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方子豪離開了保安室來到了陳寶駿辦公室前,大門緊閉著,很顯然陳寶駿還沒從大禮堂過來。等了一會兒,結束了那邊會議之後陳寶駿便急匆匆趕了出來。
陳寶駿書記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請方子豪進去,兩人坐定之後。陳寶駿一雙細長的眼睛盯著方子豪瞳孔,故事重提道:「子豪,昨晚可真不夠意思怎麼突然就走了,連一聲招呼都不打,未免太不夠意思了。」
方子豪內心在想:虧你還好意思提昨晚的事情,老子都差點中了你的圈套。嘴上卻如是想著,「陳書記,實在不好意思,中央有一位朋友來電找我有急事,又怕打擾您享受人生就提早走了。」
方子豪隨口瞎扯,以陳寶駿這種層次的人自然不會認識什麼中央的人,即便他胡扯一通陳寶駿也看不個究竟來。畢竟他調令的確是從中共中央組織部下達的。
陳寶駿聽到中央身體不由得一震,老實說他有點看不透方子豪的背景,試探問道:「不知道子豪那位朋友在中央哪個部門上班呢?」
「中央政治局。」方子豪扯謊臉不紅心不跳,看到陳寶駿神色瞬間發生變化,方子豪也沒多少解釋什麼,算是一筆帶過,這種事情講多了反而不好,要留一點神秘感才好呢。
「陳書記,剛才跑來大禮堂喊冤的女人,她女兒對本地一叫尚俠的流氓給強暴了,上告法院不成還被人污蔑,導致他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投河自殺。我覺得在這件事之中還有一定的隱情在裡面,我覺得應該徹查此事,你覺得怎麼樣?』方子豪想看看陳寶駿對於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態度。
「子豪啊,對於尚俠強暴一案我略有所聞,法院都已經按照事實給予判決,死者家屬只不過想要錢而已。我覺得你剛來縣裡還是應該抓經濟發展為主。」
陳寶駿見方子豪想替死者翻案,臉上眉頭不由一皺道。
方子豪已經知道了陳寶駿態度,難道陳書記跟尚俠之間有聯繫不成,對此內心充滿了懷疑。
方子豪堅持說道:「陳書記,死者家屬只想給女兒翻案,看他們的樣子並不像是要錢的樣子。倘若不給死者一個清白,實在太對不起死者了。」
陳寶駿沒想到方子豪一根荊,歎氣道:「子豪啊,年輕人有熱血就好的,但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了,死者已經火化了,即便這件事是真的,一些證據都被對方給銷毀了,怎麼查。這個尚俠可不是一般人,我覺得這件事難度很大,如果你執意查案,我估計你會有危險。」
「多謝陳書記提醒,不過我想試試看。」方子豪堅持道。
「隨便你。」陳寶駿已有送客的意思。
從縣委書記辦公室裡面走出來,方子豪能夠猜到尚俠在政府裡面有關係,既然這件事困難重重也想試試看,回到自己辦公室,他從通訊錄中翻出公安局局長孔榮陽,撥通了孔局長的專線,將自己的想法大致跟對方談了一下。
「方縣長,虹化縣是一個治安不太好的地方,局裡還有許多重大的案子壓著。這種已經判決了的案子,是不是該放一放,讓我們騰出精力來偵破一些重大案子。」公安局局長孔榮陽根本就不買他賬。
「這可是強姦案外加污蔑案子,案件本身還存在不少疑點,作為公安機關對於有疑點的案件更加應該重視才對,還人家一個清白,把那些有罪份子送到監獄裡面。」方子豪見對方推諉,心情有些不太好道。
「既然死者家屬對案件本身有不服氣的地方,應該再找法院去上訴,我們公安局機關一定全力配合。我還有要務要處理,今天我們就談到這裡吧。」孔榮陽冷冷就將電話給掛掉了。
方子豪內心惱火不已,這是身為一個公安局長應有的態度嗎?孔榮陽絕對有問題?尚俠能夠在虹化縣胡作非為,沒有政府部門給他支撐起保護網,恐怕早就落網了。
看到虹化縣的水很深啊,方子豪不由得感歎道,他初來乍道在虹化縣沒有任何根基想絆倒尚俠絕對是癡人說夢。
就在他感到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自己以前的司機林鵬不是說過在他有一個戰友在刑偵中隊上班。因為方子豪沒有他的聯繫方式,直接打電話給林鵬,說道:「林鵬,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過你在虹化縣有一個戰友,你把他聯繫方式告訴我。」
林鵬很快就將崔永健聯繫方式報給方子豪,然後又問道:「方縣長,你在那邊工作還順利嗎?」
方子豪不想讓他擔憂,笑道:「放心,以我的能力我相信很快就會打開局面的,不用為了擔心。」
「嗯,我相信你。」林鵬似乎對他有一種盲目崇拜。
跟林鵬閒聊幾句,心中掛著案件的方子豪很快就掛了電話,然後就按照林鵬所提供的聯繫方式,方子豪撥通了在刑偵中隊上班崔勇健電話,「你好,請問是崔勇健同志嗎?」
「你一定是方縣長吧,我聽林鵬提起過你,有什麼能夠幫到你嗎?」
崔勇健一看到被自己做了特殊標識的號碼響起了起來,立即就接通了電話。聯繫方式是林鵬所提供的。
「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吃個飯,順便有點事情找你幫忙。」對於崔勇健為何能夠在自己還開口就得知自己的身份,方子豪並不感到意外,一定是林鵬告訴他的。有些事情在電話裡面說不方便。直接約到外面。
「有時間。方縣長剛來虹化縣對這邊的環境不熟悉地方就由我來安排吧,免得被人打擾。就在城西的銅鑼灣茶餐廳,方縣長是一個人嗎?」一聽到他的口氣,果然是一個搞刑偵出身的人。
「沒問題,晚上六點鐘就我們兩人。」
「到時候我在餐廳門口等著你,方縣長還有什麼指示嗎?」
「暫時就先這樣了,見面談。」
「好。」……
臨近下班之前,依舊沒有下屬跑來匯報工作或者示好,當時尖山鄉那時可叫熱鬧了。如今官當得越大,來匯報工作的人反而越少,縣長還不如以前那個鄉長吃香,更加別提當常務副縣長那回,別提有多受歡迎了。
心中難免有些落差,剛剛上任也沒什麼公務,方子豪收拾一下鎖辦公室的門,便下樓了。剛出辦公大樓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方縣長,好。」
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轉身一看就看到一個年輕小伙子跑了過來,方子豪認出他是保安室的保安,有些疑惑道:「夏克,你找我有事嗎?」
夏克見左右四下無人,帶著一點江湖痞氣道:「方縣長,我想跟你。」
方子豪先是一愣這台詞好像是《古惑仔》裡面的,嘴角微微泛起一絲笑容道:「說你為什麼想跟我。」
「因為我不想一輩子窩在保安室裡面當保安,只有你可以幫助我。』』夏克鼓足了勇氣說了出來,他一直想成為尚俠那種身後跟著一大群人,成為一個有社會地位的人,當然不喜歡去強姦美女。
老實說方子豪對他印象還不錯,嬉笑道:「那你說說看看,你究竟都會一些什麼,我目前正缺一個秘書和司機,你能幹嗎?」
「我讀書的時候成績就不好,高中念了兩年就綴學了,做秘書要寫公文我作文寫得不好,不過我會開車。原本我打算托著我堂叔幫我弄到小車班裡面,可上他們說至少需要三年駕齡以上,我才學出來一年而已。方縣長雖然我拿到駕照的時間不長,不過我以前開過拖拉車,車技一級棒,保證沒問題的。」夏克滔滔不絕說道。
方子豪一想到自己剛來虹化縣人生地不熟的,這個夏克倒是挺機靈,倒是可以一用,點頭道:「明天去老麟那邊報道,暫時先給我開車吧。」
「謝謝,方縣長。」夏克笑了。
「不用客氣。」方子豪邁開腳步朝著前方走出。
「方縣長慢走。」望著方子豪背影,夏克右手握拳,忍不住發出仰天一聲長嘯道:「誰他媽的說,給領導司機要三年實際駕齡,還硬性規定,鬼扯啊,我夏克很快就要紅遍虹化縣了。」
從市委市政府離開後,方子豪就直接去了銅鑼灣茶餐廳,等他到茶餐廳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魁梧男子站在大門口,一雙雄鷹般目光掃視著大街,兩人目光在空中對視一眼,似乎都已經認出對方來。
在他身上有一股跟林鵬一樣的感覺,方子豪很容易就認出對方,上前主動伸出右手道:「這位想必就是崔隊長吧,我是方子豪。」
「方縣長好眼力,聽林鵬說起過你,今日一見果然不一般。」崔永健伸出右手,緊緊握在一切。
接手的瞬間,就感覺到對方手掌上的老繭,想必是有真功夫,不虧是從特戰隊裡面出來的。方子豪輕笑道:「你的情商比林鵬我要高,怪不得能夠當上刑偵中隊隊長。」
「方縣長贊謬了,包廂我已經訂好了,咱們就不用站在門口給他們當門神了,進去說話吧。」
「帶路。」
兩人一番客套後,便進入茶餐廳,在崔勇健帶領之下方子豪來到了大廳角落一個包廂裡面。
「兩位需要點些什麼。」侍者遞給上菜道。
「還是讓領導點吧。」在外人面前,崔勇健很識趣沒有稱呼他職務,只是稱呼領導。
「還是崔隊長來吧,我初來乍道對這邊的飲食不太熟悉,你隨便點一些特色菜,我請客。」
「林鵬說過你沒有架子看來他沒有說過,那行我點。」崔勇健軍人出身做事不拖沓,隨手點了七八菜並且要了兩碗米飯。
等菜上齊之後,兩人邊吃邊聊,方子豪就直接問道:「你知道尚俠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