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楓紅鸞來說,無論是晉王或者是懷王的臉,對她俱沒有多大的吸引力,她唯一感興趣的是,為什麼懷王會是這些歹人的恩人,這些歹人的所作所為,懷王是全然不知呢,還是明明知道卻縱容他們拐帶婦女,肆意妄為。
她在等懷王答案,懷王卻只是淡淡一笑,面若春風:「先坐下吧,你打算這樣站著和本王說話嗎?」
楓紅鸞一頓,依了他的話落座,落座後第一句話,依舊是追問:「懷王,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懷王親自給她斟茶,溫潤笑道:「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會和那些綁架你的人認識。」
是,她最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她沉默,表示默認。
懷王修長的手指,在茶杯中一圈轉動,這個動作,很撩人,楓紅鸞的目光,卻始終落在他的唇上,等著他的答案。
但聽得懷王開口道:「有些事情,你不要多管。」
果然,不肯告訴她,越是這樣,楓紅鸞就越發的覺得其中貓膩。
「難道那些少女失蹤,都是懷王你在背後一手策劃?」
他不置可否,只說了一句:「喝了這盞茶,回了京城,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不然,本王也保不了你。」
意思很明顯,如果她繼續追著這件事情不放,那結果就是——死。
楓紅鸞雖然心有不管,但卻也是識時務的人,她知道,但凡自己說個不字,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只要你們放了那些無辜婦人,而且,永不再犯。」
「呵!」懷王輕笑一聲,「放不放,不歸我說了算,這件事,同我無關。所以放不放人,不由我說了算,不過,我可以答應你,說服她們不再犯。」
也就是說,之前失蹤的那些女子,楓紅鸞依舊沒有辦法解救。
她凝著眉頭,思索了一番,終究還是下不了決心徹底的不管,雖然她知道,可能會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懷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楓紅鸞,能力所及為之,能力所不及就不要勉強,勉強的結果,可能完全超出你的意料,不如這樣,你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回去後,隻言片語不提起,我可以告訴你三件事,三件對你爹有利的事情。」
一提到楓城,楓紅鸞立馬緊張起來:「什麼事?」
「呵,你先答應我,一事抵一事,我告訴你這三件對你爹爹有利,甚至可能能保你爹爹一命的事情,你就發誓,不向外面透露隻言片語,當然,我之前說的話也算數,我會讓那個人收手,至於已經帶走的姑娘,不可能給你送回去。」
楓紅鸞內心在掙扎,一面是至親的爹爹和自己的性命,一面是不相干的幾個姑娘,她無從抉擇,如今的她,好比站在懸崖頂上,若是拋下樹枝救人,可能會拉不住樹枝,和爹爹兩人隨著那些「掉落」的女子一同墜崖,屍骨無存。
如果退一步,對這些女子置之不理,她就能夠保全自身和爹爹,可這樣,處於仁義道德,她又不忍心。
左思右想,見她抉擇難定,懷王開口,道:「楓紅鸞,雖然外界傳你愚鈍,但是本王想你應該是個聰明人。你若是如此抉擇不定,那本王先告訴你第一件事,你再看看,值不值得你當本王條件。」
楓紅鸞抬頭看著懷王,只聽他道:「你父親身邊,有個大將軍的人。」
楓紅鸞眉心微微一緊,這個她早就知道,但是懷王怎麼會知道的:「是誰?」
「洛河!」他明說,楓紅鸞大為震驚,立時反駁:「不可能,洛河跟著我父親多年,出生入死,效忠我父親,絕對不可能是洛河。」
「那你以為是誰?」懷王笑問。
楓紅鸞冷冷看了懷王一眼:「懷王該不是要挑撥離間吧!」
既然能和這些歹人混跡在一起,懷王人品,斷不如外面所傳那樣清高。
楓紅鸞親眼看到的,偷偷到父親房中取閱糧草運輸圖的,是個女人,那雙小腳,男人就算自殘也不可能塞的進去那麼小的鞋子。
「無謂,你只管不相信便是。這麼說,你是寧可選擇死,也不願意答應本王的要求了。」
放棄追查此事,當所什麼都沒發生過,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如果繼續想要追查,那就是旦夕喪命,可能還會連累父親。
其實,她根本沒的選擇。
冷冷掃了一眼懷王,她起了身:「放我走,我會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前提是,讓那個人不要再犯。」
懷王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楓小姐能想通就好。剩下兩件事,你若是相信本王說的,本王便說給你聽,若是不相信,本王說也是白說。」
「哼!」對懷王,好感全無,那日一起品茶之時,還覺得懷王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現在看來,不過是蛇鼠一窩,歹人一個。
以前還感慨懷王英年早逝,現在楓紅鸞倒是巴不得他趕緊去死。
「如此,便是不想聽了,也罷,你不想聽,我也不說。不過你雖不一定相信我,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以你爹爹現在的羽翼,想要和大將軍鬥,尚顯稚嫩。」
聽這語氣,懷王倒像是大將軍一黨的。——這個猜測,叫楓紅鸞心下一驚,不過轉念一想,上一世,懷王在世的時候,大將軍尚不敢露出鋒芒,是懷王去世後,大將軍才越發獨攬朝政,一枝獨大了。
由此看,大將軍是忌憚著懷王的,懷王並沒有和大將軍同流合污。
聽到懷王的提醒,楓紅鸞並不以為意,她早就部署周全,定然要大將軍,一舉落敗,永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