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如有魔力一般的玉手,翻滾著、搖擺著…就像是世上最優美的一曲典舞。
彎彎的柳眉下,那雙充滿睿智的眼眸…
「你是誰…」在這賭命的時候,夏禹不禁看得失了神。
「啪!」骰盅落地。
「開局!!」女人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帶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她的眉梢卻似有似無的在夏禹臉上停駐。
「NO…NO!!我不玩了!!」一個老外雙眼充血,渾身的衣服被汗水侵濕,在那恐懼的面容中直接崩潰。
「砰!!」的一聲槍響。
這個哭喊的老外身邊綻開一片火花,只見他坐下的那張鐵凳子,被打了一個小洞。
「你給老子好好賭!否則下一槍就是蹦在你腦袋上!!」
夏禹順眼看去,只見之前說話的胖子尼克,正收回了手槍,滿臉橫肉好不凶殘的摸樣。
再也不敢怠慢,其他幾個賭客,似乎要沉穩的多,或許真有幾分能耐吧,大部分人都陸續選擇了大。只有那個剛才崩潰的男子,畏畏縮縮不小心放在了「小」的位置。
夏禹不敢多看,吞了吞口水,最後壓在了小上。
莊家MM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握著骰盅的某個手指,悄悄顫動了一下。
「開!開!」
相比大廳的吵雜,喧囂。這裡顯得太安靜,太死寂。除了高高在上的幾個男人,偶爾逗起女人一片浪笑之外,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半,就在夏禹不知身在索臘莎大廈何處的時候,哈爾濱某秘密軍區首長家中,卻發生著一場鬧劇。
平常這個時候,上校一家早已安然睡下,可是今晚卻依舊燈火通明。
月光微亮,倒影著這樁看似普普通通卻又防禦森嚴的上校住宅。
透過窗戶,宅子的大廳裡,一個妙齡少女正抓狂的胡亂摔著東西,她渾身皮膚嫩白的就像瓷娃娃一般,哪怕是撒嬌,任性,也是那麼的好看。
「不嘛!舅舅!我就不,我就不…」關如惡狠狠的扔掉手裡的沙發墊子,然後氣的跺腳。
「呵呵,如如,你可是二十歲的人了。這小脾氣還不知道收斂收斂,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呀。」
只見,對面沙發上,坐著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髮絲帶著一縷一縷的銀白。但是那張黝黑的臉上,卻是充滿了一種千軍萬馬中歷練出來的狠戾。他的話語中,卻夾雜著一絲絲溺愛。
這中年男人的衣領上,鑲嵌著幾顆閃閃發光的五角星,如果有人能夠看到他的話,一定會感覺到驚訝。什麼時候東北軍界巨頭,當初的血色殺神蕭雲烈,也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哼!!我…我這一輩子也不嫁人!」關如狠狠地給了上校一個白眼,崛起了小嘴朝著蕭雲烈身邊的女人說道:「舅媽…我親愛的舅媽…你看舅舅又欺負我了,你可要給如如做主呀。」
畫面隨之而動,坐在蕭雲烈身旁的就是他的老婆楊水月了。四十來歲的年紀,但是看起來還跟三十歲少婦似的。身著一身睡衣,修長的小腿裸そ露在外,看起來雍容華貴中,帶著一絲軍中綠花鏗鏘玫瑰的味道。
一聽關如找上自己的老婆,蕭雲烈頓時就心中沒了脾氣。他這輩子上過戰場,打過越戰,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老婆…
「哎,如如你也要聽話嘛,這次又是偷偷跑出來的吧,還不知道你爸媽有多擔心呢。」楊水月也明白,之前關如提出的要求確實有點過於蠻橫了,所以沒有正面回答關如的話。而是側面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我爸媽他們才不會關心我呢!我這個沒人疼的孩子呀…」關如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發著小脾氣。
「什麼叫沒人疼的孩子?你爸媽對你的好,你這丫頭一點也沒有覺悟。老是到處惹是生非,這一家子的長輩,不知道幫你擦了多少次屁股了。還這樣…哎喲…」
蕭雲烈正說得興起,只感覺自己的腰間被狠狠地扭了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回頭看著楊水月瞪著他的眼神,只得慌忙閉嘴,低頭喝自己的茶。
「如如,剛才你舅舅的話呢,也是希望你能夠慢慢長大,成熟點。而且你每次都這樣什麼原因都不講,只讓我們出力,到最後一團糟。時間已經不早了,先睡覺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跟舅媽講好嗎?」
楊水月帶著溫柔的小臉,打了一個哈欠。看來是真的困了。
「哎呀,舅舅、舅媽!我這次是真的很急啊,不是搗亂,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就求求你們了好嗎?就這最後一次好不?過了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任性搗亂了,再也不亂跑了好嗎?」
一看自己的舅媽和舅舅都這樣看待自己,關如一下子更慌張了。想起夏禹進入那家賭場後,就一直沒有出來。她就忍不住的擔心,那雙明媚的眼睛裡,竟然慢慢開始泛紅。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這又是幹什麼呢?」一見關如這摸樣,楊水月趕緊上前一步,抱著對方的肩膀說道:「好了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跟舅媽好好說嘛,不哭哈。」
關如是楊水月看著長大的,對於關如的性格,她太瞭解了。雖然有些紈褲,有些小任性,但是個性還是非常堅強的,從小到大幾乎沒見到關如哭過幾次鼻子。但現在竟然當著他們兩個長輩的面前,傷心的哭了起來。
蕭雲烈也是放下茶杯,說實在的,他們夫婦沒有子嗣,心底也是把這關如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他抬起了腦袋,感覺到這次好像是有些不一樣,於是皺眉問道:「丫頭!說,告訴舅舅到底什麼出了什麼事。那個王八羔子敢欺負到我們關大小姐的頭上了?」
聽著舅舅舅媽關切的話,關如依然止不住的哭泣「嗚嗚嗚…」
「我,我一個朋友,今天晚上進了索臘莎,可是一直都沒再出來,人家很擔心嘛…」
「索臘莎?」
「又是索臘莎!!」
關如的話音剛落下,楊水月和蕭雲烈忍不住同時道出了兩句同樣的話,但卻帶著不同的口氣。要說起索臘莎,整個哈爾濱幾乎人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情況。而作為軍方巨頭之一的蕭雲烈更是對其背後的黑暗瞭如指掌,最近哈爾濱掀起的那股惡劣風潮,也是跟這索臘莎分不開關係。
但是礙於各種限制和顧忌,軍方一直沒有採取過於激進的態度介入。一直在冷眼旁觀,靜待最佳機會。
看到兩人的態度,關如升起了一絲希望,點了點頭說道:「嗯,就是那幫洋鬼子的索臘莎!我怕真的很擔心他會出事。」關如生在一個軍界家庭,耳融目染或多或少也聽說過哈爾濱索臘莎、殺頭羅的事情。她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關如的緊張態度,讓蕭雲烈不禁有些犯愁,問道:「他是你什麼朋友?他為什麼要去索臘莎?」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也許就是玩玩而已吧。他肯定是不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的,他才從成都過來。」關如選擇性的忽略了蕭雲烈的第一個問題。
「剛從成都來哈爾濱?」楊水月疑惑的重複念叨,然後又看向關如,說道:「如如,好像你也是今天下午才從成都到的哈爾濱吧?難道你是跟你那個朋友一起來的?」
那楊水月的眼神,都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關如趕忙小臉一紅,撅著小嘴說道:「哎呀,舅媽…您就別問了。反正他是我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求你們一定幫如如把他救出來嘛…」
考慮著最近一段時間哈爾濱的動亂,還有軍方一直以來的部署,蕭雲烈皺眉說道:「不行,這個問題很重要,你那個朋友到底什麼來路,如果只是簡單的朋友或者有其他目的去索臘莎的話,我就只能袖手旁觀了。」
關如一下子急了,心慌意亂的哭泣著說道:「舅舅,你怎麼能這樣。他不可能有什麼不軌目地的,而且…他…他必須是我未來的老公!如果他有什麼不測,我就一輩子守活寡!」
「如如…!!」
「這…這怎麼回事啊?什麼未來的老公?」
蕭雲烈和楊水月被關如的話給雷到了,一時間啞口無言。
「對!他早就跟我私定終身了!如果你們不救他,那我就自己去,就算死了,也一了百了!」沒辦法了,關如只得使出最後的殺手鑭,作勢就要闖出大廳離開。
「你給我站住!」蕭雲烈趕緊站起身來,一把喊住了關如,「你這個丫頭,就知道給我找麻煩事!」
「當初,我爸媽生我難道不麻煩嗎?既然生出來了,現在就不要埋怨麻煩不麻煩!哼!」關如,說著小氣話,人卻沒有真的走掉。她不是傻子,她知道,就算自己現在去了索臘莎,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楊水月,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上前去,拉起關如說道:「如如,聽話。先坐下,讓舅舅給你想辦法。」
而蕭雲烈不禁狠狠皺起眉頭,沉思了起來。半響之後,他猛然抬起了頭,雙目炯炯有神衝著大廳之外喊道:「警衛!傳我命令!緊急調集第三團七連,十分鐘後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