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樹一愣,應道:
「是,總裁。」
曲樹隨即拉開了房門,厲雲殤看了看,這房門都沒有他高,他猶豫了下,低頭、彎腰才跨進了門檻。
一股難聞的酒氣混著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厲雲殤橫眉向內看去,一個裸露的燈泡下面,放著一個不大的方桌,上面放著一盤花生米,橫七豎八地倒著幾個啤酒瓶,還有沒喝完的半瓶劣質白酒。
方桌後面,坐著一個禿頂、滿臉皺紋、瞇著眼睛的男人,兩邊站著厲家的保鏢。
這個男人就是蘇天虎,厲雲殤冷笑了一聲,怪不得關婉寧要紅杏出牆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長相惡劣,衣衫破舊,身材瘦小,頹廢的像個乞丐。
這樣的男人,如何能留得住關婉寧那樣風騷漂亮的女人?
目光從他的身上跳開,厲雲殤打量著這間僅僅能讓他站直腰的屋子。
被煙熏得發黑的牆壁,個別的地方還糊著報紙、畫報,屋子中間拉了一道簾子,一面是一張雙人床,上面凌亂地堆著被子,另一面是一張單人床,床上鋪著淡粉色的床單、被褥,很整齊。
一個矮櫃上擺放著關婉寧的遺照,還有一個香爐,裡面還有香在燃燒,升起絲絲縷縷地輕煙。
一個破舊的小電視,是這個屋子裡唯一的家用電器。
看著這屋裡的一切,厲雲殤的心慢慢沉了下來,這就是關婉寧的家,也是蘇暖暖的家,真是讓他……無語!
他無法想像這樣的日子要怎麼過,過的是什麼?
僅僅需要邁出兩步,他就走到了電視機前,拿起了上面擺放的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蘇暖暖,她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站在海邊,浪花打到了她的腳,她正大笑著躲避著浪花,就這麼被人抓拍了下來。
照片裡的她笑得那麼純真,那麼開心,腦後的馬尾歡快地擺動,就像一個鄰家女孩。
厲雲殤捏著照片的手漸漸用了力,他從來沒見她這樣笑過,在他的面前,她都是一副誓死不屈的樣子。
他拿著照片,啪地一聲,扔到了蘇天虎面前的桌子上:
「蘇天虎,聽說你有一個女兒,最近見到她了嗎?」
曲樹拿出手絹,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厲雲殤才優雅地坐在了蘇天虎的對面,若無其事地問。
蘇天虎這才費力地睜開了眼睛,瞟了一眼桌上的照片,又看了看對面的厲雲殤,冷笑,最後目光落在了那半瓶白酒上。
他咂了咂嘴,把手伸向了那半瓶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