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簡瀾攥緊了手中的紙,大不了她毀了這信就是。
「我是誰很重要嗎?你趕緊把紙鶴還給我才是正經!」玉歌遙看著她骨節泛白的手,語氣卻不帶一絲著急。
「還給你?」簡瀾一把抓起那紙,揉了,塞進自己的嘴裡,若不吃了,以她的幻術,總會有辦法還原的,吃了,難不成她還要剖開自己的肚子麼?
玉歌遙一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銀鈴兒般的笑聲把滿嘴是紙的簡瀾搞得莫名其妙,她這會兒不是應該生氣麼?
「想不到堂堂簡家的小姐竟還有這種癖好,喏,這裡還有好多,簡小姐儘管拿去!」玉歌遙好不容易止了笑,直起腰,便伸出手,只見滿滿一手的淺藍色紙鶴,「跟簡小姐剛剛享用的一模一樣!」
簡瀾的臉一陣青紫,趕忙蹲下去將自己未嚥下去的紙全數吐了出來,恨恨地起身,咬牙切齒道「說吧,你找我要做什麼?」
「這麼久了,終於問了個有營養的問題,來,讓我們進入正題!」玉歌遙收了紙鶴,索性盤腿坐在地上,交代的事情多著呢,可不能老站著,「來,愛吃紙的簡小姐,你也坐下!」
簡瀾臉色青紫,心底升起一種將這人踩扁的衝動,但沒辦法,幻想就是幻想,只得依言坐下。
「說,你為什麼要如此這般想要害她?」玉歌遙看她緊繃的下巴,抿著的雙唇,看樣子似乎是要和她打沉默戰呀!「要不,我直接去找這封信上描述的連落好了!」玉歌遙作勢要起身。
「我恨她!」簡瀾雙眼仇視著玉歌遙,就像是一個倖存的人看著殺他全家人的兇手一般,玉歌遙歎息一聲,激將法真是百用不爽啊!心卻道,紫依這孩子竟惹下了這麼個狠角色,有她受得了。那是不是說,反正有狠角色在,多她一個欺負的也不多了?
「那這麼說,這找人扮作連落下毒的計謀就是你一個人想出來的了?」玉歌遙問道,若是的話,那這孩子可就太陰暗了。
「是又怎麼樣!」簡瀾心知瞞不過她,便也不再繞彎子。簡瀾對於龍幻王朝的事情自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她還是瞭解一些的,自從她知道紫依就是受詛咒的鳳靈的時候,她大概就猜出來了,亦影閣也不過是在利用她罷了。對於這點發現,她承認,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欣慰的,對人的好,也是可以假裝的。
「可你知不知道,受詛咒的鳳靈是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你當那兩滴鳳之淚是擺設呢?」玉歌遙頗為鄙視地看著簡瀾,也正因為知道紫依死不了,她才肯幫忙的。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鳳家一定要這樣做的?那紫依再怎麼說也是鳳家的孩子?」玉歌遙怎麼也沒想明白,簡瀾這丫頭身在霧華學院,她是怎麼知道鳳家人的打算的,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自然是極為保密的。
「有一位朋友,父親是龍幻一名將軍,是投靠了鳳家的,她一次不小心說漏了嘴,我才知道的。」
「話說,你為什麼恨人家呢?不會是你倆看上了同一個男人?亦影?」玉歌遙在腦袋裡搜索著亦影這個人的容顏,還是在空間結界裡看到的,他的確算是一個極品中的極品了。而且歌遙對於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緣由的認知,始終是停留在男人這個層面的。
「你到底要問什麼?」貌似最後這個問題沒一絲情報價值可言,簡瀾怒了,半夜把她抓了拿她消遣是不是?
「哦呀,還急了,莫非說到你的心坎裡了?」玉歌遙看著簡瀾憤怒得鐵青的小臉,「呵呵,八卦嘛,八卦什麼的最可愛了,難道你不覺得嗎?而且你是為了男人,可是一生的幸福,那這事情是一定要爭一爭的。」
簡瀾錯愕了,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確定自己的邏輯關係搞清楚了?這女子不是來審訊她的嗎?她到底要幹什麼?
玉歌遙看她的錯愕表情,面上便擺出憤世嫉俗的表情說道,「說實話,姐看不慣那紫依也好久了!太囂張了!所以姐決定跟你同一個戰線,對付共同的敵人!」順便看著你!看不慣歸看不慣,但是這紫依只能她來欺負,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欺負!「但是,條件是,你一切都得聽我的,堅決不許擅自行動!」
簡瀾想要問出她的疑問,但是玉歌遙馬上伸出一隻玉指在她眼前來回晃晃,「而且,什麼也不要問!」
說罷,玉歌遙利落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走吧!」回頭看著地上無動於衷的簡瀾。
「去哪裡?」
「帶我去見人!」 貌似這信上的連落跟她性格很相投,在閒著一大把一大把的空閒時間裡找一個知己玩玩也不錯,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誰?」她可不是萬能的主兒。
「連落!就說我是你家地遠房親戚。」
「可我還沒換衣服呢!」簡瀾瞅著自己的白色中衣,其實一想起連落不待見她,她就想躲得遠遠的,她才不想帶自己難得的同盟者去故意找自己的不痛快呢!
「請別懷疑你姐姐——我——的智商好嗎?」玉歌遙揚起下巴指指她手裡的空間袋。
簡瀾沒辦法了,只能起身掏出一身衣服穿了,帶著自己所謂的遠房親戚到簡丹住下,於是便很「湊巧」地有了今天這熱鬧的一出。
「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簡瀾看著吃飽喝足還打著飽嗝的玉歌遙,她可是一個學生,不可能天天這麼跟著她亂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