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那邊的生意出了問題,需要他親自解決。
思索一下,撥通秘書的內線。
「定今天下午去南非的機票。」說完掛上電話。
沐依涵,看來這個『好消息』,只能等我回來再告訴你了……
安琪從早上起來就開始心神不寧了。
昨天司徒夜打電話通知,他要出趟遠門,讓司父司母不用擔心,又特別告訴安琪,讓她安分點。
安琪不屑,司徒夜這個男人,就算人不在,也同樣讓人討厭。
忽視心裡的焦慮,安琪早早起來,打點女兒,左兒今天該去幼稚園了。
送女兒上幼稚園回來的路上,這種不安更加強烈。
直到自己被架上了一輛麵包車,上車後,安琪發現是自己認識的人。
左一冥的手下,左龍堂左堂主龍彪。
安琪鬆一口氣,有點欣喜的看著龍彪。
「龍大哥,是一冥讓你來的嗎?他在哪裡?」
龍彪面色陰沉的看著眼前害了自己少主的女人,滿心恨意。
就是這個女人,三年前突然出現,迷惑了少主,還生下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她讓少主和老堂主,堂主夫人,多次爭執。
少主還不顧反對,硬要給那個野種做爸爸。
為了這個女人,少主變得優柔寡斷,幾乎要放棄左龍堂的兄弟,只為給眼前的女人一片安穩的天地。
而,現在,少主更是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命懸一線!連昏迷中都叫著她的名字!
龍彪怎能不恨!
安琪看著龍彪陰沉的表情,有點害怕。
左龍堂的人都不太喜歡她,但從沒表現的這樣恨意十足。
是,左一冥出事了?!
「龍大哥!到底出什麼事了!一冥他……」
安琪緊張的抓上龍彪的手臂,卻被龍彪一掌揮了下去。
「安琪小姐,你好大的魅力,就連躺在別的男人床上,也不忘勾引我們少主,讓我們少主在昏迷中都對你念念不忘。」
聽了龍彪刻薄的話,安琪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
昏迷?左一冥真的出事了!
「龍大哥!一冥到底怎麼了!」安琪顫抖著嗓音問龍彪。
三年來,陪在孤苦無助的她的身邊的,一直是左一冥。他是她的精神支柱,如果沒有左一冥,她和女兒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安琪小姐不知道麼?你的姘頭派人暗殺少主。少主現在,快!死!了!」
龍彪表情扭曲的瞪著安琪,說道最後三個字,更是咬牙切齒,恨不能現在就掐死安琪,為少主報仇。
快死了?安琪呆呆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喜歡抱著她,偷親她的左一冥,
喜歡聯合左兒欺負自己的左一冥,
明明年紀與自己一般大,卻成熟的用他的肩膀為自己和左兒撐起一片天地的左一冥,快死了?
「怎麼可能,我,我不相信。」安琪就像是被誰扼住了脖子,連喘息也很困難。
「不相信!?少主是為了誰才生命垂危的!你這個女人竟敢不相信!」
龍彪簡直要抓狂。
「安琪,你為什麼要巴著少主不放?!你害少主害得還不夠麼?」
「你害的少主和父母反目,和兄弟反目,甚至發誓,除了你終身不娶!」
「少主這樣待你,你還不滿足?竟然跑去找野男人!」
「現在,你的野男人竟然還差點害死少主!」
「安琪!少主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你這輩子要這麼折磨少主!你說!你說啊!」
龍彪歇斯底里的朝安琪叫喊。
安琪僵硬的幾乎要死去。
原來,自己竟害的左一冥那麼慘。
原來,那個故作成熟的年輕男人為自己做了這麼多。
安琪,左一冥到底上輩子欠了你什麼!他憑什麼為你做這麼多!
安琪伸手撫上脖子裡,上回左一冥向她求婚時給她的戒指。
安琪沒有戴在手上,只是串起來掛在脖子上。
她答應了他的求婚,開心的像個孩子。
可是,安琪,你不愛他,你不該給他希望的!
安琪,你怎麼忍心這麼傷害一個善良的男人!
安琪,你真是罪孽深重。
「砰——」地一聲眼前的大漢竟直挺挺的跪在了安琪面前,表情裡帶著決然。
「你,這是做什麼。」安琪暗啞著嗓子,想抬手扶起龍彪,卻渾身顫抖,動彈不得。
「安琪小姐。我龍彪一生只跪過老堂主,少主。現在,我龍彪跪你。」龍彪面無表情,死死盯著安琪。
「求你放過少主。就讓你們這次的見面……變成永別吧。」
龍彪明白,如果自己殺了安琪,只會讓少主恨自己,而且懷著內疚,一輩子也忘不了安琪。
想要讓少主徹底忘記安琪,只有安琪的決然是最好的辦法。
安琪看著龍彪。
龍彪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是老堂主收留了他,他才活下來的。所以龍彪一直忠心耿耿的為了他們左家,為了左龍堂,鞠躬盡瘁。
左一冥對她說過,就算全世界都背叛左家,龍彪也不會。
而現在,這個粗獷耿直的漢子,就跪在安琪面前,求他放過自己一心守護的少主。
安琪怎能拒絕?
「你……起來。我明白了。」
左一冥,安琪不值得你付出那麼多,安琪她不是個好女人。
安琪坐左一冥的私人飛機來到了英國。
醫院的vip病房裡,躺著面色蒼白的左一冥。
隔著透明的玻璃窗,安琪看著這樣的左一冥,心如刀割。
驀地,安琪想起了那天司徒夜帶自己去看的,被綁在病床上的藍安軒。
這兩個本該是最優秀的男人,可是卻因為自己,不得不困在這令人心寒的病床上。
司徒夜,你到底有多恨我,才能做得如此狠絕?!
安琪將額頭抵在玻璃窗上,淚如雨下。
半晌,安琪平穩了情緒,對身後的龍彪說,「我想進去。」
龍彪對旁邊站著的醫生點點頭。
醫生讓安琪換了防菌服,打開門,讓安琪走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