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的臉一緊,似乎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過了一會,他的臉就鬆了下來,習慣性地挑了挑眉:
「我看這樣好了,不如我現在就把它們抓起來,直接送到樓下給我的金毛當夜宵吧,也省得金毛聞得到、吃不著,怪難受的。」
他說完,居然真的走到了陽台的門前,翻兜找起鑰匙來。
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雙手緊緊地揪著胸前的被子,聽到他這樣說,她的心臟就像被人擰抹布那樣的擰著,翻著勁地疼。
「不要!」
她一秒鐘也等不下去了,直接跑到他的身邊,按住了他的手。
她無法想像,他捏著兩隻小喜鵲,把它們從陽台扔下去,而樓下的金毛則毫不費力地向上躍起,一口便咬住了它們,然後叼到別處,飽餐一頓。
她甚至想像得到金毛吃它們時的聲音,還有吃完後用舌頭舔著沾血的牙齒,那意猶未盡的樣子。
太可怕了,她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救它們?」
她氣急敗壞地說,並且,她不得不承認,他又贏了。
他勾唇一笑,一種勝利者的喜悅躍然臉上。
濃眉一挑,他將藥瓶拿到了眼前,意味深長地看著:
「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那兩隻小喜鵲的命重要,還是你的自尊重要!求我,拿出你的誠意來。」
「誠意,什麼是誠意?我不是生意人,我不懂。我只知道買東西要花錢,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嗎?如果求你幫忙發發善心,就必須要用另一件事來交換,只能說明你是個勢利小人,我憑什麼相信你?」
她瞪大了眼睛,義憤填膺地反駁著他。
他卻把目光放到了陽台上,一抬下巴,看著那兩隻小喜鵲說:
「不信?那就讓它們自生自滅吧!」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兩隻小喜鵲一直在掙扎著,而且距離陽台的欄杆越來越近了。
只要它們再多掙扎一會,恐怕就要掉下去給金毛當夜宵了。
她憤怒地指著他的鼻子,大叫著:
「厲雲殤,你、你卑鄙!」
他根本不在乎她說什麼,只是看著那兩隻小喜鵲,輕鬆地笑著。
她只覺得氣血上湧,為了那兩個小生命,她不得不向他低頭。
手指僵硬地收回,慢慢地握成拳頭,垂了下來。
她把怒氣壓在心裡,壓低了聲音問:
「好,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想都沒想,就直接把藥瓶舉到了她的面前,沉聲說:
「喝了它!」
她看著藥瓶,猶豫了:
「這是什麼東西,你說清楚。」
「毒不死你。」
她知道,他拿來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看著那兩個前途未卜的小生命,即使這真的是毒藥,她也要喝下去。
她一咬牙,將藥瓶接了過來,那上面寫著「一晌貪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