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痛,渾身都在痛,感覺好像被什麼巨石碾壓過一樣,每一根骨頭都在叫囂著無邊的痛楚。
楓紅鸞感覺很奇怪,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那把大火,她應該早就喪命在凌澈和何吉祥的歹毒之中,為什麼會痛,那種骨頭撕裂一般的痛楚,真切分明,難道鬼也會覺得痛?
猛地一睜眼,明亮的陽光從開著的窗子裡頭爭先恐後的擠進來,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斑,這光亮刺的她眼睛一疼,本能的閉上了眼睛,不過旋即,她又再度猛然的略帶驚悚的睜大了眼睛。
床,這是她的床,精雕細琢的鑲玉牙為框,上垂著一定月影薄紗,如今紗幔低垂,隨風舞動,一陣陣淡淡的幽香就從簾鉤上的小香囊中緩緩送出,沁人心脾。
楓紅鸞驚詫的看著看著這張床,目光震驚的掃向了整個房間,紫檀木的書架子,書架子上放著她最喜歡的一套詩集,書架邊上擱了一張琴桌,上頭擺放的焦尾古琴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最珍貴的東西,古樸難得,價值連城。
還有花几上的那盤妖艷的紅花,是爹爹從西域給她帶回來的,叫曼陀羅花,原先府中的園丁說絕對種不活,中原的氣候養不了這樣金貴又妖嬈的花朵,可是她卻還是給重活了,第一年開花的時候,美了她許多日子,只是那年冬天她就嫁入了凌府,這盤花落在了家中,聽留香說那花最後死了,她還惋惜了好一陣子。
可如今,那盆曼陀羅就這樣妖艷的開在那個位置,一如當年,連開出來花的顏色和姿態,似乎都和當年的一般無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自己的房間裡,而且真曼陀羅花怎麼又活著了。
不敢置信的伸出雙手看了看,她的手居然沒有被燒焦,再抓起一把頭髮,連頭髮都是烏黑油亮的,只是不對!
手,手不對。
小了。
她驚呼一聲,跌跌撞撞的起來,朝著梳妝台跑去,裡頭的人兒,著實叫她吃了一大驚,那分明就是她十六歲的嬌美容顏。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