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註:男主角的Z肝,會在稍後奇遇中痊癒;女主角,其實不是病雞,並沒有愛茲病,她只是心理作用。】——
2000年6月在去公司報到之前的一兩個月裡,我一直都在計劃著以後如何努力工作,並且在網上查閱了大量資料,爭取盡快做出工作業績。
在我辦完離校手續、坐火車去東莞入職的路上,心裡充滿了無盡的憧憬。當時的我又怎會知道,前面等待著我的不是錦繡前程,而是一個無底的深淵!
公司組織所有的新員工去醫院做了體檢,我想工作跟讀書不一樣吧,所以也就沒有把這當回事。
可是,幾天以後,人事部的同事告訴我:我被辭退了,因為我是Z肝病毒攜帶者。
我留在了東莞嘗試著找了一段時間的工作,可是,通知面試的公司並不多,面試以後通知我上班的更是只有兩家。
最可惡的是,這兩家公司在電話通知我上班的時候,都順帶要求我帶上一份體檢報告。我索性直接告訴他們我是Z肝病毒攜帶者,然後,電話那端的人支支吾吾地說:「那我們先考慮一下吧。」
何必這麼虛偽呢?不就是讓我滾遠點嗎?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老家,整天在那個偏遠的小縣城裡頹廢地度日。
國慶的時候,鄰居家的孩子從深圳回來,得知了我的遭遇。
他兩年前大學畢業,現在在深圳一家網絡公司做技術員。
當他走進我的房間時,我正坐在床上玩二十五塊錢一個的電子遊戲機,打俄羅斯方塊。
他對我說:「其實,我也是一名Z肝攜帶者,但是,我還不是工作得挺好?在深圳,有很多公司是不要求體檢的,你在那裡完全可以找到自己的發展空間。」
他竟然也是Z肝?真的有一些公司不會歧視我們?我似乎又看到了一絲曙光,決定跟他一起來深圳。
剛到深圳不久,我就被一家大型鞋廠錄用了。
他們也讓我去做了體檢,但是人力資源部的打電話來說我體檢通過了,讓我第二天就去報到。
當時我那個激動勁啊!真恨不得去那老闆的屁股了!
我趕緊奔走相告,打電話將這一好消息告訴了眾多親朋好友。
可是,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又一個電話打過來了:「對不起,剛才我們出了一點差錯。你的表面抗原呈陽性,雖然肝功能正常,沒有傳染性,也不影響平時正常工作,但是我們主管覺得不太合適,所以,非常抱歉,你還是去別的公司試試吧。」
我呆若木雞,淚如泉湧。
他們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呢?我只是病毒攜帶者,並不是患者,我能夠正常地生活和工作啊!
如果他們給我機會,我可以重拾做人的勇氣與信心,可以賣命地給他們工作,可以用我的工資去買藥治病,可以像別人一樣快樂地生活。
為什麼他們要把我逼上絕路呢?
後來,我無意間碰到一個初中同學,他介紹我來到東莞一個電子廠,他朋友在那電子廠做拉長,較說得起話。
我至今還記得那成功的面試,一切都仍歷歷在目:那是廣東的一家小公司,公司經過第一輪的篩選後,通知我面試。
我對於這次面試自我感覺很好———既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優點,又對公司的未來發展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我看得出來,包括人事經理在內的五個面試考官對於自己的回答都比較滿意。
我有自信和驕傲的資本,我是電子專業畢業的,專業與工廠很對口。雖然我平時經常看小說,但畢業前,為使自己在就業時具有競爭力,學習還是非常努力。
雖然,我愛看小說,但我的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三年下來,我已經拿了五次的獎學金、二次學校的優秀學生,而獲得的「優秀學生幹部」等榮譽證書更是多得數不清,英語四級、以及計算機三級等證書也早就拿下了。
除此之外,我還利用一切時間參加社會實踐,到重 慶 某工廠實習,有工作經驗。
果然,因為同學那朋友的幫忙和我自己面試的成功,後來公司通知我入職。
那時,因為是在同學朋友那條線上上班,他是拉長,直接的領導,所以,經那朋友擔保,我沒有體檢,這僅是給我節約了體檢的費用,還讓我免於面對那魔鬼一樣的Z肝。
我好感謝,請他吃了N次飯。
哪知道,工作半年不到,就要過年了,公司有福利體檢,每個人必須去。
所以,半個月過後,我接到那家公司人事部的通知,人事經理對我說,我是一個比較優秀的員工,也符合公司所要招聘人才的標準,但是由於一些非人為的因素,公司不能要我了。
原來,在體檢的時候,發現我是Z肝病毒攜帶者,公司明文規定,不要Z肝病毒攜帶者。
當時,一起工作的一個女工,對我有點意思,曾和我出去吃過兩次夜宵,我知道她想和我弄一下的,但想到我有Z肝,一是怕傳染她,雖然知道這不容易傳染,戴套-套就更安全了。
但是,那時的我,臉皮溥,也不敢去買套套;當時,我也還想著:我現在弄了她,以後不一定能和她結婚,我不忍心害了她清白。也怕她以後嫁人後,男方嫌她不是處-子而害了她。
所以,有機會弄時,我也沒弄她。
後來,我被開除後,她知道我有Z肝,也不再理我了,可惜呀,媽的,我花了兩三千塊錢去追她啊。
在這種情況下,我那同學的朋友,我的拉長,也表示,幫不到我了,我只得又失業了,既沒有啥錢,也找不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