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愛的,是她對親人的態度,無論她對凌澈,對何吉祥,多董氏有多狠毒,但是在面對父親受牢獄之災的時候,她痛哭流涕,不惜以身相許求他出手相救。而丫鬟不知所蹤,她又心急如焚,不停盤問。
他更愛的,是她真實的一面,她從在他面前偽裝做作,縱然她在所有人面前演戲,也會演給他看,他喜歡她在他面前的坦承。
他愛她所有,一切,全部。
她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讓動了心,想要安個家的女子。
也是世界上除了母后之外,唯一一個,他想要用盡一切辦法和努力,讓她幸福的女子。
如今,這幸福雖然受到了一些阻礙,但是出生,他非卿不娶。
吻到彼此都將要窒息,他才鬆開了她,看著面紅氣喘的美人兒,薄唇意猶未盡的輕點了一下她的朱唇,笑道:「你該知道,本王有多想你了吧!」
楓紅鸞臉驀然一紅,小女兒羞澀般的,嬌嗔了一句:「討厭。」
「那你喜歡嗎?」
這讓人害臊的問話,更是讓楓紅鸞面上紅霞翻飛,貝齒輕咬紅唇,她點了點頭,一點也不想隱藏或者否認自己的感情。
「紅鸞,相信我,相信我們。一定有辦法,能讓你爹爹回心轉意的。」
說到這事兒,楓紅鸞心裡不免又有些鬱結了。
為何爹爹要反對,而且還要關她禁閉。
就算是泓炎名聲惡劣在外,但是爹爹明明知道他們兩情相悅,泓炎甚至都紆尊降貴親自來提親,爹爹這到底心裡是在膈應什麼,居然要如此斬釘截鐵的拒絕泓炎的求親。
百思不得其解。
「你打算如何?」
「我心中其實已有計謀,只是,需同你商量一下,我怕你不同意。」
原來他已經想到法子了。
「說來聽聽。」
他牽著她的手,相偎著落座,眉心間有些猶豫,似乎尋思了會兒,才開口道:「如若我們生米煮成熟飯……」
只一句,楓紅鸞就紅了臉。
「可是即便你我有夫妻之實,但是爹爹固執,寧可我老死閨中,也不願意讓我嫁給你,那到頭來,無非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傻丫頭,聽我說完嗎?我說過,最美好的一夜,我想留到我們成親之後,我想讓你在最美的時刻,在我面前綻放。」
楓紅鸞眼底幾分羞赧,幾分動容。
「我是這樣想的……」泓炎湊近了楓紅鸞耳邊,幾句耳語,楓紅鸞眉心微微一緊。
「這可不要把我爹爹給活活氣死,就沒有其餘法子,就不可以請皇上出面賜婚嗎?」
「要是可以,我也不用想著招數,皇兄如今,都不怎麼願意搭理我,連同母后都是這般。」他說的幾分喪氣的,「許是我執意不可娶那夏蓉靈,皇兄還在生我的氣。」
「可是如今,此事不是過去了嗎?夏蓉靈喜歡的人是懷王,也心甘情願嫁給懷王為側妃啊。」
「雖則夏蓉靈心甘情願,但是夏輝怎麼想?我是不管朝堂之事,但是我清楚,如今夏輝結黨營私,全是淘汰你,手中握有虎符,皇兄行事,處處為他掣肘,皇兄登基才三年,根基不穩,也還需要仰賴夏輝,如今夏府嫡女只能做個側妃,夏輝面上無光,已經推病連續多日沒有上朝了。」
「可我聽說,他府中日日擺宴,通宵達旦啊,他居然膽敢如此放肆?」
「他有什麼不敢的,不過他也休想這般得意,我皇兄豈能讓他隻手遮天為所欲為,這江山,說到底還是我們泓家,夏輝說到底就是個奴才。」
「泓炎,你可知道,朝堂之上,到底有多少人是大將軍的人?」
「我不管這些事情。」
「為什麼?」
楓紅鸞其實一直很想知道,就算是庸庸碌碌的三王爺,好歹也在朝中掛了名,出任議政大臣,處理一些朝政政務,而尚未長成的六王爺七王爺,也開始紛紛訓以治國治家之道,以祈一旦長成,就成為皇帝的臂膀,替皇帝處理事務。
懷王更是不用說,雖然身子抱恙,但是朝中政事,事無鉅細的,懷王都有管轄,皇上對他委以重任,非常看重。
可偏偏泓炎,卻是個著著實實的空殼王爺,除了爵號,其餘實權,一無所有。
甚至對於朝堂中的事情,似乎也一無所知。
是以,楓紅鸞想知道為什麼。
泓炎沉默了一會兒,笑道:「外界不是傳我驕縱淫奢嗎?我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美人身上了,哪裡有時間管什麼朝堂之事。」
「你胡說!」楓紅鸞嗔一句,「沒個正行,雖然我不知道傳聞真假,但是我眼中的泓炎,絕對沒有傳聞中那麼不堪。」
他一頓,旋即嘴角揚起了一抹暖暖的笑容,伸手將楓紅鸞攬住了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心,輕聲道:「我只是不想重蹈我三皇叔覆轍,紅鸞,同室操戈,那是巨痛,我寧可如此庸庸無為一生,也不想讓我皇兄,分散精力提防我。」
猛然怔忡,楓紅鸞絕對沒有想到,泓炎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不過隨後,心頭卻是微微疼惜,他是多麼珍惜這份兄弟情義啊。
「紅鸞!」他輕輕一口,繼續道,「你說你不在乎我的過去,只在乎我的未來,其實那天我就想告訴你,傳聞中的我,只是我製造出來的我,流連花叢,驕縱無恥,庸庸無為,殘暴不仁,這些,都是我希望皇兄看到的我。」
「泓炎。」
「你聽我說,對,我為了製造這些假象,卻是過著糜爛的生活,但是也僅僅是表象,你是我唯一愛過的女子,也將是我第一個女人,我從小在母后身邊長大,日日看著母后以淚洗面,如同個怨婦一樣靠著門等我父親,那道孤獨的背影,成為我童年最大的傷痛。我發誓過,我這輩子只能對一個女人好,如果我給不了這個女人幸福,我絕對不會染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