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只有你和小晨兩個孩子,哪一個都是心頭肉。實在是經不起三番兩次的打擊了。」
安琪看著司母的背影,心裡酸酸的。
司徒夜,你聽見了嗎?聽見你媽媽說的話了嗎?你要是還有良心的話,就趕快醒過來,別讓愛你的人,為你擔心了。
……
李浩天這兩天忙的焦頭爛額,除了委託人的事情,最讓他頭疼的就是賈思珍那個女人。
自從跟蹤賈思珍,發現一身怪異打扮的她去了安琪家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的人,不論怎麼查都查不出來她去了哪裡。
早知道,當天抓住她就好了。可偏偏那天又有他那個當檢察官的小叔叔在,他實在是不好下手。所以,他現在才會那麼的苦惱。
「藍染,我先去醫院了,你一會兒也下班吧。」
李浩天頹然的從辦工桌後面站起來,拿起外套,對藍染說。
每天晚上他都會接替司母,去醫院陪司徒夜。
藍染聽了李浩天的話,思索一下,也拿起提包站起了身。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吧。」
藍染聽說了司徒夜的現狀,知道李浩天的外傷好了,卻還是沒有醒。所以藍染就想,會不會是心理上的一些問題,她去看看,說不定能有幫助。
李浩天聽藍染的話,點點頭,就和藍染一起去了司徒私家醫院。
「伯母,夜怎麼樣?」
進了病房,李浩天照常問了問司徒夜的情況。
司母輕輕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這幾天,我都在想,是不是我到死,都見不到兩個兒子醒來的那一天了。」
司母的話,讓李浩天不贊同的擰起了眉頭,走上前攬上司母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
「您別瞎想,夜和晨一定都會沒事的。」
司母無奈的笑了笑,「是啊,一定會沒事的。藍小姐也來了?」
司母這才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藍染,然後向藍染打招呼。
藍染盯著司徒夜,皺著眉頭,似乎在出神。
聽到了司母喚她,她才回過神,微笑著對司母說,「伯母好,我和李浩天來看看司徒夜,這些天,您辛苦了。」
司母搖搖頭,表情很疲憊。
「麻煩你還惦記著小夜,辛苦什麼的無所謂,只要小夜能好起來,就算再累,我也心甘情願了。」
藍染又看了一眼司徒夜,臉上的表情變得若有所思。
「伯母放心,司徒夜不會一直就這樣沉睡下去的,為了你們,他也得盡快醒來。你說對嗎,司徒夜?」
藍染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在跟司徒夜說,引得聊天和司母都看向了司徒夜。
可是,司徒夜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躺在床上。
「伯母,您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我和李浩天照顧著就好了。」
藍染不再看司徒夜,微笑著對司母說。
司母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藍染,突然覺得藍染很像一個人。像誰呢?
司母直到離開前,還在想這個問題。
「李浩天,去買水回來吧,有點渴。」藍染看司母走了,就轉頭對李浩天說。
李浩天疑惑地看了看藍染,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司徒夜,不說話,轉身離開了。
李浩天也離開了,藍染慢慢走到小沙發上坐下,環著胸,雙腿交疊,一言不發的看著司徒夜。
半晌,藍染冷笑了一聲。
「怎麼,終於忍不住了?」
再看司徒夜,他已經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雖然臉色不怎麼好,但明顯是清醒的。
司徒夜不看藍染,兀自伸手揉了揉眉頭。
這個女人,果真不簡單。
「司徒總裁忍得很辛苦吧?半個月?或是一個月前你就已經醒了?你還真是任性,就這樣看著你父母為你擔心,看著安琪為你擔心,看著我們大家為你擔心。這樣真的很爽嗎?」
藍染咄咄逼人,嚴厲的看著司徒夜。
司徒夜還是不說話,波瀾不驚。
他是前幾天醒來的,醒來後的他,就看到了在自己病床前忙碌的安琪。他以為他在做夢。明明昏迷前的記憶是,靳晶晶跟他說沐依涵走了,跟聶之楓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怎麼一睜眼就看到了沐依涵?
司徒夜就又閉上了眼,想確信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正當司徒夜要睜開眼,再確信一邊,眼前的人是沐依涵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女人柔軟的手輕撫著自己的額頭。
司徒夜一時貪戀這樣的觸感,就沒有睜開眼睛。
沒想到,接下來竟然聽到了這個女人的『告白』!
她說,司徒夜,你怎麼還不醒?我等的快要失望了。
她說,司徒夜,我怎麼會喜歡上你的?真的不理解。
她說,司徒夜,你這個混蛋,一定是老天懲罰你,所以才讓你醒不過來的。可是,老天卻不知道你這個混蛋偷走了我的心。
她說,混蛋,你快醒過來。
女人低低的抽泣聲,讓他的心砰砰直跳,更加不捨得睜開眼睛。
他怕這才是夢,睜開了眼,夢就會醒,女人,還有女人動聽的情話,就都會消失。
所以,司徒夜沒有『醒過來』,一直『昏睡』了下去。他想再聽多一點,牢牢地記住,這個女人,像自己喜歡她一樣,喜歡著自己。
可是,他沒想到,在病床上,他聽到了那麼多,自己從來沒聽過的,讓自己感動的話。
溫柔的母親,訴說著從來不曾告訴過自己的心中的痛苦。
不善言辭的,匆匆從美國趕回來看自己,又趕回去照顧晨的父親,原來不是不在意自己,而是把所有的期望,司徒家的期待,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還有李浩天,自己那個放蕩不羈的兄弟,原來是最瞭解自己的人。
司徒夜心裡揚起軒然大波,前所未有的震動,前所未有的感動。
於是更加捨不得醒來。
直到剛才被這個叫藍染的女人看穿。
「司徒夜,你怎麼不說話?莫非昏迷的時間太久,忘記怎麼說話了?啊,我忘了,你是司徒夜,是讓人聞之色變的鐵面冷血的司徒大總裁。我一個小小的藍染怎麼能讓司徒總裁開金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