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兒離開後,方舟和沐依涵久久都沒有說話。
良久,沐依涵恍惚的聽到方舟叫她,然後就迷茫的看向方舟。
「沐依涵,快過年了。」
沐依涵愣了愣,是啊,快過年了,又是一年要過去了。
「你,想他嗎?」
方舟的話雖輕,卻依然像一顆炸彈在沐依涵耳邊炸響。這個『他』指的是誰,沐依涵當然清楚。想他嗎?想他嗎……怎麼可能不想?她快要想瘋了!
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感受著身邊冰冷的空氣,她都流著淚睜眼到天明。那段時間,白天的她平靜極了,可是晚上就瘋狂的想要回到司徒夜的身邊。失眠,憂鬱讓她疲憊極了。
直到有一天,沐依涵感覺自己的肚子發出尖銳的疼痛,她才猛然驚覺,她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對待孩子?明明都說好要好好的帶大他們的孩子,幸福的生活的,她這樣,傷害的不僅僅是自己,更是肚子裡的孩子啊!
所以,沐依涵每天晚上都逼著自己睡覺。慢慢的,沐依涵發現,夢裡是她唯一可以見司徒夜的地方,於是,她就真的可以好眠了。
所以,這樣的她,怎麼可能不想司徒夜?
方舟看著沐依涵的表情,心裡也明白了。
「木頭,小念快要出生了。你,想要見司徒夜嗎?」
「不!不能見!」急切的沐依涵,緊緊的抓住太師椅的扶手。「見了,我這麼長時間的努力,就白費了。我不能見他……」
方舟抿著嘴,緩緩的從小板凳上站起身,然後慢慢的走到門口,看著外面的院子。
「笨女人,木頭果然是木頭,不懂得變通,還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說完,方舟就離開了。
他沒有告訴她的是,他已經得到消息,司徒夜已經出動了司徒家暗部的所有人手,地毯式的搜尋沐依涵的下落。如果不是他隱藏的好,說不定早就被司徒夜發現了。
方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瞞著沐依涵,也許是看到她堅定的想要離開司徒夜的態度?不,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方舟離開,剩沐依涵一個人留在主屋裡。
淚濕的眼眶模糊的看向腹部,沐依涵輕撫著,似乎在安慰小念。
「小念,別怪媽咪,我們不能再讓爹地那麼辛苦了。爹地應該和家人一塊兒幸福的,無憂無慮的生活,你說對不對?」
……
而此時,司徒夜剛接到他派去美國的手下打來的電話。
「夜少,我們已經找遍了整個美國,依然沒有發現沐小姐的蹤跡。恐怕,沐小姐是不在美國的。」
司徒夜捏捏自己的鼻樑,「知道了,你們自己看著辦,換別的地方去找。」
「是,夜少。」
掛斷電話,司徒夜呆呆的躺在曾經躺過沐依涵的自己的床上。
新年快到了。
沐依涵,你真的那麼狠心,連一個電話也不打回來?你就這麼信不過我,覺得我沒有能力處理好你所擔心的一切?
女人,你到底好不好?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快要出生了?沒有爸爸在身邊,他一定會埋怨你的。你怎麼忍心讓我們的孩子傷心!回來吧,求你……
……
英國。
「威爾伯爵,還是沒有依涵的下落嗎?」
威爾頭疼的看著眼前不屈不撓的想從他這裡得到沐依涵下落的左一冥,心裡不禁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像是個纏人的臭小孩!那個在英國也小有名氣的左龍堂,真的是這個煩人的臭小子在領導?
「左堂主,威爾已經告訴過你很多遍了!如果我得到了依涵的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你這樣每天來找我,已經對我造成了困擾好嗎?」
威爾說完,似乎不解氣,然後伸手指著在一旁滿含怨念的看著自己的性感女郎。
「左堂主,你現在甚至已經嚴重妨礙了我的性生活。如果你再來找我的話,我就不得不對你採取一些措施了!」
性感女郎聽不懂用中文和左一冥交流的威爾在說什麼,只是看見威爾指著自己,然後用飢渴的眼神暗示著威爾。
左一冥看一眼威爾指著的女人,心頭閃過一絲疑惑。
「威爾伯爵,依涵下落不明,你竟然還有心思尋歡作樂?」
左一冥一向心直口快,馬上就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
威爾哭笑不得的看著左一冥,他是十八歲的少年嗎?他找個女人上床就是尋歡作樂了?難道眼前左龍堂的老大,還是個處男不成?
「左堂主,你在跟威爾開玩笑嗎?尋歡作樂?難道左堂主平時都沒有生理上的需求?還是說,左堂主潔身自好,為了把自己的『清白之身』留給自己未來的妻子,直到現在還在每天打手槍解決需求?」
左一冥被威爾的話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然後又變得烏黑。
他當然不可能像威爾說的那樣!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他自然也不會拒絕。之不過當他知道沐依涵失蹤的消息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心情跟別的女人糾纏了。而這個威爾,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他是喜歡沐依涵的,怎麼他還能像沒事人一樣,有心情跟女人上床?
左一冥狠狠的瞪著威爾,「你不是也喜歡依涵嗎?你怎麼可以做到這樣若無其事?」
威爾聽了左一冥的話,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摸摸自己的臉。
「我表現的很明顯嗎?竟然連你這種『純情少男』也看出來我喜歡依涵了?」
左一冥聽威爾喊他『純情少男』,頭上的青筋不自覺的跳了兩下。強忍著想要上去狠狠的揍威爾一頓的心情,左一冥黑著臉看威爾,繃著臉不說話。
威爾像是洩氣般的揮揮手,「好了好了,別用那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沒錯,我是對依涵有好感,但是,依涵一開始就明確的告訴我,我不是她心裡的那個人。那麼,我又為什麼要守著這份沒有結果的感情,繼續讓自己受到折磨呢?」
左一冥聽了威爾的話,似乎有些茫然,他無法理解他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忘掉自己對一個人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