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什麼,她根本聽不清了,她的耳朵像被插上了耳機,裡面放的儘是些玄幻的音樂,讓她的頭越來越暈,意識也漸漸地模糊起來。
「我好難受……我想喝水……口渴……」
她躺在大床上,不停地嚥著口水,身體的燥熱感越來越強烈,就像有人在用火燎著她的皮膚。
她突然懷念起那天的感覺,有只毛毛蟲在跟她玩遊戲,癢癢的,卻很舒服,像在身上爬,又像往身體裡鑽,她現在好想要那種感覺。
被子對她來說已經成為一種束縛,她不停地扭動著身體,伸出手笨拙地想要扯開它。
意識在現實與毛毛蟲之間切換,在她僅存著一點跟現實有關的意識時,她輕輕地囁嚅:
「為什麼會這樣……」
耳邊又響起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忽遠忽近,冷得陰森:
「你還會求我的……」
還會求他?原來他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她求他嗎?
那個黑色的小藥瓶突然跳入了她的腦海中,她睜開眼看著他,他陰沉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定是那瓶藥水:
「那瓶藥……好難受……小鳥……你答應過、要救它們的……喜鵲……」
她看著他的臉,今天他看起來似乎特別的帥,特別的有魅力,她好想要他抱著她,好想讓他當那只毛毛蟲。
她的眼睛裡跳出了無數顆小紅心,向他爬去:
「我想要……給我……」
他就站在床邊,離她那麼近,而她卻覺得再近的距離都好遙遠。
想爬得快點,腿腳卻不聽使喚,身上的被子鬆鬆垮垮地向下垂著,絆著她的腿腳,她更難以前行了。
他瞇起眼睛看著她,現在的她,是他一手導演出來的,他應該無比的痛快才對,為什麼他此時的心情卻有些怪異?
她在這個時候還不忘提醒他,要救那兩隻小喜鵲,她是個傻瓜嗎?
「孤兒」,兩隻小喜鵲,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在拚命地往兩個方向拉扯著他。
「求你……快給我……我受不了了……」
她就像在夢中囈語,終於爬到了床邊,兩隻小手拉著他的西裝,慢慢地向上攀著。
他啪地一下抓住了她的兩隻手腕,她果然求他了,現在的她,才稱得上一個十足的蕩/婦。
看著她魅惑的樣子,他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關婉寧的影子,也許,她從前就是這樣勾引父親的,以至於母親被人毒害,父親都沒有發現。
有了這樣的女人在身邊,他怎麼還有心思顧及母親?
他的心臟一陣陣地緊縮,抽搐,疼痛!
「蘇暖暖,這是你該受的!怨只怨,你做了她的女兒!」
他看著她,慢慢鬆開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