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寒冷的夜裡,剩下的感官除了冷還是冷,捲縮成一團的身體不停哆嗦,牙齒不受控制的打顫,寒氣無孔不入,從每一個毛孔透入,甚至連五臟六腑都快凍僵了。也許不用多久,哆嗦也會成為一種奢侈,會死嗎?她會死嗎?被寒霜慢慢包圍,慢慢結冰,永遠再無法動彈。
厚重的大門外,兩道人影佇立在冰庫前不遠處。
「皇兄,冰庫溫度過低,這樣下去會死人的。」南宮亦天站在南宮昊天身後道,唯一的希望是皇兄能改變主意或者適可而止。
「這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南宮昊天不帶一絲情緒的說道,幽幽的月光灑在他的背影上,冷漠孤傲。
「什麼叫自作自受?她是被害人啊!如果真要找出始作俑者,那不就是你嗎?高高在上的皇上啊,若我真的錯了,錯就錯在我卑微的身份地位。」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凌藍好想撲過去,撲到門邊大聲反駁。但是,寒冷讓她失去了反駁的能力,只能在心底吶喊。
算了吧!她都會死在這裡了,又何必去爭論什麼。只是這裡好黑好冷,好想婆婆,好想珊瑚姐,如月姐,好想,好想最後再看一眼天空,清冷的月光也好,烈日的艷陽也好,哪怕只有一眼……
月亮如圓盤高掛天空,月光遍灑大地,卻無法透過厚厚的屋牆穿射進去,月光徘徊輕灑在南宮昊天兩人身上。
「小喜子,回宮。」
「喳。」
南宮昊天為首,大步流星返回宮殿。小喜子隨後,趕緊小跑步跟上。
南宮亦天站在原地回頭看了看離去的南宮昊天,又看了看緊閉的大門,晚點再來吧!但願你能撐到那時。
『明乾宮』小喜子伺候著南宮昊天寬衣,「皇上,您這就睡下了嗎?」
「有事?」南宮昊天回眸不解。
「沒,沒什麼。」小喜子抱著他換下的衣物退後兩步,「奴才只是在想,在想皇上還要喝茶嗎?」
南宮昊天擰了擰眉,揮手道,「去吧!沖一杯茶過來。」
「喳。奴才這就去。」小喜子放下衣物,很快退出內殿。
南宮昊天坐在床前,只覺心浮氣躁,起身走到窗前,他不明白為什麼亦天會與寧於國皇子起衝突,只是為那名宮女嗎?為一名宮女居然驚動到他親自出面。先是宇承,後是亦天,中間還有個二皇子出來攪合,一支舞的魅力如此巨大嗎?
舞,每一想到這,那個火紅色的身影總會不受控制的跳躍出來。
「皇上,請喝茶。」小喜子端著剛泡好的茶,突然出現。
南宮昊天有些驚訝,他竟然沒察覺到小喜子的靠近。煩躁的接過茶杯,對於不受控制的事與物十分的排斥。揭開茶杯,端到嘴邊潤口,垂下的眼簾遮去了眼底的情緒。
舌尖傳來淡淡的清甜味道,鼻翼前的茶香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中和。
南宮昊天沉下眉,盯過小喜子,「你在茶裡加了什麼東西?」
「回皇上,奴才加了一點點的櫻桃膏。若皇上不喜歡,奴才馬上去換一杯來。」小喜子垂首準備接過南宮昊天手裡的茶杯。
南宮昊天目光不定,心底舒了一口氣,「你也想救她?」
「奴才不敢有任何想法。」小喜子跪下,頭垂得更低回道。
「罷了。」南宮昊天遞過茶杯,「你先退下吧!」
「喳。」小喜子捧著茶杯躬身退下,出了外殿望著冰庫的方向歎了口氣。我能做的都做了,至於能不能幫上你就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