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方子豪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一看，屏幕上顯示著阿拉伯數字，無疑是一個陌生號碼，電話通訊錄上沒有備份，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我是方子豪，您哪位？」
「是方縣長嗎，我是溫嵐，心雯跟我說她要辭職了，她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她的想法打算去基層鍛煉一下，我打算將她安排縣長的位置，你有什麼想法沒有？」電話裡頭傳來溫嵐副書記的聲音道。
什麼？心秘書要接任自己的縣長之位，讓自己充當姜洛水秘書，他堂堂一個縣長要給別人打傘、端茶、送水，遞過文件，搞芝麻綠豆的小事，很荒唐？
從來只有市長秘書下放到基層當一個縣長，資歷淺的當一個副縣長，資歷深的可以混一個縣長。
他可是縣長啊，芝麻綠豆好歹也是一個官啊，市長秘書算什麼啊，本末倒置。這個電話是省委副書記溫嵐打過來的，他不好發火，強忍著怒意道：「溫書記，虹化縣局勢複雜，並非一般人所能夠勝任的，據說我所知心秘書沒有基層工作經驗，恐怕無法掌控全局。」
「你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心雯級別不夠按照原則是沒有辦法擔任縣長的，我打算給她提升到處級，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擔任縣長一職，另外心雯的能力我是相信的。」溫嵐書記一副很肯定的樣子說道。
既然都已經絕對還來問他做什麼，心中有一百塊不情願，方子豪沉默一會兒，咬牙道：「不知道組織上如何安排我？」
「是這樣的，原本心雯給洛水做秘書很合適，可是她既然想走，我也不能強留他，她這麼一走，洛水身邊少了一個輔佐之人，各種方縣長能力不錯，我相信你完全能夠勝任秘書這個位置。」
「溫書記贊謬了，我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的地方，另外我本身也不是文秘出身，恐怕搞不好秘書這份工作。溫書記還是另選賢才吧。」
寧為雞頭，不為鳳尾，方子豪委婉拒絕了。
「方縣長別太謙虛了，你的檔案我研究過，你寫的一手好文章，並且政治成熟度很高，我知道讓你給洛水當秘書有些屈才，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你。之前心雯是市委副秘書長，專職為洛水服務，這次我讓你出任市政府秘書長一職兼任市政辦公廳主任，這個職位也是非常鍛煉人的。你要是在這個崗位上做的好，你作為縣長，一旦出去就是縣委書記起步或者更高。」溫嵐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政治手腕比較嫩，心雯處理公務倒是一把手，說到權利鬥爭略微不足，而這個方子豪別看年輕，卻是擅於鬥爭。
並且方子豪身上有一股陽剛之氣，這是心雯身上所沒有的，興許這個方子豪能夠影響到自己的兒子，改變他文質彬彬的氣質。
聽到這些話，方子豪內心明白倘若自己不同意的話，自己的仕途即將終止，雖然心中不認同這種陞遷途徑，可是他沒辦法。一副感激涕零道：「多謝溫書記看得起在下，我一定會姜市長做好政府工作。」
「我就知道方秘書長會同意的，這件事我會盡量安排的，有什麼問題可以向心雯請教。」
「溫書記，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很快溫嵐副書記那邊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就在方子豪剛剛掛了電話，姜洛水一臉驚訝看著心雯道：「心雯，你真是自願要離開市政府到基層去鍛煉嗎？」
心中歡喜不已，心秘書離去就等於母親不在逼迫兩人在一起。
「這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嗎？」心雯冷嘲一聲說道。
姜洛水被她給嗆住了，想了一下說道：「就算你辭職不幹，大可不必去虹化縣，我可以安排讓你到市局當一個局長，職務上雖沒縣長高，但是……」
「不必了。」心雯回答很乾脆。當然每個人想法都一樣的。
接下來幾天方子豪接受心雯細心培訓，以便方子豪能夠更好的掌握秘書工作，方子豪學起來相當快，很快就掌握一些秘書技巧。
方子豪在市裡這些天，虹化縣官場各個辦公室裡面開始謠言滿天飛了，方子豪估計也被抓進去了，原本一些跟隨方子豪的有些擔憂，自己的靠山可能要倒下了。
不過方子豪還是崔勇健等自己一些心腹透露了情況，說自己要去當市長秘書了，至於其他方子豪倒是也多說。
在溫嵐書記運作之下，方子豪做了市委政府秘書長兼任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他的前任調到人大去當副主任了，可以準備養老了。
因為又要兼任辦公室主任的位置，所以方子豪並沒有心秘書的辦公室，不過他的辦公室也在十四樓，離著姜洛水的辦公室沒幾步路。
姜市長有兩個秘書，一個是大秘，統管市政府所有秘書，小秘自然是心雯，生活起居以及收拾資料類的東西，但是姜市長無心仕途把公務幾乎全部交給心雯來處理。
而方子豪則是成了方大秘，新官上任，第一個要務就是要幫姜市長物色一個小秘，這件事她頗為頭疼，政府機構複雜，卓雅干秘書沒多久，來市政府肯定吃不消啊。
「心縣長，最近我頭疼萬分，在市政府是老資格了，你幫我想想究竟由誰來給姜市長做專職秘書比較合適。」方子豪只能向心雯請教，政府機構複雜有些人不能用的，能夠進來的人多少是帶關係的，關鍵時刻會咬人。
「我也沒比方秘書長大幾歲，叫我老資格會把我叫老的，方秘秘書長上任沒多久就在虹化縣打開局面，是我應該向你請教才對，以後還要請方秘書長多多請教才對。」心雯道。
「心縣長誤會我了，你的模樣看上去就像十八歲的小姑娘跟一個大學生似的，你跟溫書記關係匪淺，以後還要你多多關照才是。」
興許她要離開姜洛水，方子豪說話沒什麼顧忌了。
「方秘書長要好好加油啊，溫書記這麼看的起你，一你進來就是市政府秘書長還兼任辦公室主任的位置，前途無量。」
「我寧可不願當這秘書長，在虹化縣我還能夠當一個土黃皇帝，在市裡我就是一枚螺絲釘，以後估計要看別人臉色了。」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能夠攀上姜市長這條線日後陞遷還是問題嗎，這才是重點對不對。晚上我請吃飯恭喜方秘書長換做新崗位，另外我去虹化縣人生地不熟的，倒是方秘書長可要幫我介紹一下縣委領導幹部啊。」
聽到這些話方子豪哈哈大笑道：「原本心縣長請我吃飯是別有所圖啊，成沒問題，不過在這之前心縣長幫參謀一下究竟改用誰比較好，秘書處有不少人，一時還真看不出來好壞來。」
「據說我所知，黃黎是通過韓秘書長介紹進來的，至於其他人我倒不是很瞭解。」心雯說道。
韓秘書長就是市委秘書長韓紫月，跟市委書記歐陽長風是一個陣營的人。歐陽長風是市委一把手，跟市長說不到一塊，此人決不能用。
「多謝。」方子豪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原本他是想送一個人情給心雯，既然她不推薦，也就沒勉強了。
晚些時候，方子豪在市區一家安靜酒櫃訂了位置，邀請了心雯，姜洛水聽聞此事二話不說跑來湊熱鬧，順便帶了禮物過來，「心雯，這塊玉觀音是專門從玲玉石行買來的，這次你要去虹化縣赴任，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塊玉觀音有安全的意思，希望你能夠平安。」
心雯一時呆住了，半晌突然笑道：「既然是姜市長一番心意，那我就收下了。只不過姜市長還沒有其他話要對我說嗎？」
頓時姜洛水一時語塞，心中暗叫不妙難道心秘書還不肯放過自己嗎？
方子豪見氣氛有些尷尬，笑道：「姜哥，心縣長是新官上任，除了爆平安之外，是不是也要祝賀她高昇啊。」
「子豪說得對啊，瞧我這張嘴就是不討人喜歡，我自罰一杯，心縣長恭喜你高昇。」
「一杯可不行，至少要三杯。」
「三杯就三杯。」姜洛水今天心情似乎不錯，心情好酒量也好了，眨眼功夫三杯酒功夫三杯酒就下肚了。
「恭喜心縣長高昇，我敬你一杯，這次是我欠考慮忘記給你準備禮物，希望你不要怪我小氣。」
「方秘書長這不是請我吃飯了嗎？」
「記性不好就該罰酒，我剛才我嘴笨罰了三杯，子豪你記性不好，也要罰三杯酒，這樣才顯得公平嗎？心縣長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姜洛水藉機起哄道。
「姜市長，我到虹化縣上任一點根基都沒有很多地方還需要仰仗他的人脈，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心雯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沒想到心縣長這麼就向子豪示好了。子豪，心縣長可不是外人你盡量她一下。」
「這點不要姜哥交代我也明白，今天高興並且我口很乾，我喝三杯。」
對於方子豪來說，姜市長的面子還必須要給的，毫不猶豫喝了三杯。
一般而言縣長上任頂多也就是市委組織部派一個副部長陪同，姜洛水有愧於心雯絕對親自送給他下去，免得她在虹化縣沒有根基被別人欺負了，是過去給她戰隊的，通行還有市委組織部長金隆慶，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市委書記曹漢強也過來給她送行，外加方子豪可謂說是豪華陣容，這讓心雯感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