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面對愛情,我們總會不由自主的跟著心任性的走。就像現在這樣,我不敢肯定我還會不會受到傷害,但我就是又義無反顧地一頭栽了進去,帶著傻傻的認為會幸福和無價的信任。
第二天醫生就讓我出院了,除了受到驚嚇和一些皮外傷外,並無什麼大礙。不過姨媽還是命我在家整整修養了一個星期。於是我和金炫剛起步的戀情就被扼殺在了這裡,還好現在通訊發達,各種軟件多少減輕了我們的距離。
又是一個百無聊賴的下午,我翻著一本言情小說以此用來打發時間。還有今天金炫出院了,剛通過電話,說要去處理一些事務。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一位商人還是一位學生,況且傷也沒全恢復就開始勞累奔波。
「我喜歡的不會是一個工作狂吧?」我哀歎,而書裡的愛情真是羨煞旁人啊。
「曉穗,有人找。」姨媽在樓下喊。
「哦,你讓他上來。」我回應。
然後我的房間裡就多出了一個黎落。
「你的心理素質真的不行耶,這麼小小的場面都把你嚇昏了。」黎落坐在我書桌前,煞有介事的玩弄著我桌上的一個小木偶。
「你還好意思說。」我不滿地看他。「都快一個星期過去了才來看我,快解釋你都忙什麼去了。」
「說起來,你家還真難找啊~!」黎落裝作沒事一樣,繼續玩弄著那個小木偶。
可我才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呢,就算我好糊弄,也抵擋不住女人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刨根問底八卦氣息啊。
「喂,你這是在看不起我嗎?轉移話題也挑個高神一點的好不好?你以為這樣就能對我瞞天過海了嗎?也不想想你都來過我家幾次了!」我質問。
「哦?是嗎?」黎落裝傻,這更讓我覺得其中有什麼蹊蹺。
「說,你都去幹什麼壞事了,快給我從實招來!」
「當然是一如既往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黎落轉過身看著坐在床上的我,嘴角有絲鄙夷。「哪像你,能在家休養那麼好。」
我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指著黎落說,「你太沒有同情心了!」
「你想要被同情?」黎落反問。
「那就是你太沒有慰問心了!」我改口。
「我這不是在慰問了嗎?難不成你還要我追掉?」
「─__─……」
「好了,好了。」黎落笑著說,「我用口琴吹首曲子給你聽當做補償吧。」
「不好聽不算數!」我刻薄地要求。
黎落從口袋裡拿出口琴擦了擦,突然一本正經地向我看了過來。
「童曉穗,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變得堅強點,把心理素質提高,別一受驚嚇就昏死過去,很丟人知不知道。」
「什麼啊,誰說一定是受驚嚇才昏過去的?我可能是累了呢?」我辯駁。
「在大家面前哭著而昏過去是因為累了,這樣的借口你覺得有光榮些嗎?」
「怎麼了你?」我瞥眉。
「你要知道每個人都要學會堅強,這樣沒人在你身邊的時候,就能保護自己。千萬不要以為哭就能解決問題,那樣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脆弱。」
「你幹嘛突然跟我說這些……」我不安地看著黎落。
「答應我,要做到我說的。」
「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不過看你在那天的事情上還沒吸取到教訓,說說你而已。」
「我看起來哪裡像沒得到教訓的樣子了?我不滿地嘟嘴。
「哪裡都像。」黎落斬釘截鐵地說,起身走到了窗口前。
「你到底還補不補償我?」我惱羞成怒,惡聲惡氣地說。
黎落無奈的笑,然後把口琴放至嘴邊。接著一首緩緩悠悠地的傷感曲子就繚繞在灑滿黃昏色調的房間裡。
我雙手抱膝靜靜地望著黎落的身影,覺得眼前這傢伙真是造物主的佳作,就連夕陽也甘願調到一個最佳的光度來襯托黎落此刻的柔美。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身處於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一邊聽著優美的音樂,就快要在這柔和的光裡睡過去。
黎落的音樂讓我內心感到平和。
「曲子的名字是什麼?」黎落要離開時,我問道。
「那一天的河川。」他答。
次日,有些灰暗的下午,我收到來自米蘭的一條短信,她說希望我能去機場送她。於是我換好衣服,這個星期第一次踏出家門。
我獨自坐在機場空曠的侯機大廳裡,看著金炫、一修、文宇、米尼圍著米蘭互相聊著些什麼起勁的話題,總之看起來有說有笑,一點兒都不像送別的樣子。或許出國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吧,另一個半球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十幾個小時就能見上一面的事。
而米蘭說希望我能來送她,也不過是見面之後微笑點頭一句話也說不上的尷尬。不過我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權當出來透個氣好了。怎麼說也因為米蘭的邀請我總算是能見上金炫一面了。雖然他現在冷落了我,但看著他孩子氣有說有笑的背影,我也覺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