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小孩真是不像話,才幾歲就喝得這麼醉醺醺的回家,以後還得了!」意識朦朧的睡意中,聽見姨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我皺了皺眉頭,覺得頭痛得快要裂開似地,我扭了扭身子準備繼續入睡,姨媽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了進來。
「你說現在的小孩都在想些什麼?酒都敢喝上了,還喝得醉醺醺的回家,讓她媽知道還得了?真是沒法管了現在!還有那可文燦,一會起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行了行了,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童曉穗都要怕了你了。」
「怕了才好,以後她做事前就會自己掂量掂量該做不該做。」
「你就是思想保守,喝點小酒怎麼大不了了,真是。」
「喝點小酒怎麼就不大不了了,你就使勁慣吧,等真出事了,哭都來不及我跟你說。」
接著是姨丈無可奈何地爽朗笑聲。
現在是……幾點了啊……我摀住頭坐了起來,稍微清醒了些後,我拉亮檯燈去拿床頭上的鬧鐘,仔細一看,已經六點三十分了……
想到還要上學,我極不情願地從被窩裡鑽了出來,迷糊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姨丈、姨媽早。」我撓撓頭,問候道。
「你看看這孩子醉得,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了。」姨媽說。
姨丈又笑。
「曉穗啊,現在是第二天下午的六點半你知不知道啊,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啊……」我驚訝道,「那、那……」
「還那什麼那,快去刷牙洗臉來吃晚飯,學校那邊姨媽已經幫你請假了。」姨媽沒好氣地說,又批評道,「你快進廁所去看看你那張臉,哎呦,都成什麼樣了。還有你的頭髮,你們現在這些孩子,為了造型還真的什麼都敢做。你以為這樣就很好看啊?」
我自知有錯,抿唇哼都不敢哼一聲,然後嗖一下閃進了廁所。
「呃……」一照到鏡子,頓時一滴汗掛在了額前。─__─
現在我看到的這副光景是,睫毛膏、眼影還有眼線把眼睛整個周圍都給暈染了,真是月朦朧,鳥朦朧。─__─連嘴唇上的唇膏都幾乎要擴展到臉頰那上邊兒去了……
「啊……」我壓抑著一聲低吼,真是丟臉丟到外婆家了啦!— O —
那我這副德行昨晚不就被金炫那傢伙全看到了?想到這,我嗖一下又閃身出了廁所。
「姨媽,那個……我昨晚是怎麼回家的啊?」我小心翼翼地問。
「你還知道問。哎呦,真是丟死人了你!」
「怎、怎麼了?姨媽。— O —」
「是一個男生把你背回家的,幫你放床上時你還死摟著人家不放,最後是我和你姨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把你從他身上摳出來的。」
「……— O —……」
「當時你整張臉也跟現在一樣亂七八糟的。」姨媽在我受打擊之中,又很快地給我補了一槍。
「……┬ O ┬……」這下我還有什麼顏面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啊。
「不過話說回來,那傢伙還真是帥。」說嘴,姨媽咪咪嘴笑了起來。「他說他叫金什麼來著?」
「金炫。」姨丈補充道。
「哦,對對對,金炫,蠻不錯的一位小伙子。看他穿得那一身,家裡很有錢吧?曉穗。」姨媽朝我問道。
「呃……好像是。」
「你們在交往?」
「沒有啦,姨媽。— O —」
「在交往也沒事,姨媽不反對。」
「○ˍ○嗯?姨媽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啊。」
「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是什麼?不就是找一個好歸宿嘛。你媽要知道你在跟有錢家的小孩交往,肯定也替你高興。姨媽就更高興了。」
「○ˍ○姨、姨媽……」
「你這什麼思想?別把小孩給教壞了!」姨丈含飯,模糊不清地對姨媽責備道。
「這哪算得上教壞?我還不是為了曉穗好啊。」姨媽辯解,忽然又好像想起什麼似地,對我說道,「對了,曉穗,中午有個叫黎什麼落的帥小伙來找你,說是昨晚你把包落下了給你送了回來,我放你房間桌上了。」
「好,知道了,姨媽。那我去刷牙了。」
「等下,姨媽問下你。」
「什、什麼事啊?姨媽。— O —」
「中午那帥小伙是不是在追你啊?」
「不是啦,姨媽,我們是好朋友關係。— O —」
「行了,看你絮絮叨叨哆裡哆嗦地,小孩都要煩你了,趕緊吃你的飯吧。曉穗你也該幹嘛幹嘛去。」
「是,姨丈。」
「好了,好了,不說了。曉穗你一會記得把桌上的蜂蜜喝了,醒酒。一會你表哥起來了讓他也喝。」姨媽囑咐道。
「好,知道了,姨媽。」我走進廁所重又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不由又悲從中來。
┬ˍ┬這下真是糗大了……
我沮喪著在廁所裡慢騰騰地搗鼓了一陣,出來時姨丈姨媽已經下樓去開店了。倒是一出廁所門就被靠牆站著在那兒抽煙的文燦表哥給嚇了一跳。神情跟昨天一樣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