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依涵茫然的看看被關上的廚房的門,又看了看努兒房間裡努兒和方
舟怪異的臉色,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任這幾個人自己鬧騰去了。
……
送花的小哥馬上就要到沐依涵家門口了,卻被突然橫在小摩托前的黑色法拉利攔了下來。
送花小哥忐忑的看著車裡陌生又有點熟悉的男人,在看到車裡男人示意他過去的手勢的時候,二話不說,就乖乖的騎著小摩托到了窗戶邊。
「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送花小哥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微微的顫抖了,因為眼前的男人身上的氣場太過強大,讓他不自覺的就想要臣服在他的腳下。
司徒夜彷彿有點猶豫,瞇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般小心的從旁邊的副駕駛上拿出了一個方形的盒子,然後遞給送花的小哥。
「把這個交給那個女人,記住一定要她親手收。」
那個女人?不用司徒夜說,送花的小哥也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於是點點頭,嚥了嚥口水,「好的先生,那麼……還有其他的事嗎?」
司徒夜不說話,只是發動車子,把車子停在了以前經常呆的那個角落。
送花的小哥見司徒夜離開,抹了把汗,看看手裡的盒子,即便再好奇,也不敢在司徒夜眼皮子低下偷看,只能認命騎著小摩托到了已經很熟悉的那個門前。
「咚咚咚——」
熟悉的敲門聲響起,門裡的沐依涵的心也跟著門『咚咚咚』跳了幾下。
左一冥聽見敲門聲剛要去開門,就見沐依涵『哎』了一聲,然後叫住了左一冥。
「一冥,我開門就好了,你,陪小念玩兒去吧。」
左一冥看了看沐依涵不太自然的臉色,抿了抿唇,還是走回了房間裡。
沐依涵猶豫了好久,聽著越來越急切的敲門聲,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走到門口,一咬牙猛地拉開還在不斷被敲得『咚咚』作響的門。
見沐依涵終於來開門了,送花小哥鬆了一口氣。
剛才見一直沒有人來開門,本以為今天沒人在家,打算回去了。卻沒想到剛轉身,就從某個地方刮來一陣陰風,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欲哭無淚的送花小哥,只好回過身繼續敲門,就在送花小哥覺得自己可能要在這裡敲一下午門的時候,門竟然開了。
送花小哥幾乎要熱淚盈眶了,「沐小姐!您終於開門了!」
沐依涵疑惑的看著眼前自己已經很熟悉的小哥,不明白為什麼今天他見到她這麼的激動。
莫非……是送花的人做了什麼讓他覺得恐怖的事?
想到這個,沐依涵的冷汗都出來了。
「沐小姐!這是您的花,請您簽收!」
沐依涵接住幾乎是被扔到自己懷裡的花,然後迷茫的在小哥遞來的本子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見沐依涵簽了字,送花的小哥舒了一口氣,然後又掏出剛才司徒夜給他的那個盒子。
「還有,沐小姐。這個盒子,是送花的先生托我一併交給您的,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像剛才那樣,送花小哥把盒子一併塞進了沐依涵的懷裡,然後不等沐依涵說話,就飛速騎著小摩托離開了。
沐依涵抱著花和盒子站在門口,看著送花小哥著急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懷裡抱著的東西火燒火燎的燙著她的手。
「是什麼?」
左一冥突然發出的聲響,讓正在發呆的沐依涵嚇了一跳。
臉色有點蒼白的看了左一冥一眼,然後搖搖頭,又把視線放回了懷裡的那個盒子上。
今天,盒子裡會是什麼呢?
沒有給沐依涵猜測的時間,左一冥自顧自的就伸手拿走了盒子,然後粗暴的拆開的精美的包裝,打開了蓋子。
這下,左一冥和沐依涵的臉色一樣發青了。
這是什麼東西?!
粗略的大概的形狀,像是一個人形的娃娃。但是,怎麼會有這麼醜的娃娃?潦草的把布片縫合在一起,有些地方甚至還露著白花花的棉花。針腳不密也就算了,可是那些縫合的地方,怎麼看怎麼像是一條條歪歪扭扭的傷疤,聯繫著看看,那些露在在面的棉花,就像是從傷口裡流出來的鮮血一樣,讓人渾身發楚。
唯一讓人感覺漂亮的地方,可能就是布偶的眼睛了。那雙眼睛似乎是用黑曜石點綴上去的,黝黑深邃,和娃娃身上的破爛,有一種很強的維和感。
左一冥兩根手指夾起盒子裡的那個詭異的類似娃娃的東西,然後上下左右的翻看了翻看。
「這是什麼東西?什麼人送的?」
沐依涵眼睛死死的盯著『娃娃』,然後忽然搶過左一冥手裡的盒子,翻找了翻找,掏出了一張卡片。
顫抖的手,打開了卡片。
同樣的字體,龍飛鳳舞的仍舊只寫了很少的字——是你。
是你?是誰?沐依涵覺得渾身冰冷,這個人難道在暗示她什麼嗎?他是在說,她的下場會和這個娃娃一樣?
左一冥也看了沐依涵手裡的卡片,抿抿唇,然後用詭異的目光看了看某個角落。
這是司徒夜送來的沒錯吧?他幹什麼送安琪兒這種東西?他是想威脅安琪兒嗎?再不接受他,就要讓安琪兒變成這個娃娃的樣子?
一個明白人,還有一個不明白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個方向,然後明白的人撇了撇嘴,抬手把破爛的娃娃扔在門邊,轉而攬上了沐依涵的肩膀。
「回去吧,安琪兒。一個破娃娃而已,不用想太多。」
沐依涵看看被拋在門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娃娃,還有娃娃的黑的發光的眼睛,那眼睛在角落裡,黑的彷彿要滴出水來,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沐依涵心裡突然湧上了一陣不捨的感覺,有種衝動想要把這娃娃帶回家。只不過這一丁點不捨,瞬間就被左一冥攬著她的肩膀把她往院子裡帶的動作忽略了。
暗紅色的大門重新關上了,拐角處的司徒夜面無表情的盯著角落裡的那個布娃娃,嘴唇白的沒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