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夜是在病房裡找到我的。
那天,我從窗戶上跳了下來傷口崩開了,一路走去,由於失血過多,便暈了過去。被好心人士送到醫院。
我的脾氣開始暴躁,平時和尹夜也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偶爾一兩句也就會爭吵,我便會摔東西,自虐,而尹夜總是冷冷相對。
這是對我最大的懲罰,可是我咬牙也要反抗。
尹夜沒有倒了下來,卻是她孟顏落。自己毀了自己。
我開始害怕夜晚的每每到來,帶著酒精煙味歸來的尹夜,再也沒有溫柔的片刻。我的皮膚上不是青一塊的就是紫一塊的,而尹夜也好不到哪裡去。
有時候實在承受不了了,就破口大罵:「尹夜你個王八蛋,你報復我。」
他嘶啞的聲音卻是仇恨的快意:「我就是報復你,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我知道他是在怪我沒有保住他的孩子。
我被禁足,出不了門,也聯繫不到任何人,逐漸分不清白天與黑夜。
每天醒來的時候也不願意拉開窗簾。我怕見光,哪怕看到一點光亮我都會狠緊張。
我開始有大段的時間發呆,也不知道自己再想些什麼,只是茫茫的一片空白。
再後來。尹夜也不怎麼回來了,請了保姆照顧我的衣食,可我連保姆長什麼樣子都未曾留意過。
有一段時間我暴飲暴食,一段時間厭食。腸胃一大糊塗,常常吃不到一點東西就要悉數吐出來。就連保姆都受不了我的壞脾氣。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究竟過了對酒,我早就注意不到時間了。或者對我來說我就只剩下了時間。
尹夜回來了,雖然一如以前的冷淡,卻不再粗暴待我。
「學校裡的。」後來的後來,我鼓足勇氣同他說話。
「都安置妥當」他言簡意賅,仍然不願多說一個字。
「會有人擔心我……」
「我告訴他們,我把你照顧的很好」
那「很好」兩個字,是格外加重了音的,我扯出一絲苦笑。我再也問不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