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過了一場雨,空氣清爽了許多,與粉藍尋了家茶肆坐下甄涵稍許揭開了些面紗喝了一口清茶。
粉藍去詢問了一旁的路人,過了一會兒才回到了位子上。
「這裡是雲出縣,離到蜀山估摸著還有四五天的路程。」
甄涵點頭正想開口身後卻傳來了一陣陣馬蹄聲,未有回頭放下茶杯,她語氣淡淡的說了句:「來了。」
粉藍的臉色突地白了下,立即將眼神從那群騎馬而來的官人身上移開,道:「怎麼辦?」
甄涵碰著桌面的手指在桌上滑了幾圈,眉頭不由的皺起。「來不及了。走一步算一步了。」
馬蹄聲靜了下來,幾位小官差下了馬手一抖,一副畫便顯現了出來!
「瞧瞧瞧瞧,都睜大眼睛瞧瞧啊!有沒有見過這個女的!知情不報的可是都要送衙門差辦的昂!」紅衣的官差到處走動著,不久便走到了甄涵面前。「這位姑娘可否見過畫上的女子?」
甄涵搖頭,低垂的眸子沒有抬起。
「呀!你都沒抬頭看怎麼會知曉?」官差也不傻,手在桌上拍了下問道。
粉藍見狀趕緊開了口,好聲好氣的說道:「官哥哥,我家姑娘生來害羞且近日染上了惡疾,卻又正巧著趕上出嫁,家裡大夫人極不待見我家姑娘,正好找了這個理由就遣了姑娘出來。您看我家姑娘可憐就甭在嚇她了,行不?」
粉藍說的極度委屈,那官差「額……」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些許同情,身子往後側了一些想要去看甄涵的臉,可甄涵此刻卻發出了幾聲抽噎聲,引的那官差也再不好意思,說了聲「好吧」就要離開!
然而前頭傳來的一個洪亮聲音卻讓那官差停下了腳步!
「如此說來,還是位深閨的小姐。」
「正是!」粉藍說道,可是甄涵的心裡卻猛的一緊!垂首放到膝蓋上,甄涵的眼眸戒備的盯著往前而來的那雙黑色靴子。
「養在深閨的小姐,為何雙手上卻是長了繭子的?」
話出,粉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乾笑了一聲,道:「家中老爺習武,便教了我家姑娘的。」
「途徑這裡,兩位姑娘是進京城呢,還是去哪裡呢?」
「官爺,我與家婢這是前去雲出縣裡的姑姑家。」甄涵說道,鎮定的抬手撩了下垂落的髮絲。
「哦。那兩位便是從京城出來的咯?京城中本官熟悉較多,不如本官為小姐說說話,讓你重新回家?」他有些不依不饒,上前一步索性坐了下來。
甄涵心中升了些怒意,只是若抬頭,他便會看到她的碧色眸子。
「多謝官爺,只是小女去意已決。還是先行告辭了。」
「那不知小姐父家何姓?到時候本官也好替你說說話。」
「小女父家姓甄。」
甄涵起身福了下身子,卻是始終沒有抬頭,帶著粉藍往前而去!然而就在快要出了茶肆的時候!一雙寬厚的大手猛的拉住甄涵的手腕!
「可是本官記得,京城中姓甄的可就只有丞相一家,而且丞相可,只有一個兒子!」
話出,甄涵卻一動未動,被握住的手微微一動,她有些嬌滴滴的說道:「官爺,男女授受不親,您將小女的手弄疼了。」
似乎被甄涵的反應弄的有些愣神,他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鬆了些,然而就在這時甄涵的手猶如蛇一般話出,退後一步,她抬眸,碧色的眸中閃現出一絲狡黠的光。看著面前的男子,她的眼梢微微一挑。「長的倒是俊俏,可怎就如此不憐香惜玉,難不成真以為本姑娘臉上長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