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向北,一個向南,兩道身影,被強大的劍氣對撞產生的波動,震飛出去。
白楊因為有鐵木枯骨劍吸收了一部分劍氣,所以影響並不大,身形快速一閃,躲避過了這一次的衝擊,身子穩穩的立在百米之外,懸浮在天際,看著稍顯狼狽的趙燁。
「哼!還以為擊破石碑的人多厲害,不過如此!若不是有靈劍護體,怕是早死了千次萬次了,哈哈!」趙燁一臉鄙夷的看著白楊,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口無遮攔的出口譏諷,希望他能夠禁不住激,放棄鐵木枯骨劍。雖然只是短暫的交手,他也清楚的知道,白楊的修為不過是在造元境中期的樣子,按說,自己吞吃了那麼多的丹藥,已經達到了涅魔境的水平,應該會輕易的取勝才是。可是,白楊卻比自己要沉穩的多。而且,他還使用出了只有八品劍師才可以修煉的『狂劍』,這可是失傳了近一千年的絕技啊。僅憑這兩點,他就成了趙燁心中的刺!
「五行同修?這可能麼?」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池葉院的雙胞胎兄弟導師,宋門升與宋門榮,十分默契的站起來,雙眼緊緊的盯著白楊,臉上露出萬分驚訝的神色!三界之中,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可以五行同修的。就是那千年前消失的魔界三公主,同時修煉三種質修元氣,已經是奇跡了。魔界人的壽命均在五百歲以上,修煉兩種質修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這個白楊,不足十九歲,不過一介凡人,血肉之軀,怎麼可以同時修煉五種質修元氣,並且達到了五品劍師以上的水平?
從他身體之中隱隱泛出的五種光華,是騙不了人的。在宋氏兄弟起身之後,導師台上的其他幾位十品劍師,也都一副震驚的樣子。雖然知道白楊厲害,但是從未想過,他會是五行同修的人。以他小小年紀就達到了這樣的水平,不出三年,他們這些老骨頭,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裡,錦鴻院的莫如風,眼中閃過一絲陰毒,今天說什麼也要把白楊給廢了,否則,一旦他煉製大成,哪裡還有錦鴻院落腳的機會?今日的事情,已經讓大家對錦鴻院不滿了,若是再放過他,後果不堪想像啊!
挨著莫如風坐著的,是錦鴻院的另一位導師,秦嶺。他與莫如風的年紀差不多,均是六十多歲的樣子,雖然武功修為略比他差一些,但是人品卻是極佳的,在整個錦鴻院,乃至整個人界,都是口口相傳讚不絕口的那種,他看到莫如風眼中的精光,心裡萬分震驚,但是更多的卻是為白楊擔憂。
作為一個少年劍師,身上擁有的寶物太多,修為又如此之高,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所謂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這樣的比試之中,隨時都會丟掉性命。他一生愛才,又見白楊十分正直,心下便密密籌謀開來,如何才能幫助白楊脫離莫如風的魔爪呢?
白楊施展出來的狂劍劍法,雖然稍顯生澀,但是對付一個趙燁還是綽綽有餘的,只是,一旦闖關成功,還要面對八個入選的新生選手,之後還有老學員與高階劍師的挑戰,未來的路還是漫長又曲折的啊。想到這裡,秦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來,一切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原本被打壓的抬不起頭來的聖海院的其他學院,看到白楊輕易的就把囂張的趙燁,擊得狼狽不堪,一個個臉上帶著驚喜與佩服之色,丟失的自信與榮耀,又回來了。加油助威的聲音,不禁比剛才高了幾分。
「怎麼,就這麼點本事?要不要再吃幾顆丹藥提提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白楊,一身天蠶絲製成的高級白衣,隨風輕輕飄動,俊逸的臉上寫滿不屑,就憑他也敢在自己面前口出狂言?若不是自己心思不在這些個小嘍囉上,恐怕他早就被踢出結界外了。
看台上的女子,見到白楊玉樹臨風,淡然處之的神態,一個個迷得東倒西歪。文水凡-此時也顧不得與穆秋語說話,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結界內的白楊。
「陰魔聖功!」
見白楊如此狂傲,趙燁臉色大變,立即調動起體內的元氣,狂喝一聲,再次施展出了自己的拿手絕技『陰魔聖功』,結界內的世界,頓時烏雲密佈,詭異的氣流,正一點點的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湧進他的體內,冷笑一聲,懸浮在半空之中的身體,隨著這股暴漲的氣息,不斷的扭曲,片刻之後,那條模糊的巨蟒,一點點的清晰起來,身上的鱗片發出幽幽的光澤,讓人心生畏懼。
這一次,趙燁暗暗的的召喚了自己的魔獸坐騎,巨蟒獸,把它體內強大的魔氣,全數的吸收到自己的體內,施展出來的劍技,也比第一次強橫許多,眼看就要破了涅魔境的高度。加上他體內的丹藥,他已經變成了不可小覷的對手。
結界外的人,都是行家裡手,看到趙燁的變化,均為白楊捏了一把冷汗,他能在十八歲的年紀,獲得龍亦陽等人的武功秘籍和寶劍,一定是個可造之才。不過,卻很倒霉的遇見了趙燁,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太可惜了?
白楊對於趙燁的變化,只是輕輕的蹙了一下眉,卻沒有任何慌亂,身子微微前傾,在空中虛踏一腳,大喝一聲,施展出了狂劍劍法的第二招。狂劍雖然名字十分囂張狂傲,但是,卻是一條十分內斂的劍法。只見在白楊舉起手中的鐵木枯骨劍以後,一絲絲天地之氣,迅速的湧進寶劍之中。被宛月兒千年煉化的寶劍,發出了刺眼的光芒。隨即,一顆顆包含著『土』氣的光彈,眨眼的功夫,成排的浮現在白楊的面前。
腳下的大地,似乎感受到了寶劍的召喚,頓時不安分起來,彷彿是遭遇了 一場地震般,大塊的石頭紛紛逆空而起,好像是在守護白楊一樣,在他面前形成一層防禦牆。而他面前的光彈,則是蠢蠢欲動,隨著他劍身一揮,光彈之中接二連三的噴射出耀眼的光柱,整個天空,已然變了顏色。
儘管是在結界外,但是這恐怖的一幕,還是讓在座的各位,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就算是高台上白楊的導師,也是一臉的不相信,不過幾日的時間,他居然成長得這麼快?
莫如風的臉色已經很難用言語形容了,一個用力,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的粉碎,可是,眾人根本都沒有功夫去查看,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走了。在高台下方,錦展風差點嘔出一口血,給了趙燁那麼多丹藥,看來還是一個不爭氣的廢物!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黑衣人,他們眼中居然也寫著吃驚……
此時的趙燁,看到白楊施展出來的狂劍劍法,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就算自己拼勁權利施展出的「陰魔聖功」,在他的面前,不過是彫蟲小技罷了。怪不得他會用那種不屑的眼神看自己,原來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這麼恐怖的地步。
可是,趙燁乃是幸榮國嘉悠莊的人,一向傲慢跋扈,受他欺凌的人不計其數,若是此刻自己為了保命認輸,那麼以後在錦鴻院和江湖上,還怎麼抬頭?滔天的恨意與不甘,讓他鋌而走險,從懷裡又掏出來七八顆丹藥,這已經是全部的丹藥了。剛才他已經吃了五六顆,已經到了身體承受的極限,若是現在再吞吃下這些,就算勉強贏得了比賽,也會受到反噬之苦,嚴重的,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再修煉了。
如果趙燁還有一點理智,是斷然不會吃下這些丹藥的。畢竟,這只是三個學院之間的友誼賽,輸贏對自己未來的影響,並沒有太多的影響。可是,他自幼驕慢,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又一心想到拉攏宗國的八王爺錦展風,此刻早已忘記了比賽的初衷,一狠心,竟然把全部的丹藥都吞進了肚子。
「異化了?」白楊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的趙燁,難道是那些丹藥的事情?
「快看!那個趙燁居然異化了!是不是剛才吃丹藥的緣故?」
「啊?丹藥?他吃的丹藥可都是從錦展風那裡買來的,那麼貴的丹藥,怎麼會這樣?」
「誰知道,說不準就這些就是從魔族那裡低價買進的,再誆騙我們這些劍師!」
「瞧!他怎麼變成了巨蟒!和他的坐騎一模一樣!」
「媽呀,這就是怪物啊,以後我可不敢再去錦展風那裡買丹藥了!」
「就是就是,我也不買了,這些年我們沒少花錢,可是那丹藥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真是不要臉,拿這種噁心的東西騙錢……」
比賽場設在宗國的皇宮之內,在場的劍士們,看到趙燁因為吞服丹藥產生了異化,頓時炸開了,開始的低聲竊語,最後都變成了高呼謾罵,一直沉默不語的宗國皇帝錦鈽廷,龍顏大怒,忙讓人去找錦展風。
這個事情可不是小事!錦展風開始就處處挑釁,更改千年來的比試規矩,他們宗國好不容易爭取到了籌備比賽的資格,恐怕會因為這件事而有所變故。若是宗國今後不能再承接這樣重大的賽事,就不會有劍士們的到訪,那麼,他們秘製的丹藥就沒有銷售途徑,那麼他們宗國如何斂財?
宗國不過是一個小國,能發展的如此繁茂,就靠著三年一度的比武大會,可是,卻因為錦展風的胡鬧弄成這樣,他該如何向世人交代?看著異化的趙燁,他的腦子飛速旋轉,一定要想出一個十全十美的解決方法,否則,宗國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