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兒輕輕地推了推司徒夜,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然後忐忑不安的走向安琪。
「媽咪……」左兒小心翼翼的叫安琪,就想往安琪膝蓋上爬。
「左兒,跟媽咪來房間。」安琪站起身,嚴肅的看著左兒。
她本不想留在這裡,借此可以暫時擁有屬於她和左兒的小空間。
一向機靈的左兒見媽咪好像真的生氣了,立刻乖乖的跟安琪回到以前住過的小房間。
安琪在左兒粉紅的小床上坐下,讓左兒站在身前。
「媽咪是這樣教你的嗎?故意弄髒別人衣服?」自己的女兒自己最瞭解。剛才的事情不是意外。
左兒低著頭扁扁嘴,心裡有點委屈。人家還不是氣不過,別人欺負媽咪,就不許自己惡作劇嗎?
「抬頭看著我!」看女兒委屈,安琪心疼得不得了。但還是,握緊拳狠狠扣住掌心,忍著不去摸女兒的小臉。
左兒眼睛裡含著淚光,抬頭看著自己媽咪。
「左左努兒,你太讓媽咪失望了。媽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就算別人再怎麼不對,也不應該去傷害別人,包括別人的朋友,別人的財物。要做心懷感恩的人,難道你都忘了嗎!」
安琪有些哽咽。
這哪裡能怨左兒?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有自己這樣的媽咪,左兒又怎麼會遇見這些?
惡毒的謾罵,不懷好意的諷刺……
可,左兒,媽咪不希望你也成為那樣的人,勾心鬥角,傷害別人。你應該是這世界上最善良,最可愛的孩子。
安琪的眼淚簌簌的掉下。
「對不起媽咪……左兒再也不會了。你,你別哭……」左兒強忍著抽泣聲安慰著安琪。
小身體因為強忍哭泣,一抽一抽的顫抖,卻一動不動的安慰安琪,那樣子,讓人心疼極了。
安琪再也控制不住,將小小的身體擁進懷裡。
「左兒,媽咪好愛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媽咪只要有你,就什麼都不要了……」
留在客廳的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司母還想著左兒,想著左兒說的話。「左兒爹地叫左一冥,所以左兒姓左……」
原來……這孩子不是小夜的。
可是……自己的感覺那麼強烈……
難道,那個害了自己兒子的女人真的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司父端著茶杯,一臉深思。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也許事情的真相,並不如表面上來的那麼簡單。
司徒夜則把目光放在安琪和左兒早已消失的樓梯口,皺著劍眉。
他發現,只要安琪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就異常煩躁。
她會不會又在策劃著什麼,會不會又突然帶著左兒消失?
聶之楓看看許久不見的司父司母,又看看司徒夜。沉思了一下,打破了沉寂。
「司伯父司伯母身體還好嗎?真是許久沒見二位了。」聶之風彬彬有禮的開口。
「哦,呵呵……我和你司伯父都挺好,還記得你和小夜小晨總在花園裡一起寫作業呢,轉眼間,你們都大了,我們,也老了。」
司母本想將話題變得輕鬆一些,可提到小晨,提到過去,又怎麼都快樂不起來。
又陷入沉默之中。
「之楓,工作還順利麼?」司父久經商場,銳利的雙眼總不自覺的給人壓力。
「謝謝伯父關心,之楓,一切都好。」聶之楓對於這位長輩既有尊敬,也有感激。自己的路走得很艱難,司父幫了自己很多。
「嗯,有需要就找小夜。」司父滿含深意的說。
當年的事情,司父也瞭解了一些,知道這兄弟二人產生隔閡的原因。年輕人的事情他不好多說,只能慢慢的等他們打開心結了。
聶之楓看一眼司徒夜,見司徒夜冷凝的雙眼也看向自己。心頭微微顫動,回頭對司父說了一個字,「好」。
司母在一旁看著,忽然想起早上看到的報道,說安琪和聶之風之間有曖昧。再三思索,還是決定開口問聶之楓。
「之楓,也許阿姨不該問。你和……沐小姐……」司母停頓一下,又看向司徒夜「還有,為什麼她女兒說她是安琪,不是沐衣涵?」
聶之楓看一眼表情陰沉的司徒夜,思索一下,開口道。
「伯母,之楓只想告訴您,她是個好女孩,我們之間清清白白。」聶之楓神情堅毅,斬釘截鐵的對司母說。
「可她的孩子……她既然已經嫁給了小夜……」司母皺眉,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對沐衣涵那個女人的感覺,想要對她有好感,但她卻生了別人的孩子,而且她還是讓小晨成植物人的兇手。
「伯母,嫁給夜……只有夜和涵涵兩個人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樣的。」看一眼眉頭皺得更緊的司徒夜,聶之楓接著說道。
「而左兒,是涵涵三年前出車禍失蹤後才有的,具體的故事我不瞭解,但我相信涵涵,從沒改變過善良的天性。左一冥救了依涵後才給她起了安琪這個名字。現在,她就叫安琪。」
司母聽了聶之楓的話,又沉默了。
而這時,安琪紅著眼睛,帶著同樣眼睛通紅的左兒從樓梯上下來了。
「司徒先生,司徒太太,我為我女兒的行為向你們道歉。她以後不會這樣了。左兒,說對不起。」
安琪嚴肅又鄭重的向司徒夫婦道歉。
厭惡司徒夜是一回事,但教育女兒的禮貌和人格又是一回事。
「對不起漂亮阿姨,帥叔叔。左兒不是故意要欺負怒們的客人的。左兒以後不會了。」左兒乖乖的向司徒夫婦道歉。
司母心情複雜的看著這乖巧的孩子。
「沒關係,左兒,真乖。」司母輕輕開口。
司父就只探究的看著安琪,不做聲。
司徒夜在一邊看著左兒道歉。心裡很不舒服,
這個女人在房間裡那麼久,就是為了讓女兒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