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給大家說個笑話,前幾天有個大官,下基層調研,然後在路上想上廁所,但是老百姓不讓他進屋上廁所,然後這沒上成廁所的大官果斷怒了,接下來這個小基層,開始動亂不休,一天到晚開始瞎忙乎,迎接各種領導檢查,於是乎,有個小作者為此牽連,碼字也沒多少時間,還得承受相當大的思想壓力。笑話結束。】
這個下午,夏禹離開了翠竹軒,而東北虎則是死皮賴臉,說是要繼續犧牲美色,留在素素身邊打探有用的消息。對於這個借口,夏禹果斷被雷到內傷不治——
SY是一個頗具地域文風的地方,抗戰時代,這裡湧現了不少的英勇將領,當初出那句寧血流成河,不退後半步的絕命之音,似乎還盤旋在這個城市的上空。
隨意的走在市區大街,看著往往來人,聽著耳邊那些很有意思的東北話,夏禹微微揚起了嘴角,卻不是笑,而是苦澀。因為今天那個老闆娘素素的一個詞語,牽動了他的心扉。
不知不覺,夏禹來到了一處漫野梧桐樹的公園,今天並不是週末,所以公園裡沒有多少人走動,顯得有些空蕩。
眼看這個夏季已經快要結束,秋風漸近,不知道是管理員太懶惰,還是有心要營造這樣一個淡黃色的世界,一片片巴掌大小的樹葉,鋪滿了公園每個角落。
「啦…啦…」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一曲很好聽的歌聲。
夏禹不由得跟著哼哼了兩句,突然感覺有些陌生,有些熟悉。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好像是黑鴨子的某首老歌。
隨聲哼哼的時候,夏禹不禁輕輕笑出了聲,因為他想起在高中那段渾渾噩噩的時代,經常聽黑鴨子的歌,還曾一時衝動組建了個三人樂隊,一個最要好的胖子,一個就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孩。
不過這樂隊兩個月不到就散伙了,因為當時一個縣城裡很有背景的學長也喜歡那個女孩子,多次糾結之後他重毆了那個學長,好像比較慘被割斷了手腕大動脈,幸好搶救及時才沒有掛掉。夏禹也終於被班主任、校長紅著臉趕出了學校,至今,也能想起當初校長的醜惡嘴臉。
那時,夏禹還未將自己的心意告訴自己喜歡的那個女孩,可是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夏禹離開學校的那天,他也看到了一輛救護車載著那個女孩離開,聽說是用一塊刀片再次割破了那個學長的喉嚨,然後從教學樓上跳了下去。
而在那救護車的後面,樂隊裡那個胖子一直哭著追了很遠很遠,連當時很奢侈的旅遊鞋跑掉了也沒理會。
然後夏禹看到胖子哭著……追逐著…一屁股摔在了泥地上,渾圓的身體狠狠的翻了好幾圈,還一個勁的往前爬…當時夏禹才知道,原來胖子也一直喜歡那個女孩子,只是跟他一樣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從那以後,帶著自己心裡的那份遺憾,夏禹獨自離開了那個小縣城,再也沒去打聽過那個女孩和胖子後來到底怎麼樣。
再後來,遇上了海棠,一起到了大都市,繁忙的生活,還有後面發生的種種,讓那段記憶也慢慢的淡了——
循著遠處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夏禹一邊回想著,一邊靠近。
直到眼前出現一整片梧桐樹林夏禹才停下腳步,林間只有一條碎石小道,幾張快掉漆的木椅,還有一個坐在林間的女人。
點燃一支香煙,夏禹在其中一張木椅上無聲的坐下,木椅的背後有一株很大的梧桐樹,冷風伴隨著片片落葉時不時從他眼前劃落,最後撲在腳底。
夏禹的前面不遠,透過幾株緊挨的梧桐樹,一個帶著墨鏡的中年女人,正在那裡唱著歌,一曲滄桑的歌聲從她嘴裡悠揚傳出——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命運它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繼續跑,帶著赤子的驕傲,生命的閃耀不堅持到底,你怎能看到,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吧…有一天會再發芽…——」
這歌夏禹沒有聽過,草坪中的那個女人唱得也不算很好聽,不過夏禹很喜歡那歌詞,還有歌聲中的那股不屈服之心。甘願在這裡,充當對方唯一的聽眾。
只是不一會,夏禹手裡的煙灰已經結成好長,那赤紅的火星也慢慢湮滅。
「啪!」
夏禹放開那已經燃盡的煙頭,又抽出了一支香煙點燃,放在嘴角狠狠的吸了一口,像是在附和那女人已經快要到達高そ潮的歌聲。
其實夏禹平時的煙癮並不大,但是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麼,就想一直感受著尼古丁的味道,說不清楚是煩悶,還是心裡太空蕩,反正感覺需要一種東西來將它填滿。
安靜的聽著這一曲略帶聲嘶力竭的歌聲,夏禹慢慢的放鬆了身體,就像是放下了這段時間壓在肩頭的重負。
於是乎,這片不大的梧桐樹林,有一個帶著墨鏡盡情演唱的中年女人,還有一個懶洋洋閉著眼睛的忠實聽眾。不願去睜開眼看世界,也許是他們的唯一共性——
此刻,夏禹的腦子裡,空前的寧靜,彷彿想起了很多以前已經遺忘的故事。
時間過得太久,自己荒廢了太久,夏禹記不清楚那個胖子叫什麼名字,也記不住那個第一次喜歡上的女孩,到底長什麼樣子。腦子裡隱隱約約還能想起的,只有當初那個短暫的三人樂隊的名字,因為當時一部美國大片正熱,也是樂隊三人唯一一起去看過的電影,那兇猛嗜血的水中巨獸,一度讓那個女孩從開始得害怕,變成最後的興奮…
為了紀念,所以樂隊也就用那部電影的名字命名——大白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