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目不轉睛地看著凌藍煞白的悄臉,想怒又不敢怒的神情,無一不美。雖與昨夜的火紅裝束不同,少了份嫵媚與驚艷,卻多了幾分清麗和空靈。
這女人簡直就是清純與妖嬈的矛盾體,不同的衣著演繹出兩個極端。
「怎樣?跟了本皇子,本皇子保證讓你嘗嘗欲仙欲死的滋味。」南玉靠近她,在耳邊輕輕地吹氣無恥地說道。
凌藍一個踉蹌,羞憤難當,臉上青紅白交加。望著南玉的眼滿是不敢置信,沒想到他會無恥到這般地步。
「……告……告退。」顧不上其他許多了,凌藍慌忙逃開。
或許,她一開始就該不管不顧的跑開。
凌藍提著花籃飛快的逃離,心中惟有一個念頭,越遠越好,彷彿他在身後追趕一般,胡亂逃竄。
「啊!」拐過一處角,慌慌張張的凌藍避讓不及,把走在她前面的人撞了個正著。手中的花籃脫手而出,撒下漫天花雨。
「啊!」與此同時,一聲尖細的嗓音響起。
「爺,您沒事吧?」隨同的小太監急忙扶起南宮澤,一邊扶一邊回頭斥責。
「你,哪個宮的?怎麼走路的?難道沒人教你宮裡的規矩嗎?」
「我……對不起!」凌藍心緒不寧地點頭道歉,拾起空籃子,作勢欲走,想要逃離的念頭始終佔據著腦海揮之不去。
許多重要的事被她忽略了,比如身份,比如身處何處。
「站住!」一聲清冷低沉的的男聲響起,喝止了凌藍的腳步。
「如今宮裡的宮女都如此目中無人嗎?」南宮澤收回方才被撞時為穩住身子,撐到花刺叢中的手,修長白皙的手掌滿是扎痕和劃傷。看著面目全非的手掌,南宮澤的聲音卻無一絲起伏,彷彿他只是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也許,他已經習慣。
也許,她們一直都是這麼目中無人過來的,對象,只是對他。
南宮澤的唇就這麼微微上揚,勾出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若還把他當成從前一樣,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爺……」小太監倒抽了一口涼氣,慌忙掏出一張絲帕為他包紮。
南宮澤抬手阻止了小太監的動作,微微回首,「跪下!」語音依然清冷低沉不帶任何起伏,卻冰冷平靜得讓人無法抗拒。
凌藍怔了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又闖禍,犯錯了。
「你,還不跪下!」小太監拔高嗓音不悅地擰起眉頭指著她喝道。
清俊挺拔的背影,一襲華貴的潔白長衫,從未正眼瞧過她一眼的居傲態度,隨身伺候的小太監,種種跡象表明了對方的身份,對方不是她能招惹的主。
這宮廷之中就沒有她惹得起的人。
思量片刻,凌藍筆直地跪倒在地,畢竟是她有錯在先。
他會處罰她嗎?她並非故意的,先前心思不在,雖有道歉卻顯牽強。他都注意到了?
心,撲撲直跳,宮廷之中什麼人都有,什麼怪異的懲處都想得出來,他不會也是個中愛好者吧!
不過,看他的背影,散發出的淡然氣質,不像。
「卓安,看著她,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身。」凌藍思緒百轉,最終清冷無波瀾的男音一語敲定。
「喳。」卓安俯首應道,應得似乎很痛快,似乎是他想到的結果。
南宮澤大步離開,從始至終只給了凌藍一道背影,背影越行越遠,凌藍著急了,沒有他的命令不許身起,那是多久?他們是大人物,一不小心把她忘了怎麼辦?難道要她一直跪到他哪天心情好了再想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