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吉祥想推門而入,質問他為何寧可自己解決也不碰她這個妻子。
可是轉念一想,怕是尹天高以為她被淫賊劫持去做了裸魁,身子必定也給破了,所以覺得她骯髒配不上他,不想碰她。
心頭一陣難過,酸澀。
同時還有掩不住的恨。
恨那叫做花非花的淫賊,若然有朝一日讓她找到那淫賊身在何處,必定讓爹爹把那淫賊五馬分屍了。
如今,她也只能含恨看著屋子裡弄拂塵的尹天高。
黯然心傷。
*
皇宮,一早上,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該行的禮數,自然還是要行的。
泓炎吩咐人給他和楓紅鸞換下喜衣,沐浴更衣,而後牽著楓紅鸞的手,進宮去給太后皇上請安,在民間,也算是第一天送媳婦茶,聆聽教訓。
至於夏蓉靈,泓炎從來都不承認她,自然也不會帶她進宮去。
兩人準備妥當,走到門口,卻見胡蝶跪在大門口,雙目通紅,見到泓炎和楓紅鸞出來,上前匍匐在了兩人腳邊:「王爺,請你帶上我們家小姐一起進宮。」
泓炎頭都沒底一下,抬腳就要踹胡蝶,卻被楓紅鸞擋住,眼神示意泓炎不要動怒,而後,低頭看著胡蝶道:「你家小姐可好一些?」
泓炎不等胡蝶開口,冷接了一句:「關心她死活做什麼,紅鸞,我們走。」
「王爺,王爺我求您,王爺奴婢求求您,奴婢求求您了。您這麼做,您不帶著我們小姐一起進宮給皇上太后請安,於我們小姐,是何等的難堪,王爺,人心肉做,您昨天那樣對待小姐,小姐還……」
「閉嘴!」想到昨天沒能擰斷夏蓉靈的脖子,泓炎就一股老火,「給我滾回去,難堪,哼,你要真想本王帶你家主子的進宮去,那本王給你保證, 本王一定會讓她更難堪。」
胡蝶一怔,眼眶泛紅:「王爺,小姐縱然千錯萬錯,終歸是你八抬大轎親自迎進門拜過堂的正妃啊!」
胡蝶這是要拿身份說事兒嗎?
楓紅鸞一聽到這句話,雖然知道是皇上圈套,她和泓炎都是受害者,但是心頭如何能不膈應,不免身子微動了一下,泓炎卻無比堅定的握住了她的手,眼神,死一般冷寂的看著地上的胡蝶:「你再說多一個字,六兒……」
「是,主子。」
「就給我把她的舌頭割下來,本王說的話沒聽見,把她耳朵也給本王割下來。」
「是,主子,滾,要活命的就滾回去。」六兒上前,不客氣的踹了胡蝶一腳,六兒也為王爺覺得氣憤,明明可以皆大歡喜,結果沒想到居然會被這般設計,王爺素來不喜歡夏家人,這夏家人逼婚,王爺的死不答應,還害的他從正月開始就被皇上關押在太廟,行動受限。
王爺不喜歡夏家人,他是王爺的心腹,他也討厭在這些人,奈何不了夏蓉靈,畢竟身份有別,她是主子,他是奴才,正好你找個夏家的奴才出出氣。
胡蝶似乎明白,泓炎是鐵了心的不會帶自家小姐進宮問安,也明白如果自己再勸再求,可能真會遭受毒罪,眼淚汪汪,捂著被六兒踹疼了的腰部,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楓紅鸞眉心微微一緊,說不上什麼感覺,如若不是皇上這樣可以的安排,對夏蓉靈,就算做不成朋友,她也不想把她當做敵人,可是現在,雖然看著胡蝶很可憐,可她半句求情的話也不想說。
她的心,對董氏,對何吉祥,對韓慧卿尚且可以冰冷如霜,更不用說對一個和凌澈聯手,讓楓府落的殘垣斷瓦,家破人亡的惡徒之女友善了。
就算是夏蓉靈出淤泥而不染,可與人為善,卻也不一定能善報善果,人心雖然是肉做,但是隔著肚皮,也看不見是紅是黑,上世種種,她難道吃不夠教訓?
和大將軍但凡沾邊的人,她都不會存任何的悲憫之心,理智的看待一切,保持距離,這就是她對夏蓉靈的態度。
*
皇宮,兩人在太后的慈慶宮外鬆手,一前一後,規規矩矩進入慈慶宮。
見到只來了兩個,高坐在上的太后,眉心緊擰,而太后左右百年上雍容華貴的皇后和威嚴冷冽的皇上,倒是表情頗為鎮定,似乎早就預料到泓炎不會帶夏蓉靈進宮。
「晉王妃呢?為何只見側妃紅鸞?」
太后蹙眉問道。
泓炎回:「母后,匡論你們用何心機,本王均不會承認的夏蓉靈是我的妻,我泓炎,此生只有楓紅鸞一個妻,生生世世皆然如此,紅鸞生,泓炎生,紅鸞死,泓炎死。」
楓紅鸞一驚,心頭是滿溢的感動,她沒想到,泓炎會如此開誠佈公直接對皇上太后說明自己的心意,而且最後的那句「紅鸞生,泓炎生,紅鸞死,泓炎死」分明是要保她平安一世,怕皇上見他不肯接受夏蓉靈,為了讓他死心而對自己下毒手。
心底有暖流在湧動,楓紅鸞這一刻,多想上前抱住泓炎,告訴他此生與君共生,同君共死。
皇上皇后似乎依舊清淡如風,臉上甚至煙波中,沒有半分波瀾,倒是太后,擰著眉頭看了皇上一眼,質問:「到底怎麼回事,皇帝?」
皇后先皇帝起了身,對著太后的盈盈一拜:「母后,還是先訓示吧,老五和老五側妃也站累了,母后您難道忘記了,老五側妃肚子裡,還有我們皇嗣骨血呢。」
楓紅鸞心底一陣不安,皇上以她腹中子嗣為由賜婚,若然知道她腹中壓根就沒有什麼胎兒,此乃其君大罪,死罪也。
不過想來今天晚上就要和泓炎逃離京城了,她心下也寬泛了許多。
——題外話——
今天各種沒法碼字,但是努力再去耕耘出2章來,好歹把今天的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