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真是一幫不分男女的長舌婦,我在心裡嘟噥。這會金炫已氣嘟嘟又顯無奈地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於是我『嗖』一下從座位上用力地站了起來。我就等這一刻,雖然不是什麼高明的反擊方式。
「喂……你……童曉穗……」金炫的口氣像是下最後一道通牒似地,氣急敗壞地叫我。
理他才是豬,我氣宇軒昂地走出了教室。在辦公室裡,我向老師請示了我要求,被答應之後,我尾隨老師一起又回到了教室。
講台前,老師扶了扶他的眼鏡,瞇著雙眼朝四周打量著,隨即說,「曉穗同學,你就把位置換到中間第三排那裡,後面的同學往後推移,最後一位同學去跟金少同學坐。如果曉穗同學你還看不清楚的話,再來和我說。」
「是。」我面無表情地站起來,頂著百隻眼珠就要挪著桌子動身,全然不敢去看那位即將成為金炫新同桌的怨恨眼神。而一開始不知我在搞什麼鬼把戲的金炫,在得知我搞什麼鬼把戲之後,一屁股坐到了我桌上。
我才不想要跟面前這傢伙糾纏下去,我抬眼立即朝老師尋求幫助,卻發現那唯一一位能救我於水深火熱中的老師已不見他在講台上的蹤影。我只好不耐煩地把臉轉向了金炫。瞧這傢伙在我桌上坐得好像挺舒服的,雙手插袋,雙腳還交叉抵在地上。別說,他擺的這個pose的確很帥,只可惜現在不招我喜歡了。
「走開。」我滿心不快從地齒縫間一字一頓地命令。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製造笑料了?」金炫眼皮一抬,朝我詢問道。
我由衷地笑了,我知道我這樣會把金炫逼得氣急敗壞,果不其然——
「你笑什麼?」金炫困惑地問,有點兒不淡定。
「因為……」我還是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金炫。「這會讓你生氣。」然後趁金炫的壞脾氣就要發作時,我雙手把桌子一提,本來坐姿就懶散的金炫,在一時失去了平衡的過程中摔了個四腳朝天。
全班同學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那驚悚地語氣我聽得一清二楚,敢情讓金炫摔下去的是他們一樣。不過我才不怕呢,現在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害怕的了。誰讓他說叫我不要再製造笑料,明明讓我成為笑料的就是他這個罪魁禍首。我承認,這讓我火冒三丈。
「你讓開的方式還蠻特別的。」我皮笑肉不笑。「不過還是謝謝你。^_^」
「……你……」金炫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從地上難堪的爬了起來。我哪裡還有什麼功夫陪他磨牙,早就旁若無人的拖著桌椅往新位置走去。
這當兒,文宇無比悠哉地從後門走了進來,隆一修緊跟在後。
「你們……這是在幹嘛?」文宇疑惑地問,而隆一修壓根兒就沒往我們這邊瞧上一眼,自顧自的往位置上走。
我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跟文宇打了招呼後,繼續拉著桌椅往第三排位置走去。我聽見文宇在背後喊,「金少你這是要去哪裡?等等我啊……」
這時,我才卸下所有戰鬥力,像一個撅了的氣球一樣,變得毫無士氣,甚至有些淒涼。
金炫,為什麼到了這種地步,你還可以像往常那樣和我吵?差點我就以為我們這樣吵一吵我又會與你和好如初了。可當你離去的那一刻,我才恍然,這再也不是曾經的與其鬥,其樂無窮的日子了。
接下來早上的四節課,都是自行翻閱資料把不同科系試卷上的錯誤更正過來,然後同學之間分析一下。
「喔耶!!喔耶!!」在最後一節課老師發下試卷離場後,眾同學歡呼成一片,只差沒擂鼓搖棋慶祝。這些活像被監禁了十年之久才得以被解放的同學,此時活潑的就像兔子,抱著自家的試卷蹦躂來蹦躂去的。─__─
顯然,習慣於把我冷落的同學們,當然也鍥而不捨地把它進行到底下去。至於我的新同桌,他完全當我是一團空氣。這樣再好不過了,他們以為這樣會給我難堪,其實恰恰相反,我樂得自在。不過這次的試題更正有些棘手,現在我很是需要一個人來為我指點迷津一下。
我轉念就想到了黎落,於是給他發去一條短消息後,我抱著試卷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了教室。
「咦?……」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早我不知多少步先跨進頂樓的黎落,靠了過去。「怎麼這麼快?不會有秘密電梯直接通向這裡的吧?!」
「不要異想天開了,我是第三節課就到這來了。」黎落語氣平和地說,我感覺他有心事。
「真自由。」我撇撇嘴說,隨即歪著腦袋看他。「你有心事?」
黎落直接避開我的話題,問我要手上的試卷。他隨意翻閱了下,說,「偏科有點嚴重哦。」
是的,偏科嚴重。文科平均一個A一個B外,理科都是C。─__─
「這次發揮失常,平時理科我起碼能拿下一個B的。—。—」我辯解道,接著瞟了眼黎落,問,「你的呢?」
黎落把捲成一桶的試卷遞到我面前,我展開一看,驚叫。「哇,你這個全才!」
是的,全才。不知是老師要整齊好看,還是要追求完美,反正打成一片的都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