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湯沐浴,美人出浴,雪膚凝脂,星眸顧盼。
一襲粉色長裙,濕法垂落,她宛若仙子臨世,站在房門口,黔首高抬,等著那人的歸來。
似是因為近鄉情更怯,面色之上,微微帶了一份酡紅,她的夫君,她的男人,她日思夜想盼了一個春夏秋冬的愛人。
當小福滿目興奮的稟報他回來的時候,楓紅鸞只覺得整個人宛若踏上了雲端一般,軟綿綿,幸福感綴滿了整片天空。
紅色長袍,血染如畫,他站在她的面前,咫尺之遙,俊逸的容顏,瘦削剛毅了許多,青黑的鬍渣,讓他看上去成熟到迷人。
隔著冬日暖陽站著,令人深情對望的眸子裡,都泛著點點淚光。
終於,雙雙提了步子,往對方懷中飛奔而去。
相思之情,傾瀉而出,此刻再無法壓抑,只化作一個要將彼此揉碎到骨血之中緊緊的擁抱。
「紅鸞!」
「泓炎!」
沒有再多的話,可是千言萬語卻盡在不言中,他們緊緊相擁,陽光下,感動灑滿了一地,邊上的奴僕紛紛撩起衣袖,揩拭起了眼角的淚水。
有什麼比得上這樣的團聚,生死離別後,我一直在遵守著當年的約定,我在這裡等你,我哪裡也不去,我等你,等你回家。
他的吻,重重落了下來,沒有情慾,只有相思,不顧忌任何人的落了下來,她眼角是幸福的眼淚,任由他近乎肆虐的,吞噬了她所有的呼吸。
*
浴桶之中,他光著身子,身上雖然沒有什麼大傷口,卻也佈滿了細細密密的刀傷,她手執布子,一寸寸小心的擦拭著那些傷口,每一下都撩的她一陣陣發疼。
待看到他胸前那道比較深的傷疤後,她紅了眼眶,聲音有些哽咽。
「不然先出來,讓大夫給你上點藥,隨便擦個身就好了,這樣泡在熱水裡,只怕是傷口要裂開。」
那些傷疤都是新鮮的,她可以想像都昨天晚上是如何一場激戰鬥。
他輕笑,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不用,我現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擾,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面色微紅,雖然成親多年,卻也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因為他一兩句話的溫情而心跳加速。
「放開了,我幫你擦擦後背,頭髮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血,看這水都染了粉紅了,我讓人再送一桶乾淨的熱水進來。」
他點點頭,一切聽從她的安排,只要她不要離開。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從木桶中坐直了身子。
「湯圓呢?」
許是因為重聚太過幸福,兩人世界太過難得,兩人俱忘記了湯圓的存在。
一個沒有問,一個沒有告訴。
說起了湯圓,楓紅鸞忙道:「這幾日帶在身邊不方便,孩子遭罪發燒了,我只要送了一個信得過的人,讓她幫忙帶幾天,我東躲西藏的也只怕加重了湯圓的病。」
「如今一切都安定下來了,下午就派人把我們家公主接回來吧,我很想她。」
楓紅鸞溫柔的點了點頭,輕輕的給泓炎擦拭著後背,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一年未見,她越發的美麗了,清瘦了一些,容顏卻依舊堪的起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即便沒有這個公認的虛名,在他心裡,她也是不折不扣的天下第一美人。
看著那日思夜想的容顏近在咫尺,近在眼前,溫暖之餘,心裡也泛了點點情慾。
血氣方剛的男兒,一年只能將慾望寄托給思念,如今赤果的站在她面前,感受著她之間一寸寸溫柔的撫摸,會心猿意馬,也是在所難免。
在她的手擦拭完後背開始擦拭他脖頸的時候,他猛然一把起身,水珠四射,著實驚了她一跳。
怔忡之中,整個人輕而易舉的被他納入了懷中,她尚不及推拒濕噠噠的他,他已飛出了水桶,抱著她,大步的走向了邊上一處軟榻。
他要做什麼,楓紅鸞心裡瞭然,那刻小心臟,如同擂鼓一般激烈的跳動著。
他的溫柔,他的霸道,寸寸化作了啃吻,席捲了他的全身。
一年的積蓄,讓他宛若一隻飢餓的猛獸一般,就在這裡,肆無忌憚的要了她。
屋內,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那是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勝利的血腥的,他髮絲上的水,一滴滴的低落在她光潔的美背上,長髮纏繞著她半干的烏髮,chan綿,悱惻。
她低喘,他輕吼,這久別重逢後的結he,寫滿相思。
*
一番雲雨,一夜未眠的兩人,皆是精疲力竭,他吩咐了門口的人進來換一桶水。抱著她走近內裡屏風後等待,換好了水,等到外面這些人紛紛都退卻了下去,他才抱著她,重新回到了浴桶之中。
溫熱的水劃過疲勞的身子,頓舒服的讓人淺淺合上了眸子。
依附在他懷中,她很睏,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想浪費在睡覺上。
「為何這麼晚才回來,我等了你一個上午。」
等待的滋味,是最為難熬。
他語氣略帶歉意:「對不起,朝堂上那些大臣,要馴服自然要費一些功夫的,皇上的餘勢還在,防不住會不會起兵造反,一切我都要安排妥當了才能回來,我已經用了最速戰速決的法子了,只為了趕回來見你。」
「那些大臣,你都說服了?」
「遺詔面前,加上夏蓉靈的出現,他們不會不信。」
「夏蓉靈!」
她眉心一緊,睡意全無,所以,他找到了夏蓉靈,並且把夏蓉靈帶回了京城。
她不是吃味,也不是怕泓炎背叛,只是夏蓉靈完全繼承了他父親的狡詐和陰險,此等小人留在身邊,只怕是對他不利。
卻聽他笑著安撫道:「不用擔心,我和她之間只是公平交易,她幫我指出遺詔的真偽,我答應在她死後,留她夏家一脈。」
「你說是她哥哥的兒子?」
「嗯!你或許不知道,皇兄著實是箇中高手,他忌憚夏輝,千方百計的想要除掉夏輝,在夏輝死後,毅對夏家趕盡殺絕,但是這無非是假象,他想夏輝死是真,他想對夏家趕盡殺絕卻是假,他居然將夏輝的死嫁禍給了我,暗中收留了夏家人,培養成知己的一支暗衛勢力,那次江南微服私訪遇刺,只是他和夏蓉靈的一個交易。」
「交易?」
「他已經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暗中藏了一支精兵,所以故意讓夏蓉靈帶人行刺,而讓夏蓉靈哥哥轉而去謀害你,他知道一旦我知道你遇害的消息,必定不會再與敵人斡旋,會使出全部實力,速戰速決回到你身邊,他贏了,他成功的利用了夏家兄妹,用你逼出了我的暗藏實力。」
楓紅鸞似乎一下明白了很多事情。
「所以,他對你起了殺意?」
「是,所以,他讓我去江南防汛,其實早已經設下埋伏,等我前去送死。」
好狠,好毒。
親兄弟,居然也可以做到這樣死死相逼,可是如果做出這等事情的人是皇上,那她也不覺奇怪了。
那個人,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她很感謝泓炎,沒有再瞞著她任何事,以前不告訴她這些,是怕她擔憂,如今,大功告捷,他對她再無隱瞞。
「泓炎,你是如何逃脫的,當日若非你告訴我等回來,我當真以為……那具屍體,真的太像了,連一處微小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樣,若非是容顏俱毀,我都不敢抱著你還活著的心,一直活著等你,若是你出事,我也不會獨活。」
他動情的吻她的額頭,眼神一片溫柔似水。
「傻丫頭,我說了會回來,便會回來,身上那些特徵,江南子便可偽裝出來,胎記什麼的,對於知曉百毒的江南子來說,要造出來並不難。」
「對了,江南子呢?」
「他啊,不隔多久,你們就會再見,到時候,他的出現,會讓你驚喜。」
他笑著賣了關子,楓紅鸞也沒有死纏爛打非要他說個清楚,既然是驚喜,那她便期待著那一日的到來吧。
*
泓炎說過,他會讓一切歸於原位,讓該屬於誰的都屬於誰,他,沒有食言。
五日後,朝堂之上,下站文武百官,上站泓炎挺拔的身姿,一身貴氣,不怒而威。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
細數一番,幾百個大臣,上至丞相,下到九品縣令,無一提出告老還鄉。
他們對泓炎,無疑是心悅誠服。
不,應該說,有部分是心悅誠服,有部分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有部分是隨波逐流,有部分,保不齊是在伺機而動。
無論如何,泓炎的威嚴都擺在那裡,無可褻瀆。
他聲音洪亮,高聲道:「本王給了諸位五天時間,諸位若是想走的,現在站出來,本王保證,絕對送你良田百畝,綢緞千匹,黃金百兩,允你告老還鄉,絕不滋擾,絕不出爾反爾。」
朝堂之上,靜謐如水,無人出聲,泓炎給足了他們一盞茶的功夫。
最後,是四閣二殿的大學士和丞相為首,先行拜身下去,誠服道:「臣等,願意追隨晉王。」
「臣等,願意追隨晉王。」
百餘人,浩浩湯湯,聲如洪鐘。
泓炎嘴角一勾,大手一揮:「眾位大人起來。」
「國不可一日無君,先帝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在位多年只知道樂此不疲的充盈後宮,實屬荒yin,臣等懇請,晉王繼承大統,統領我泓朝,千秋萬代,昌盛繁榮。」
「臣等,懇請晉王繼承大統,統領我泓朝,千秋萬代,昌盛繁榮。」
洪亮整齊的聲音裡,透著所有人對泓炎的臣服。
泓炎大手一揮。
「各位說的對,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
目光更是威嚴了幾分,他回頭看著那把龍椅,轉回身,大聲道:「遵先皇遺詔,四皇子泓摯人品貴重,酌立為儲君,繼承大統。」
響亮一聲宣佈,眾人皆是交頭接耳,紛紛吃驚。
辛苦打下的天下,晉王這是要拱手相讓嗎?
卻見泓炎一臉雲淡風輕:「四皇子泓摯附政期間,眾人皆是有目共睹其能力,外對四皇子泓摯,都有賢王之稱,十一月二十日,也便是後天,新帝登基大典,如期舉行,本王也會尊遺詔,自立攝政王,這打亂了的一切,都要歸回原位。懷王泓摯,因為是遺詔立下的儲君,所以遭不仁帝君百般迫害污蔑,如今,也該還他一個清白,來人,把人給抱上來。」
眾人目光,隨著這句話,紛紛落到了門口,只見一個太監,抱著那明明已經死去了一年的太子進了大殿。
主座上的泓炎,看著太子,大聲道:「不仁帝君不孕,太醫院全都知道。皇后腹中孩子,根本不是那不仁帝君的子嗣。他知道這個事實後,便來了如此一石二鳥之計,既可以殺了那個玷污他名譽的孩子,又可以將懷王泓摯拖下水,幸虧皇后早得知了這個消息,早讓人暗中在懸崖布下機關,救了太子,養在市井,保全太子一條生命。皇后之後怕皇上對長公主如法炮製下毒手,所以向本王求助,各位大人,若非本王今天打了勝仗可以站在這裡,這一切都將被掩埋在黑暗之中,掩埋在陰謀和血腥之中。」
一番激昂憤慨的言論,他更是將他兄弟推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這是他當年對他的,為了守住他的皇位,他曾經殘忍的不止一次這樣對待過他,用盡虛無的事情抹黑他的名聲。
強搶民女,養一堆女人在府邸,不高興就殺死一個。
比起他當年編排他的,他如今這樣做,只是以牙還牙而已。
隱忍了近三十年,他本以為這樣可以忍到死,沒想到他開始變本加厲的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他詆毀他,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
而泓炎詆毀他,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
他不想再讓她們活在黑暗之中。
太子,二哥,母后!
「眾位大臣,本王說了,會讓所有改回來的人都回來,二十年前,他殺了我二哥,害我二哥苟且偷生這麼多年,有家回不得,連襄太嬪的喪禮也只能遠遠觀看,偷偷抹淚,如今,本王和皇上,要還我二哥位份。」
話音放落,眾人更驚。
死了的人,活過來了?
隨著一道人影進入室內,很快有眼尖的人認了出來,這不是那個醫治好了皇上毒症的神醫江南子嗎?
怎麼他會是。
「呵,你這小子,我說了這個地方不屬於我,我不想回來,算了,也想看看你們過的好不好,我也總不能每次都卑躬屈膝的出現在你小子面前吧, 余侍郎,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當年謝謝你了,送本王那個風箏,很好看,只可惜本王母妃不許本王玩這些女子的玩意,給本王燒了。」
走到一個白髮髯鬚的老者面前,他笑的吊兒郎當的,身上雖然沒有半分王者氣息,可是余侍郎聞言,卻大驚失色的跪了下去:「王爺!」
「呵呵,起來起來,你年紀一大把了,我怎好承你的意,北將軍,當年你不過就是個錦衣衛,如今也到了如此至尊的地位了,你左手上的傷口還會痛嗎?」
「王,王爺!」
「還有你,還有你,丞相丞相,哈哈哈,哈哈哈,你說了要送給本王的木偶人呢,你不記得了,本王可還記得呢。」
多少熟悉的面孔,又有多少陌生的面孔,那些曾經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去回憶的事情,如今卻是清晰的歷歷在目,宛若昨日。
遊子漂泊了許久,這座宮殿,曾是他的家,後來卻成了他望而卻步的地方,成了他的墳墓。
泓炎說那句襄太嬪死的時候,他都只能遠遠的觀看,偷偷抹淚,那一句,戳中了多少的心酸,他一個大男人,這許多年未曾紅過眼,卻在那一刻,淚水在眼眶盤旋。
他此生最大的遺憾,便是連母妃最後一程也送不到。
他回來,不光是想回家,更想光明正大的以泓翰的身份,站在他母后的墳墓前,說一句母后,兒臣來看你了。
那曾經是奢望,如今,泓炎讓奢望變成了可能。
他哈哈笑著一個個的認人,他是為了掩飾心裡的酸楚,他怕重新以王爺的身份站在這座宮殿裡,他忍不住淚灑千里。
這多麼熟悉的地方,曾經坐在那金色龍椅上的高高身影,將他捧入手心,他一樣,沒有見到最後一面。
他情緒,都用大笑掩藏在心底,可泓炎卻看的真切,不禁心頭微微一通,逕自下來,給了泓翰一個結實的擁抱。
「二哥,歡迎你回家。」
那有些單薄瘦高的身子一怔,終於,眼眶還是紅了,他哽咽的在泓炎耳邊笑罵一句:「別這樣煽情,哥受不了。」
這一幕,惹了多少老臣抹了,可愛天真的二王子,當時多少人因為他的夭亡倍感惋惜,如今他回來了,他還是那樣的天真可愛,一如當年。
許是這個場景太煽情,居然有人偷偷的抹起眼淚來。
而當太后在楓紅鸞的攙扶下出現的時候,大家還沒來得及擦拭完眼角的淚花,則陷入了新一波的震驚之中。
眼前雍容華貴一襲太后服制的女人,分明是太后的容顏,可是太后不是早就死了嗎?
不知是誰先跪下大喊了一句太后萬福金安,眾人也跟著紛紛跪了下來。
多年前的二皇子都能死而復生,太后又為何不可?
晉王不是說了。會讓一切歸於原來的位置嗎?
「太后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
人可易容,聲可易聲,可這聲音裡威嚴的氣息,卻是如何也偽造不來。
眼前之人,確是太后無疑。
之後的事情,太后親口向大家揭發泓燁是如何絕情,因為她有意要拉攏朝臣上奏泓燁(皇帝名字)立泓炎為皇太弟,泓燁居然暗中讓人在她的御膳中下藥,覺得她是有心要幫泓炎某朝篡位,若非江南子的假死藥讓她來了一招死後重生,她也沒有這條命重新站在這裡,面對大家。
太后的話,無疑是最後一顆火藥彈,徹徹底底的將眾人心中的泓燁帝炸的身毀魂飛。
他們萬萬是沒想到,皇帝的心居然如此狠毒,為了一把龍椅,可以剷除了身邊所有的人。
即便這些人,是他的手足親兄弟,是他的生身母親。
至此,泓燁統治的朝代,隨著他形神俱毀,算是徹底的進入了尾聲,落下來了帷幕。
一個新的盛世年華,漸漸開啟。
泓康定六年冬十一月二十,新帝登基,改年號為康寧,康寧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高麗王妃慕容安兒被冊立為皇后,母儀天下。
泓康寧元年十一月二十六號,新帝封二王爺泓翰為耀王,太后草擬懿旨,追封耀王母妃襄太嬪為襄太皇貴妃,命史官修改失策,記載,襄太皇貴妃是史上第一寵妃,無人能及。
對於這個懿旨,泓摯同意了,可是有人似乎有意見了。
坐在南下的馬車上,泓炎一直在糾結此事:「母后如此倒是大方,可讓我以後怎麼寫你啊。」
楓紅鸞抱著睡熟的湯圓抬頭輕笑:「沒有影的事情,你想多了吧,二哥醫術高明,我們皇上再如何也還有十年八載壽命,保不齊到時候和皇后又了太子了。哪裡有你的事,你不是根本也不在意那張龍椅?」
他眉目微微有些收斂,稍顯沉寂,他怎麼能告訴楓紅鸞,其實泓摯,最多活不到今年開春了。
他本來身體就羸弱,更何況受過牢獄之災,也吃了困苦的苦頭,這些天二哥泓翰是用了最好的續命丹,才勉強維繫著四哥的命。
他對泓摯,是心懷愧疚的,因為泓燁的關係,也因為他牽累了泓摯受牢獄之災的關係。
所以這個天下,在泓摯離開前,他不想做什麼攝政王把持朝政,只想完完全全交給泓摯。
這是他們兄弟虧欠了四哥的,他從不是個沒有勇氣的人,卻真正無法面對泓摯那灼熱又誠懇的眼神。
所以,他選擇了帶著楓紅鸞和寶貝湯圓,遍游江山。
看著馬車對面那睡顏恬靜的孩子,他伸手從楓紅鸞手裡接過了她,小心的放到自己的臂彎中:「怎麼不讓留香和楊芸抱著,一路上多累。」
「呵呵,只是覺得害了這個孩子發燒,心頭甚是愧疚,想給她更多的關愛。」
泓炎從小湯圓臉上抬起了眸光,故作吃味:「那我呢?你是不是也該給我更多的關愛?」
楓紅鸞嗔笑一聲,一個大男人的,還和一個孩子吃味,真是不知羞。
「你又有什麼值得我愧疚的,若說要愧疚,也是你欠了我的,讓我這樣等了你一年,隻言片語都沒有讓人送來,若非許煙雨就在我楓府之中,我生生的都要等到白髮蒼蒼去。」
「所以。」
他忽然湊了過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馬車狹小,她無處可躲,只咯咯的笑:「所以什麼?」
「那就讓我給你更多的關愛吧。」
他伸出了一隻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親吻上她的唇,馬車忽然一個顛簸。
兩人的唇瓣相觸間,忽的多了一隻肉呼呼的小手指,甚是驚悚。
「啊!」
楓紅鸞火速的往後躲了一下,泓炎也輕咳一聲,掩飾一般的撤回了自己的領地,看著懷中已經醒來,一臉壞笑的看著兩人的小湯圓,楓紅鸞紅了臉,泓炎則是低吼一句:「說了讓你把孩子丟給楊芸和留香的,你看你。」
「你這是在凶我嗎?你再吼一句給我看看?」
「我,我這不是,被打擾了好事嗎?」
「爹爹,娘親,不要吵架了,你們繼續,我不在意。」
額,這孩子,是不是,有些早熟了?
——題外話——
夏蓉靈,我會掠一筆帶過的,大約也沒人想看她是怎麼死的,就一筆帶過。
還有一個情節需要寫一下,留香為何不敢和楓紅鸞見面肯定是有原因的,見面了為何被問到久久不出現的原因時候欲言又止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明天見,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