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之楓沒有把安琪帶回家,而是帶到了先前安琪住過的小公寓,那個聶之風說過,是沐依涵以前的家的地方。
房子仍然很乾淨,看的出來是經過精心打掃的。
「涵涵,這段時間,你先在這裡生活,需要什麼隨時打電話給我。」
聶之楓站在門口,並不打算在這裡停留太久。
「謝謝你,之楓,這裡,對我來說已經很可貴了,至少,我很自由,真的謝謝你。」
安琪認真的看著聶之楓,真心的感謝聶之楓。
聶之楓微微笑了。
「安琪,這裡永遠是屬於你的。只要你還要它,我就幫你守護一輩子。」
安琪鼻子酸酸的,點點頭。
「呵呵,好了,你先休息,我也回去了,還有一場硬仗,要等著我來打呢。」聶之楓故作輕鬆的摸摸安琪的頭髮,對安琪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安琪呆呆的看著關上的房門,又回頭看看雖然小,卻異常溫馨的地方。
緩緩的走過這片小小的土地,安琪腦中浮現出很多,上次聶之楓帶她回來她卻沒有想到的畫面。
那麼陌生,又那麼熟悉。這種感覺讓安琪很惶恐,很無力。
她回來的目的是要找回回憶,沒想到,這一切竟然多的讓她無法承受。
可是,她也無能為力,任何人都無能為力。
只能跟隨命運的腳步,艱難的行走,直到所有的一切都水落石出,才有可能結束吧。
……
在鬧市區的一家大排檔裡,隨意的穿著大t恤、牛仔褲的李浩天,和穿著一襲淡紫套裝的冷晴面色沉重的坐在角落。
鬧市的夜晚,依然人聲鼎沸,吆喝聲,叫賣聲不絕於耳。
李浩天端起酒杯,對冷晴說,「來吧,讓我們為了今天行動的——失敗,乾一杯。」
冷晴看李浩天一眼,端起了酒杯,輕輕往李浩天酒杯上一撞,就一口喝下了杯中的白酒。
李浩天看起來已經喝了很多了,他神志不清的哈哈大笑,「好!冷晴!夠爽快!」說完也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
冷晴是剛剛到的,接到李浩天的電話,趕忙就到了這裡。
早上她把司徒夜的人引開,就到機場等消息,準備要送安琪和左兒離開。沒想到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人。
後來,冷晴就意識到,一定出問題了。
打電話給李浩天,李浩天不接,打電話給聶之楓,聶之楓不接。讓冷晴無奈之下,只得回家等消息。
接到手下人的報告,聽說了後來發生的事,冷晴還是不敢相信,所以一直等到了晚上,才接到了,似乎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李浩天的電話。
冷晴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頹廢的男人。
李浩天雖然不羈,但從沒這麼消沉過。
「哎——」驀地,李浩天長長的一聲歎息,進入冷晴的耳中。
李浩天又給自己倒一杯酒,正要喝,看冷晴也要拿酒給自己倒,還阻止了冷晴,嘴裡嘟囔著,「姑娘家,喝一杯意思一下就好了。」
冷晴聽了李浩天的話,仍然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卻沒有再堅持給自己倒酒。
「你知道嗎?咱們今天失敗了。我李浩天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背叛一回兄弟,竟然還失敗了,你說,我超級私家偵探額招牌是不是要被砸了?」
李浩天喝光杯子裡的酒,拿起筷子,夾一顆花生放進嘴裡,還招呼冷晴也吃。
冷晴只是看著李浩天,沒有動作。
「還有,你說我李浩天這是什麼命?交到的儘是不讓人省心的兄弟,一個植物人,一個死人臉,還有一個偏執狂!現在,死人臉和偏執狂竟然還要為了一個女人,哦不,兩個女人,要自相殘殺!你說,這是什麼朋友!」
李浩天激動地一手拍著桌子,另一手胡亂的指著不知名的方向,好想要把手指到他那幾個『不成器』的朋友鼻子上。
聲音大的把好多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還有,你說,萬一他們真的打起來,我幫誰?我幫誰!」又喝了一口酒,李浩天拍拍自己的胸口,迷離的眼睛看著冷晴問。
冷晴鄙夷的看著李浩天,慢慢的開口。
「蠢人就是蠢人。他們打起來,你看熱鬧就好,為什麼非要幫他們。」
李浩天愣了一下,好像有點反應不過來。
對啊,為什麼非要幫一個?
這些不靠譜的朋友願意打就打吧,他李浩天看熱鬧不可以麼?幹什麼放著的清閒日子不過,非要給自己找麻煩呢?
李浩天哈哈大笑,又給自己倒一杯酒,端起來,敬冷晴。
「凶女人,說得好!」
然後笑著倒進自己嘴裡。
然後盯著手裡的玻璃酒杯,嘴角的笑有些發苦。
「哎,為情所困的男人都是白癡。畢竟是我兄弟啊,真他媽不想再看到再有人受傷了!」
李浩天又喝一口酒,然後看向冷晴。
「沐依涵今天被『瘋子』帶走了,他還要跟『死人臉』宣戰!」
「他真的是個瘋子,他哪裡鬥得過『死人臉』那個大魔王?」
「你知道嗎?只要一開始,司徒夜就不會輕易停下來,到時候,聶之楓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就全毀了。」
「兄弟真的為他感到不值!為了一個沐衣涵,值得嗎?」
冷晴一直看著不斷抱怨的李浩天,又聽見李浩天提到安琪,皺了皺眉。
「你為你兄弟不值,那安琪又有什麼錯?女人怎麼了?是女人主動要你們男人為自己喊打喊殺的嗎?真是可笑。」
李浩天聽見冷晴反駁,有些尷尬地撓頭,「不是,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冷晴瞪一眼李浩天,站起身就要走。
李浩天以為冷晴生氣了要走,趕忙也站起來,想要阻攔,沒想到因為喝的太多了,又被桌子絆了一下,於是一下子摔倒了地上,周圍的人看著這個帥氣的男人摔倒,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冷晴回過頭,看著這樣的李浩天,鄙視的皺了皺眉,喊了老闆結賬,自己走過去扶起趴在地上的李浩天,輕罵一聲「真丟人」就把司徒夜扶了出去,扔在自己的紅色跑車上,開車離開了這裡。
被風一吹,李浩天微微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