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陳的話方子豪也是非常難受,張處長也是因公負傷的,營養費只有四百塊未免有點……當然他能夠理解小陳的心情,畢竟市裡早早對喜來登案子了結,將事情化小了,幹警們心中自然有情緒在其中。
「小陳啊,我個人能力有限,對不起大家,別我不敢多說,至於給張處長的營養費我一定會幫張處長給爭取到,對了另外你們還有誰在那天行動受了傷,你回去列一份名單給我,這件事我幫你們解決。」方子豪說道。
「其他人都沒事的,我只不過替張處長抱不平而已。」小陳說道。
「這件事我心中有數,你先回去吧。」
此時方子豪下了逐客令,小陳得到想要的答應便起身離去,待她前腳剛走,方子豪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撥打了崔玉辦公室的電話,電話隔了好久才接通了,方子豪冷然道:「崔玉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這次連虛偽的客套都不用了,沒有稱呼她為崔主任,而是直呼其名。
「好的,我馬上就過來。」
聽到方子豪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崔玉心情便陰霾起來,內心暗忖:方子豪的命還真夠大的,進去之後竟然又被放出來了。同時內心隱隱變得不安起來,她明白那些人沒有整死方子豪,迎接而來便是他的暴風驟雨般的報復。
崔玉懷著異樣的心情離開自己辦公室,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廳長辦公室,她臉上堆著笑道:「方廳長看上去氣色不錯,想必麻煩事情已經解決了吧?」
方子豪明白她指的是紀委調查自己經濟問題的事情,在官場上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輕笑道:「多謝崔主任關心,真金不怕火煉,組織上對我還是非常信任的,就是有兩三隻小貓小狗跟我過不去,看他們能夠猖狂到何時。」
崔玉臉色頗為尷尬,話鋒一轉道:「方廳長不知道你找我有何吩咐呢,你有什麼指示儘管交代,我保證去辦。」
聽到這聲音方子豪嘴角不免浮現起一絲笑容,「前些日子我跟刑偵處一行人前去亞龍市打黑掃黃,張登處長遭受到歹徒襲擊右腿骨折如今還在療養階段,聽說你只給他發放了四百塊營養費,四百塊錢在如今物價飛漲的今天,根本就不起作用。這樣吧,你重新給張登處長發給一萬塊作為營養費。」
還真是獅子大口啊,一開口就要一萬塊呢。
「方廳長,廳裡有廳裡的規矩咱們不能補貼這麼多的錢,恐怕其他人會有意見,我們辦公室工作很難做得的。既然方廳長開了口,那就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一百塊,一共五百塊營養費。」崔玉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簡直一點面子都不給方子豪。
「辦公室是指責是執行領導的行政命令,你現在可以走了。」方子豪滿臉充滿了殺氣。崔玉憋一下嘴巴,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嚴重的傷害,轉身離開廳長辦公室。然後開啟電腦,輸入文檔非常敲打了幾下,寫了一份申請表然後打印出來,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
「文達,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方子豪直接給自己的秘書李文達撥打了一個電話。
「方廳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李文達接到方子豪電話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內心隱隱有些激動,好容易攀上一位有潛力的領導,沒想到遭受到利益集團的打壓,差點就完蛋了。如今方子豪又重新坐在辦公室辦公,那就證明他已經渡過了難關。
「你拿這份表格去財務科領錢。」方子豪將自己簽署文件遞給李文達。
李文達接了過來,本能快速掃視了一眼,營養費一萬塊,他聽說崔主任只給張登處長五百塊營養費,刑偵處那幫人替張處長抱不平正在鬧情緒,有些為難道:「方廳長按照流程這是要經過辦公室,你這樣做會不會?」
方子豪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明白李文達話中所指的意思,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濫用職權?我連政法委,紀委都去過,有人想拿這件事做文章儘管讓他來好了。」
「萬一財務科的人不給錢怎麼辦?」李文達提出疑問道。
「反正周科長也差不多到了退休年齡,讓她回家接送孫子上下學好了。」方子豪堅定道。
見到方子豪態度如此堅決,李文達也不好說什麼,正打算離去,然而此時方子豪突然想到什麼,便叫住了他:「你知道滕副廳長將馬蕭文關在哪裡?」
在公安廳有傳聞,方子豪有黑道背景,馬蕭文是金瑞市最近崛起黑道梟雄,兩人關係不簡單。作為方子豪的秘書,馬蕭文特意留意這方面情報,他回話道:「方廳長你被政法委的人帶走之後,滕副廳長就把馬先生請到廳內咖啡,目前扣留在特殊詢問室裡面接受調查,他律師來過幾次想保釋他,騰副廳長以各種借口拒絕他保釋,馬先生目前還在特殊詢問室裡面關押著。」
聽到這裡方子豪便讓李文達去財務科,而他自己則是前去特殊詢問室。推開詢問室大門,方子豪就看到兩位老練的幹警正在對馬蕭文進行不間斷重複詢問,試圖突破他內心的防線,其中一個幹警厲聲道:「說你究竟跟方子豪是什麼關係。」
「警察同志,我跟你說過多次了我跟是獄友關係,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翻檔案啊。」馬蕭文有些不耐煩在扣手指。
「哼!方子豪是不是有涉黑的行為,只要你招供出來我們會對你從輕處理,否則你就等坐牢啊。」
「我不跟你們磨嘰,你們想跟我律師。」
「馬蕭文我告訴你,你別太囂張了,否則有你苦頭吃的。」那位幹練氣得上前揪住馬蕭文的衣領,冷眼瞪著他。
馬蕭文剛想罵娘就看到方子豪不知何時出現在審訊室之內,便冷笑道:「你們兩個賤骨頭不是想知道我跟方子豪是什麼關係嗎,直接問你們廳長去?」
那位幹警順著他目光一看,神色不由得一變,隨即點頭哈腰道:「方廳長,你什麼進來的?」
剛才還直呼他大名,現在就該叫廳長了。
方子豪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笑容,問道:「這位馬先生究竟犯了什麼事情被關進來的,剛才你們對他逼供了嗎?」
「方廳長你誤會了,剛才我們只是用了審訊策略,沒有逼供。」說著,很極快速度鬆開原本抓著馬蕭文衣領的雙手,道歉道。
方子豪笑了。
馬蕭文略微整理一下子衣領,擺譜道:「方廳長,你們公安廳的是無緣無故關我好幾天,又不讓我的律師保釋,甚至使用卑鄙的手段對我嚴刑逼供,別以為我文化程度不高,不懂法律,我可是在香港呆過的,你們的行為完全是違法的,我一定要起訴你們。」
兩位負責審訊犯人頓時無語了。
「按照規定我們最多只能扣留嫌疑犯四十八個小時,倘若沒有證據的話,就應該放人。」方子豪像是自語道。
「媽的隔壁,你們廳長讓你們放了老子,你們聽見了嗎?」馬蕭文順勢說著道。
兩位幹警為難了,其中有一人支吾道:「方廳長,這件事是滕副廳長咱負責,沒有他的同意我們不能隨便放人。」
「你們有證據沒有。」馬蕭文不由怒了,一個手掌重重打在桌子。
幹警支吾片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方子豪便說道:「你們也是奉命做事我不為難你們,有什麼問題儘管讓滕副廳長來找。」
「那好吧!」幹警無奈說道。
方子豪帶著馬蕭文離開審訊室,兩人朝著外面走去,馬蕭文輕聲說道:「老大我聽說律師,你被關進去了,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要整你,要不要我要跟他一點教訓。」
「都是一些跳樑小丑而已,有些並不一定需要武力來解決的,對付官場上的自然需要官場上的手段,我的意思你明白嗎?」方子豪暗忖,他不會放過那些想整死自己的人,等著吧。
「可是,武力最簡單幾秒之內可以搞定一切。」馬蕭文閒著麻煩說道。
「這是我跟你差別。」方子豪笑到了,馬蕭文不由得一愣,方子豪笑道:「電梯來了。」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一樓,剛剛走出大廳,然而恰在此時身後一陣聲音道:「方廳長請留步。」
滕永昌接到手下打來電話說方子豪強行將馬蕭文給放走,狠狠將那人咒罵一頓,帶著幾號人追上來攔截他,「我知道方廳長跟馬先生私交不錯,但是他涉及到黑暗勢力必須扣留下來審訊,現在還不能給予他自由。」
「媽的隔壁,小子你找死是不是,小心我……」馬蕭文一見又是這個姓滕的,心中怒火中燒,雙手揪住滕副廳長的脖子。
滕副廳長掙脫不開,瞬間面色羞紅,身後一群心腹手下,立即掏出腰間配槍,喝道:「放開滕廳長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你們有種就開槍啊,明日金瑞市頭版就會報道警察槍殺良民,我看你們怎麼像媒體交代。」
這幾天馬蕭文在審訊室受到非常一般摧殘,耐煩已經達到了極限,沒想到姓滕的還不敢罷休。如今方子豪已經出來了,心中也有一些底氣,非要給姓滕一點教訓。
「是你襲警在先,我們有權開槍,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幹警們喊道。
「馬先生你有什麼委屈可以慢慢說吧,沒必要採取過激手段,咱們可以慢慢談。」方子豪知道事情不適鬧大,便出聲阻止。
「今天我就給方廳長一個面子,姓滕以後別讓我在大街上看到你,否則見一次揍一次。」馬蕭文一把將姓滕的推開,嘴中還吐出一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