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迷茫的走出來,歡喜了一陣,又悶悶地轉身又回去了,隱在影軒門口處的人影才走了出來。
面具底下的眉心擰在一起,他辦完事剛回來,在屋子裡,那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面而來,雖然已經習慣了,但還是有些不自然,見慣了風風雨雨的人,對這種強大的力量,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一種本能的警覺性。
他或許該去學著適應。
嘴角掀起,歷來都是自己讓環境適應他,直到遇見她,自己的好多規矩都被打破了。
透過窗戶,卻看到一張迷茫的小臉,走了幾步,她的喜悅,笑顏又看進他的心底,多年平靜的心不禁也為她莫名其妙的喜悅而雀躍了一下,但隨後就是如海潮般突如其來的,濃密得化不開的擔憂,是的,那股突然高漲的力量,讓他擔憂。
她的靈力鑰匙是陽光,那她就是光系幻術師。
光系幻術師是唯一攻擊和防禦都很強大的幻術師。
他擔憂她會太強大,自己根本沒有辦法保她齊全,其實,與其說是他沒有辦法保她齊全,倒不如說,是因為害怕她太強大,根本不需要他的庇佑而擔心。
究竟是因哪一種而來的擔憂,對他來講已經不重要了,他也只能是暫時守護她安寧,他不管是那個身份,都給不了她一生的風平浪靜。
火鳳,也不需要他給的風平浪靜。火鳳的堅定,他是知道的。
可就算是暫時的,他也願意,難得有一個人被他願意放進心裡,讓他願意傾自己的全力,像父親和兄長一樣去愛護她。
對於火鳳,他把她當做是迷路的孩子,沒有體驗過親情的可憐孩子,他也很自然地只把自己放在父親,兄長的位置去關愛,守護她。
他莫名其妙的想讓她在他的羽翼下快樂,單純地長大。
悶悶的回去,她是想學幻術吧!
讓她學嗎?可是傳言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他不在意,是他的等級在那裡擺著,那別人呢?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幻界也少不了一些,貪生怕死,勢力之徒,那她該怎麼辦?
雖然知道這是她以後必須面對這些事情,但他不忍心將如此單純的她放在風口浪尖上。
要是學,也必須在這些事情解決之後才行。
面具下的俊顏露出陰狠的表情。
知情不報,欺上瞞下,是死罪吧……
火鳳暫時也斷了學習幻術這個想法,於是向亦影討要了幾本園藝的書。接下來幾天,她拜託百忙之中的連落和夜塵從外面給她帶了好多花種,還有一些移栽的花株。
亦影閣是很靜謐,院子裡面沒有大樹,每個院子裡只有幾株綠色大的盆栽,顯得小院太過陽剛滄桑,火鳳嫌院子沒有人情味,又怕他們不願意讓她在自己的院子裡擺弄,便先在自己的小院裡做起了實驗。
幸好小院子裡只有道路是用鵝卵石和轉頭砌的,這樣她就可以在除了道路的任何地方,隨意發揮了。
簡寒發善心,給她準備了小鐵鍬,火鳳看見精緻的小鐵鍬,只顧著滿眼放光,卻並沒有注意到簡寒摸著下巴,看向自己從未光明正大踏足的小院子,滿眼流露出的隱在微笑裡的看好戲的眼神。
說實話,他還真期待看看,亦影看到火鳳把他的院子挖成滿院洞的表情,雖然隔著面具,但是,跟著他幾年了,他還是可以隔著面具感受到亦影的情緒的。
他有點迫不及待了……
當夕陽染紅了樹梢的時候,簡寒在金色的夕陽中笑得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