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楓紅鸞重生的這一世,董氏到現在為止,知道的,也無非是何吉祥和凌澈餘情難了,藕斷絲連,依舊在暗中交往。
她介於楓凌兩家的關係,本來確實很反對何吉祥暗中和凌澈來往,但是一想到何吉祥做過一次裸魁,天下也不會有男人要她,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女兒覺得快活,愛如何,便如何吧!
她只希望,何吉祥不要跟著凌澈,做出什麼背叛楓府的事情來。
畢竟,楓府之於她們母女,確實是大恩大德了。
而何吉祥,口上應著「是」,心底,卻另有盤算。
「娘,你就放心吧,我不會的,這是我家。我只是氣不過爹爹這樣對你,爹爹對我冷漠,大概是知道了我奪紅鸞所愛,我不在乎,就算後半身要在爹爹冷眼中度過,我也無妨,只是娘你,爹爹真的不能這麼委屈你。」
董氏沉重歎息一口:「我也是自作孽,自作孽啊!」
「如何就是自作孽了,你亂花銀兩,也是為了我們楓府體面,我們楓府排場越大,爹爹臉上就越有光。免死金牌,顯而易見的是晉王因我覺得蒙羞,故意買通了楓府中某個丫鬟婆子,陷害母親。還有,上次過年,要不是爹爹不給我們錢,我們也用不著這樣。」
「別說了,哎,以後,總歸是安分守己,你爹爹是個心腸大大咧咧的人,總會釋懷你我的。如果……」
董氏說著,眼神陡然一冷。
知母莫若女,何吉祥冷笑一句接道:「如果楓紅鸞沒有回來,爹爹親人,就只剩下我和母親了,到時候……」
「噓……」董氏忙閉住嘴唇,嘴角幾分陰笑,「當心隔牆有耳,心裡有數就好,只希望上天開眼,讓那個蠢丫頭,這輩子都回不來。」
「呵,娘,她那種人,不可能有命回來的。」
兩個女人,在屋子裡惡毒的詛咒楓紅鸞回不來,而楓紅鸞自己,大概也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回不去了。
睡了醒,醒了灌藥,睡了又醒,醒了又灌藥,如此重複往返,統共十來次,時光似乎已經過了兩日,那老嫗本來要找人廢她武功,但是最近似乎很忙,只派了一個男人看著她,不住給她灌藥,這些藥物十分苦澀,喝下之後,渾身疲軟,渾渾噩噩,昏昏欲睡,楓紅鸞大概有三日的功夫,是這樣過來的。
第四日的時候,她醒來了,男人顯示餵了一點飯菜給她,怕她餓死了,然後又要給她灌藥。
「不必了。」
門口,傳來了當日見過的那個老嫗的聲音,只見她帶著兩個彪悍的大漢進來,其中一個大漢手裡拿著一把大刀,楓紅鸞一驚,難道,她的命,就這樣休矣?
只聽老嫗開口:「這個女人,留不得。」
果然,要動手了。
楓紅鸞連皺眉的力氣都沒有,如何反抗,沒想到,有時候,衝動魯莽,會讓自己陷入如此萬劫不復的境地,一刀下來,她身首異處,就算爹爹找到,她也不過是個屍首了。
提刀大漢,上前舉起大刀,對著楓紅鸞的脖子,就劈下來,卻被老嫗一個巴掌,打的夠懵,也把楓紅鸞給打懵了。
「做什麼,叫你放了她,你想幹嘛?」
你大漢一驚:「媽媽不是說留不得。」
「小廟容不了大菩薩,此留不得,跟了我許久,這點兒辨識能力都沒有。」
大漢搓了搓腦袋,看上去傻呵呵的樣子。
「媽媽,我錯了。」
趕緊的給楓紅鸞鬆綁,楓紅鸞身上依舊綿軟無力,起身都有困難,那老嫗上前,親自攙扶起了楓紅鸞,陪著笑道:「楓小姐,多有得罪啊,莫怪莫怪。」
楓紅鸞一驚,艱難的開口,聲音嘶啞:「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楓小姐,你身子虛弱,養好再說,恩人說了,如果你少半根毫毛,就讓我們全部陪葬。」
恩人?誰是恩人?
楓紅鸞如今腦子裡,許多疑惑,但是這個老嫗說的對,她身子弱,就算是她現在說,她也未必有這個力氣支撐著聽完。
被灌了幾天的藥,靈魂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老嫗和大漢攙扶著她出來,外面陽光濃烈,空氣中淡淡的玉蘭花香,玉蘭花都開了,這裡必定不是氣候還嚴寒的北方,大約是來了南方。
昏昏沉沉的,被送入了一個房間,有丫鬟早就在裡面等候,看到楓紅鸞進來,忙上前伺候,口口聲聲喊她小姐,畢恭畢敬。
看來,這個恩人份量不輕。
楓紅鸞被照顧的很好,喝了一些藥,有了點力氣,她掏出了江南子送給她的藥丸,也吃了一些,半日的功夫,神智頓然清爽了許多,下午時候,已能下床。
丫鬟伺候她出去,二樓圍欄之下,便是一片玉蘭花園,大片玉蘭盛開,形似蓮花,卻比蓮花更為聖潔,花瓣展向四方,使庭院青白片片,白光耀眼。一陣暖風起,只覺得清香陣陣,沁人心脾,熏的人一頭一臉的芬芳。
當真是「刻玉玲瓏,吹蘭芬馥,搓酥滴份丰姿。」,美極,可是楓紅鸞的心情,可並不美,回頭臉色嚴肅冷冽的看著丫鬟,她開口問道:「這是何處,你們口中所謂恩人,又是哪個?」
「小姐,媽媽說了,不叫奴婢多嘴,你不要為難奴婢。」
看來,是不會說了。
「那好,叫你們媽媽來。」
「媽媽晚上會來看小姐。」
看來,這些人也不會對她放肆了,不如就等到晚上吧。
回頭,看那滿庭芬芳,陡覺自己有些事情上,當真是太過魯莽了,這次若不是有個什麼「恩人」,恐怕她已經身首異處,留香那封書信,她只寫了說若是她遲遲未歸,就讓父親抓捕了那雙西域戲法師,但是她應該記得清楚,上一世,這兩個人可是什麼都沒招供,即便到了砍頭那刻,也是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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