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我覺得最不要臉的是,這次我竟也沒有要辯解。
「對不起老師,我想我是有病。」我站起來,欲要走出教室。這對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我是走廊的常客,我想今天我要是不站去走廊,恐怕是要犯病的。可這行為卻被老師遏止住。
「你要去哪裡?」
「去走廊罰站。」
「你以為今天的事去走廊罰站就能了事了?叫你家長到學校來一趟,要是真的有病就讓他們帶你去醫院治治。」
全班哄笑,帶著幸災樂禍。
「我爸媽不在國內。」
「讓他們電話聯繫我。」
「不知道號碼。」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怎麼會連自己爸媽的聯繫方式都不知道!」班主任滿臉質疑,火冒三丈地看著我,最後卻被我認真肯定一點兒不開玩笑地表情給震地臉一僵。
是的,我不知道號碼,從那天分別至今,爸媽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我想,她們現在是暫時不知道怎麼面對我,或是,還不敢面對我。但無所謂了,都這麼糟糕了,還能糟糕到哪兒去呢。
我想,班主任現在心裡一定在想,這就對了,會有這樣的惡劣行為肯定會有這樣不正常的家庭背景做襯托,與生俱來的定理,準沒錯。班主任現在或許在心裡還對我有一些同情或畏懼也說不定,誰知道呢。這個世界如此扭曲,所以你也得扭曲自己去融合這個世界,有時候還得換好幾個姿勢和位置才能稍稍看清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
可我現在不想這麼大費周章的去看清楚任何的人和事,對這個世界也是。我現在只想去走廊站著,我想不去走廊站著我要犯病的。我掃過班主任僵住的臉不管後果抬起了往外走的腳步,卻被身後一直沉默著,我從頭至尾都不看他一眼,要讓他有挫敗感的金炫扼住了手腕。
真行,以為自己演電視劇呢,就算是演電視劇也沒這麼濫情的吧,多承啟轉合啊,真夠讓人感歎的。我不屑地回過頭去看金炫,不管班上的同學睜著多賊亮地雙眼,不管老師瞠目結舌的肉餅臉要延伸到哪去,我只知道在總目睽睽之下我的手腕被扼住。我帶著調戲地目光一覽無餘地盯著金炫。畫面就像電視劇一樣濫情,我甚至聞到了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