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一喜,卻又不免鄙夷,他還在乎什麼名聲。
正要感謝,但聽得他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本王幫你,也是有條件的,本王要你……」
面色一陣緋紅,心口狂跳起來,楓紅鸞如何也沒想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下說這樣厚顏無恥的話,他不要臉,她還丟不起。
正要不顧一切的唾罵過去,只聞他薄唇輕啟,輕描淡寫的吐了幾個字,「……給本王跳一段舞。」
這人,盡如此可惡,說話只說了一半,害的楓紅鸞差點就失了分寸,唾罵過去。
原,儘是一支舞蹈,跳便跳,世人只知楓府小姐愚鈍不看,不讀詩書,不練武藝,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但是他們恐怕不知道,凌府六載,苦悶歲月,她無以打發時間,便只能學些女紅針黹,琴棋書畫,歌舞技藝來打發時間。
六栽光陰,雖未能樣樣精通,但若是要略顯一二,卻一併無難處。
既然讓她跳,她便爽快利落的跳,只願他說話算話。
「可請樂師幫忙奏一曲《鳳求凰》!」
晉王本只是想為難為難她,對楓紅鸞,他看上的那刻,早已經派人暗中去打探過,此女子雖然生的美若天仙,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但是卻光有皮相,不學無術,琴棋書畫,皆然不通,唯獨有幾招防身的功夫,他也見識過,不過是無頭蒼蠅,肆意發力,沒有准心。
雖然,他接觸過的楓紅鸞,比打聽到的有些不同,但是想來,有些東西,比如個性可以不同,但是有些東西,沒有學過,就是沒有學過,怎可能會。
不料想她會如此痛快應承下來,還挑選了一曲抑揚頓挫的《鳳求凰》。
晉王倒是興致盎然起來。
「好,奏樂,鳳求凰!」
晉王一聲令下,樂師忙各自就位,楓紅鸞已經擺好了一個起舞架勢,樂聲一起,只見她柳腰輕擺,扭將起來。
舞姿談不上精妙,但是卻自有一股傾國傾城之味。
隨著她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姿容。
樂音到了中斷兒,忽然轉了急,只見楓紅鸞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盡把輕功給用上了,這可比起一般舞蹈來,更是叫人如癡如醉。
只見她身子騰飛在空中,水袖開展,一圈旋轉,最後,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月亮椅上,那傾城風華,只叫晉王忘記了呼吸,就那麼癡癡看著月亮椅上的角色麗,眼底,一抹精光閃過。
收尾姿勢,楓紅鸞來了個向後下藥,身子柔軟無骨,下藥那順,一群散落在兩遍,她恰就像是開在一片雲霞上的鮮花,美艷動人。
掌聲,響起,晉王看的如癡如醉,楓紅鸞跳也痛快淋漓,好久不曾舞蹈,原先不過是打發時間而學的,其實舞蹈這門藝術,倒卻是醉人。
「晉王!」起來,福身看著晉王,「紅鸞一驚跳罷,晉王也不可食言。」
「本王說過的話,從來都算話,以後,不要再讓本王看到你來這種地方,這不是你該來的,還有,明天去錦衣坊,本王有東西送給你。」
「何物?」
「去了便知。」晉王倒是賣起了關子。
楓紅鸞淡薄一笑,不再多問,起身告辭。
看著她曼妙的身姿背影,晉王嘴角,勾起了一抹愜意的笑容,這個女人,當真是越接觸,越讓人驚喜,上次他謊稱生辰,讓她陪伴共度,她即興作詩一首,押韻敲到好處的時候,他就該知道,她並不是傳說中的愚鈍草包小姐。
今日,果然,那舞姿,雖不必步步銷魂裡花魁的精妙,但是運用了的輕功,卻是別出心裁,無人能及的美,從空中旋轉落下的瞬間,若是配以七色花瓣,便真好似仙女下凡了。
晉王悠然在沉醉,一個人兀自做著笑,自言自語了一聲:「看來,本王要早點把你娶進家門,才好知道,你到底還有多少的深藏不露。」
*
凌府,楓紅鸞和留香回來之際,已近子時,天色甚晚,留香一路上有些話想問,卻記起楓紅鸞的叮囑——不要多問,無需知道這麼多——所以才不敢多問。
只是回了房間,留香當真是沒忍住,不禁脫口而出:「小姐,你怎麼會穿成這樣。」
楓紅鸞不答,只是有些疲累的脫下鞋子,對留香道:「去吧,給我打盆水來,今天晚上的事情,留香,同誰也不能說,知道嗎?」
「這個奴婢當然知道,只是……」
小姐還沒回答呢,留香可一直在等答案。
楓紅鸞微微笑:「丫頭,小姐不是和你說過,別管這麼多,你就當今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是,小姐!」雖然心裡總難受著,這個答案得不到,別提有多不痛快了,但是既然小姐如此說了,她也就照做。
端著臉盆出去打水,走到門口,她卻驀然尖叫起來,楓紅鸞匆匆跑出去,只聽留香指著一個方向,顫抖著聲音:「那邊,那邊有個人,有個人走過去了。」
「應該是附上還有人沒睡,丫頭,你怕什麼。」
「不是的,小姐,奴婢分明的看到了,她朝我這個方向,慘笑了一笑,好可怕的笑臉,慘白一片,就對著奴婢笑了下。」
楓紅鸞眉心一鎖,留香不是膽小之人,也不是會撒謊的人。
「在屋子裡,反鎖房門,哪裡也別去,我去看看。」
「小姐,不要,奴婢陪你一起去。」
「沒事,如果我半刻鐘後還沒回來,你就去找人幫忙。」
「可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