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寵物蛇向來溫順,若沒有人對我狠下殺手,它怎會主動出擊?」魅兒這才發現自從醒後,就在未見過她的守護蛇了。
「明明是你養的畜生置人於死地,你還想抵賴?皇上,現下可是國難當頭,西秦國頻頻入侵,邊疆戰事已起,現在若無法整頓內亂,朝野之上怎可安寧?」太后已經開始添油加醋,勢必要拔掉心頭刺。
「單憑你一面之詞,何足為據?若要讓人心服口服,你可敢讓夜陌離當面對質?」穆傾凡捂著胸口費力的說道,「雖然那日我不在現場,可是據千釋說,魅兒處境非常危險,命懸一線,。要追究,是不是先抓住給魅兒下毒的人?還請皇上讓夜陌離當堂作證,還魅兒一個清白。」
穆傾凡雖然不曾相信魅兒會殺人,可之前仍願意替她一死,哪怕是枉死也無憾,他只是是希望自己的命可以換魅兒的自由。可太后總是步步緊逼,讓人不得不反抗。
耳邊縈繞著各種說辭,一邊是母后大人的極力施壓,姨娘的開口指證,一邊是魅兒的堅決否認,穆傾凡的據理力爭。
他覺得整個腦袋都大了,這麼多年,他一直受到母后的牽引,濫殺無辜,偏離了正道,和自己心中那個仁愛的君主差之甚遠。他不想再繼續錯下去,就像他所愛的那個女人希望的那樣,成為天下人民愛戴的皇帝,而非被人唾罵的傀儡。
「來人,宣朕的旨意,將夜陌離帶上來,朕要當面審問。」穆臻風終於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慢著。」太后話語威嚴,只這二字,已經震懾到大殿之上的所有下人,老太監原本要奉旨離去,卻也因為太后而怯怯的退了回來。
「皇上,現在何必為了這些人浪費時間,您要知道我們抓住夜陌離也是為了你的江山社稷,現在老六晨鈺已經叛亂,你有沒有想過孰輕孰重?還有你那後宮養著的女人,難道你要晨鈺一併搶了去嗎?」
太后可是穆臻風的親娘,她自然知曉兒子在意的是什麼。
魅兒卻聽的雲裡霧裡,現在她只關心著自己的清白還有穆傾凡的安危,根本弄不明白太后口中所謂的晨鈺是何人,後宮養著的女人又是誰?這些似乎跟自己都沒有半點關係吧。只是,抓了夜陌離,用意何在?
「朕絕對不允許他將瀟瀟帶走。」穆臻風的神色看上去非常緊張,他揮手用力的打在龍椅上,臉上的肌肉一直在抽搐著。
太后的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看來這一招對穆臻風非常適用。
「母后,告訴孩兒,到底要怎樣才能留住瀟瀟?後宮三千佳麗我都可以不要,但是我絕對不能離開她。」穆臻風此時儼然一副癡情兒郎的模樣,從他的言語和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很在意那個叫做瀟瀟的女人。
瀟瀟?魅兒聽著這個名字,總感覺似曾相識。莫非——
「如今,當務之急當然是消滅那些叛黨了,晨鈺一死,那個女人也就沒有牽掛了。」太后嘴角揚起,笑得格外燦爛。
「皇上,萬萬不可。六哥自小就和你最親,他向來事事都聽從於你,從不敢違抗你的指令,怎麼可能會是亂黨呢?皇上,千萬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破壞了你們兄弟情義啊。」穆傾凡懇求道。
「呵呵,真是笑話。」太后仰天大笑,那笑聲到叫人毛骨悚然。「你口口聲聲說不要因為一個女人影響兄弟情義,那你如今又是因何惹怒了皇上,破壞了手足情?晨鈺向來是皇兒的得力助手,可如今卻因為一個女人而兵戈相見,這就是兄弟情義?」
「姐姐,你看如今這情況,該如何是好?你向來菩薩心腸,定能幫皇上想到萬全之策。」太后看著江歆,表面詢問著,實際早已策劃好了,現在無非是按著台本演戲罷了。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佛祖也不願見這兄弟相殘,依老衲看,如今倒有一個上上之策。現在西秦國來犯,六王爺又舉兵造反,五王爺若真衷心皇上,就親自帶兵出征,勸服六王爺投降平定內亂,阻擋西秦國舉兵來襲。」
江歆此話一出,穆臻風頻頻點頭,這般安排似乎很合情義,讓五王爺帶兵出征,一來可以已兄弟身份說服六王爺不必兵戈相見,二來他又是西秦國凝溪公主的夫君,可與呼和王坐下來談判。
「朕也覺得姨娘的建議甚好!五弟確實是最佳人選。」穆臻風總算壓住了心頭的煩躁。
魅兒卻不以為然,表面看來,是給五王爺將功補過的機會,實則是置穆傾凡生死不顧。「若真如你們表面想的這般好,天穆王朝就不會遭遇外族入侵,更不會引發內亂。六王爺舉兵造反,定是皇上對他不公讓他心起叛亂之心,西秦國之前還與天穆王朝聯姻,如今卻要兵刃來犯,定也是你這皇上的不仁之舉引起的。」
雖然對軍事從不過問,可經歷了這麼多,對皇宮內爾虞我詐早有瞭解,魅兒知曉太后是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人的。
「五王爺現在身受重傷,根本無法帶兵打仗,況且單憑他一人之力,如何與六王爺,呼和王對戰?」魅兒將自己心中的擔憂統統數落出來,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穆傾凡前去送死。
「老衲自然知道,單憑一人之力無法和這兩股強大的力量對抗,然而我天穆王朝尚有實力強大的綠林好漢,若江湖人士若鼎力相助,自可保穆傾凡相安無事。」江歆早有防範之策,這也是她抓捕夜灝天等人的原因,可真實目的,自然不會輕易讓人知曉。
被江歆這番一說,魅兒也無話反駁,畢竟她不過是個女流之輩,也無權干擾朝廷之事。只是她心中仍有不安,覺得太后等人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