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沐依涵感覺悲哀極了,在養父的眼裡,她竟然值一千萬呢!她,是不是該感覺高興?
司徒夜聽到沐依涵的話一愣,眼前的這個女人,彷彿又變回了和他針鋒相對時的那個尖銳的女人。司徒夜終於明白,小女人這樣的尖銳,是要在多大的悲傷之下,才能夠顯現出來的。而現在每天都笑著面對他的小女人,又是多麼的可貴。
沐成霖聽了沐依涵冷淡的話,一張臉幾近扭曲。
「你說什麼?!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老子……」
「穆先生嘴巴放乾淨些,我太太現在懷有身孕,我不想我的孩子學的沒有教養。」
司徒夜打斷沐成霖的出言不遜,似笑非笑的表情,真的就讓沐成霖不敢再放肆。
「一千萬,對我司徒夜來說,的確不算什麼,如果真的能買我太太的舒心,我司徒夜,是絕對不會吝惜的。」
司徒夜現在滿心的憤怒,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叫了自己『司徒夜』,而沐依涵,卻注意到了,震驚的看著司徒夜,沐依涵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司徒夜發現了沐依涵額不對勁,皺著眉擔心的摸摸沐依涵的臉,「怎麼了?不舒服?」
沐依涵感覺著臉上大手溫柔的撫摸,心中亂極了。
「晨?」
「我再。」
「晨……我,真的不太舒服,我想上樓……」
沐依涵訥訥的看著司徒夜的臉,你,到底是誰。
司徒夜聽了沐依涵的話,立刻打橫抱起沐依涵,快步的把沐依涵送進了房間,留沐成霖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忐忑不安。
「叫醫生來好嗎?你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司徒夜俯身用自己的額頭抵著沐依涵的額頭,憂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沐依涵。
沐依涵搖搖頭,伸手攬上司徒夜的脖子。
「晨,晨,晨……」
「乖,沒事,你的養父那邊,就交給我,他以後不會再出現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司徒夜以為沐依涵是在擔心她的養父的事情,就親親沐依涵的嘴唇,安慰沐依涵。
沐依涵的目光閃了閃,深深的看著司徒夜,然後點了點頭。
司徒夜這才下樓,準備去處理沐成霖。
留在樓上的沐依涵,伸手揪著自己的胸口,久久的不能回神。
沐成霖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了司徒夜。
沐成霖本來懼怕司徒夜,想要中途離開的,但是,錢沒有要到手,他是怎麼也不願意離開的。他年紀大了,又好吃懶做,根本沒有公司願意要他。只要有了司徒夜這筆錢,他的後半輩子,就算每天揮霍,也夠用了,他和雲憐沒有孩子,也不用擔心孩子來搶他的錢……
「沐先生,我們談談吧。」
司徒夜隨意的坐在沙發上,鷹隼般的目光,讓沐成霖無法直視。
「司,司徒總裁,我不貪心,只要有錢,我立刻就消失在您的面前,我和我的妻子年紀大了,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怎麼也不會來……」
沐成霖想要說些什麼,讓司徒夜能夠爽快的把錢給他,沒想到卻被司徒夜不耐煩的打斷了。
「沐先生,一千萬,真的夠嗎?」
沐成霖聽了司徒夜的話,覺得錢有著落了,就連忙點頭。
「夠!夠!夠了!」
司徒夜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支票簿,簽了一張2000萬的支票,擺在沐成霖面前的茶几上。
「這是兩千萬。」
司徒夜看著眼睛都亮了的沐成霖,繼續不慌不忙的開口。
「可是,我有條件,答應,2000萬,就都是你的。」
「您書您說!不管什麼,我都答應您!」
「拿著錢,離開中國。」
司徒夜的話音剛落,沐成霖就一愣。
「離開中國?可是,司徒總裁,我們老兩口什麼外語也不會,而且又在中國呆了一輩子……」
「有錢,在哪裡活不下去?」
司徒夜的眼睛裡透著嘲諷,隨後又接著開口。
「而且你去國外的所有手續,我幫你辦,你只需要,帶著你的妻子,坐上飛機,遠離中國,遠離我太太,就可以了。沐先生,好好想想,這於你,沒有半分壞處。」
司徒夜是個好商人,當然知道怎麼誘惑對方按照自己的安排行事。
沐成霖果然同意了,滿眼貪婪的拿著支票,想要去過自己的美好生活了。
司徒夜看沐成霖離開了,臉上閃過嘲諷。
錢固然是好東西,可是,如果你所處的地方,如果連錢也花不出去,那麼,要錢還有什麼用?
……
沐成霖的事情解決了,可是,司徒夜還是從沐依涵的臉上,看到了不安,看到了惶恐。
司徒夜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敢問沐依涵,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一旦問了,現在的這種幸福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沐依涵這兩天過的很恍惚,她竟然在期待陌生女人的電話!
沐依涵隱約覺得,只有那個陌生女人,才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才能夠解開她心中所有的迷惑,包括『司徒夜』。
可是,沐依涵一直沒有接到陌生女人的來電,甚至沐依涵就要覺得,那個女人的『惡作劇』就這樣結束了。
等待,讓沐依涵很不安,於是,沐依涵又想起了那個住在療養院裡的女人,那個叫『晶』的女人。
所以,沐依涵又來了。
而這次,沐依涵趁司徒夜去公司的那天,沒有告訴司徒夜,直接就來了這裡。
站在療養院門口的沐依涵,意外碰見了威爾。
「哇哦,依涵甜心?你看,我們真的是有緣呢!在這裡,竟然也能見面!這難道不是上帝的安排嗎?」
金髮碧眼的英俊男人,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可是沐依涵卻沒有心情和威爾說笑,看也不看威爾,就扶著已經可以看出隆起的小腹,慢慢的朝療養院裡走去。
威爾見沐依涵不理自己,自覺無趣,就伸手摸摸鼻尖,然後看一眼身後的羅斯,示意他留在外面,而他自己快走幾步,跟上沐依涵,紳士的扶著沐依涵的手臂。
「一個孕婦,為什麼要獨自一人來這個地方,司徒——晨,先生,難道放心你一個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