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心裡早在猜想,看著樣子,真不知道跟哪個男人私下鬼混去了,這頭牌花魁也不能仗著王爺疼王爺愛就胡亂囂張不自愛了吧。
「快快,去把魅兒姑娘的斗篷拿來。」老鴇媽媽命人給魅兒取衣服。「等下梳洗一番,三王爺還在裡面侯著了。」
「今兒個我誰都不見,媽媽我累了,腿上受了點傷,你拆人幫我請個大夫,這事不要讓旁人知道。」
魅兒下車,老鴇親自幫她披上斗篷,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悄悄送進魅兒的房間。
這事不能讓外人看到,若讓別人知道醉香樓的頭牌落得這般模樣,非嘲笑不可,這事更不能讓三王爺知道,若看著魅兒一身男兒裝,他非砸了這裡不可。
魅兒整日都鬱鬱寡歡,大夫替她從新包紮了傷口,她又喝了些退燒的藥,便一個人蒙被躺在床上,心裡萬分難過。
她不說話,不吃東西,也不許旁人伺候著,穆嶸楓請了幾次,都未曾見著她的面。
「是在責怪哥哥嗎?」那聲音在耳旁響起。
多少個夜裡,都是這樣,那人坐在床榻上陪著自己聊天,哄著自己開心。
她現下聽到這句話,卻覺得好委屈,眼淚順著眼角落在了床上,她背對著那個人不想搭理,不想說話。
「你可好些,傷口還痛不痛,聽聞你受傷,哥哥好心疼。」
千釋依舊靜坐在魅兒的床頭,他的話語中滿是憐惜。
為何每次想他出現的時候他總不在,可事後又來安慰自己?不知道魅兒,他的千釋哥哥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我知道魅兒傷心,魅兒不想搭理哥哥,都怪哥哥來的遲,都怪哥哥太沒用,這幽蘭花我放在桌上,你若醒了,拆人研成粉末放在藥膏中,不出三日,你的臉應該就可以痊癒了。」
千釋起身,走在桌前,他將一串幽蘭放在了桌上。
魅兒轉過身來,她看見千釋正欲離開。
「不要走。」
她始終放不下這個人。
千釋聞聲,定住腳步,可卻不曾回頭。
魅兒跌跌撞撞的下了床,一把抱住了千釋的腰身,那淚水一顆顆滾落下來。
千釋的身上還夾雜著泥土的芬芳,他的樣子也邋遢極了,魅兒這才注意到,千釋的手背上還在滴血。
「釋,這是怎麼回事?」魅兒憐惜的捧起那隻手,小心翼翼的輕撫著,他的衣服上滿是泥濘,手背上的口子好深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