓她前面帶路,人已到鎮口,即使明知是他們的圈套也無路可退了。
天空明月高懸,月光皎潔,可視度很高。出了鎮眼前一條官道通向遠方,兩旁是成片的森林,石隱鎮坐落其中。
凌藍走在前方,沒有目的地,沿著官道直走,寬敞的大道讓人更有安全感,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突然,她打住腳步來個急轉,飛快地掙開南宮昊天躲到他身後,把他往前推了推。
南宮昊天瞬間沉了臉,語氣森冷一字一頓道,「女人,你拿爺當擋箭牌?」從她的反應動作,不用想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凌藍躲在他身後,拒絕出現,他的語氣表情再怎麼可怕也比不上前方兩名持刀的黑衣蒙面客來得驚涑。
「你都說你是爺了,一大老爺們自然得站在女人前面是不?」她躲在身後小聲地反駁著他的話。
南宮昊天咬牙,「幾人?」
凌藍一時沒反應過來,遲疑了一陣才道,「兩人。」
兩人?南宮昊天冷笑,真把他當瞎子了,派兩人來送死。
「站一邊去,告訴我距離,方向,防止有人偷襲。」
凌藍磨蹭著走到一邊,懷疑的看著他,真的行嗎?先前在客棧時,他是很厲害沒錯,可此一時彼一時。
南宮昊天站立,雙眼緊閉,很囂張對他們勾了勾手,「你們一起上吧!」
那兩個黑衣蒙面人相互對望了一眼,清晰的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燃燒的怒火,眼睛瞎了還敢如此囂張,簡直是找死。
確實是找死,凌藍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爺,你的姿態就不能稍微擺低一點嗎?
緊張地看著兩個黑衣蒙面人一左一右同時持刀衝了上來。
「來了,左邊,右邊。」情急地大聲喊道。
南宮昊天看不見,只能用聽的,但如果對方靜止不動,他是聽不出來的,所以才會擺出囂張的架勢讓他們先動手攻上來。
他站在原地不動,側目傾聽,靠著空氣的流動和聲響來判斷對方攻過來的位置。
正當他聚精會神時,凌藍的大喊讓他本能的出手去擋,可剛一出手又聽她喊了另外一個方向。
飛快地退開,後躍跳出一段安全距離,陰著臉克制著胸腔裡的熊熊怒火,「究竟是哪邊?」
「左邊,右邊,他們過來了,兩邊都有。」凌藍著急,趁著他們說話的空擋,黑衣蒙面人可不會停歇。
「你給我閉嘴。」南宮昊天冷喝道。
那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表達不清楚會造成什麼結果,照她那樣的說明想不死都難,還不如他自己判斷。
凌藍立即收了聲,看著南宮昊天在一陣刀光劍影中左避右閃,緊張地雙手緊握,手心全是汗水。
雖然看起來每次都驚險十分,可總算是避開了。
全神貫注地凝聽著空氣的流動,利刃劃破氣流的風聲,閃避攻擊,閃避再攻擊,他出手的力道與速度都不是對方可以比擬的。
不消片刻,兩個黑衣蒙面人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平庸之輩。」南宮昊天腳踏在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肋骨之上,用力,「說,誰派你們來的?」即使雙目失明,他的命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走的。
那名黑衣人也是硬氣之人,承受著肋骨生生斷裂的疼痛,從始至終只發出了一聲悶吭。
凌藍看得心驚肉跳,不習慣這樣的場面,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這時,一支利箭破空而至,顯然他們忘記了一直跟在身後,藏於暗中的人。
凌藍率先發現,想要出聲提醒南宮昊天,卻又怕表達不清楚反而害了他,沒有時間給她考慮了,身體先一步動了起來,她衝上前去想要推開他。
南宮昊天聽到身後的異動,回過頭,只感覺一具柔軟的嬌軀貼了上來。
她終究慢了一步,還沒來得及推開南宮昊天,箭穿進了她的後背,身體傳來的劇烈疼痛迫使她呻吟出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你怎麼了?」南宮昊天一把扶住她往下滑的身體,鼻尖的血腥味與利器刺進身體的聲音讓他隱隱不安。
「箭,快離開這兒?」身體的疼痛及焦急令她死死的抓住他的手。
南宮昊天立即反應過來,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竟然是名弓箭手,前幾人的平庸以至他根本沒聯想到這一層。
暗中的弓箭手動作間甚是熟練,取箭搭弓,拉弦放箭,呼的一聲,長箭再次呼嘯而來。
「快走,進右邊的樹林。」凌藍掙扎著站起來,遠距離的攻擊對南宮昊天來說非常的不利。
事不宜遲,南宮昊天打橫抱起她往她所指引的方向跑去,只要進入樹林,樹枝樹幹即可隱去他們的身影,阻擋弓箭手的視線,所以樹林是他們眼前最好的去處。
暗中的弓箭手同樣看出了他們企圖,欲逃進樹林,一連放了好幾箭試圖阻止,終是落了空,被他們堪堪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