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食堂,方子豪才知道什麼叫人山人海,尤其是大家都是穿著同樣的囚服,就更加壯觀了。在監獄吃飯也並非是免費,也是需要錢的,都是犯人個人賬戶扣除。
按照監獄中一般伙食,是一葷一素,米飯管飽,到不能浪費非常死得難看。方子豪排了好長的隊伍才輪到,然後馬德民一起坐在一起吃飯,他的待遇顯然是眾人之中最高的,可謂說是大魚大肉。
看來要想過得好,至少要混上一個班長來當當,方子豪第一天進入監獄中便萌發這種念頭。當然坐在他身邊的馬德民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身邊還潛藏著一頭餓虎。
今天食堂上並沒有發生影視劇中出現犯人大規模暴動,大家都很安分守己……
第二天出操歸來後,方子豪找到現管第三監區的熊隊長,要往自己監獄賬戶上打錢。熊隊長帶著他一起去了財務科,花了大概五分鐘完全了轉賬業務。
「熊隊長,能不能幫我弄兩條中南海?」
走出財務科後,在左右四下沒人的時候,方子豪便提出要向熊隊長代買香煙的事情。
「至於規矩馬德民都跟你講過了沒有?」熊隊長並沒有馬上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
「都說了,在監捨之中不能抽煙要抽只能在廁所,重要領導來訪不該出現的東西統統消失,萬一出現情況打死不說。另外熊隊長貴人事忙,不能太頻繁麻煩你,每次最多只能二條,每條抽兩百塊。」方子豪早就打規矩打聽得清清楚楚了。
「你小子倒是蠻機靈的。」熊隊長臉上露出微笑,別看他們在監獄中拿得工資不多,但實際上通過灰色收入還是相當可觀的。
方子豪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然後神秘兮兮的說道:「熊隊長,我有一件事情要向你稟告。」
看到他這副模樣,熊隊長臉色立即一變,正聲說道:「什麼事情?」
「我發覺我監捨中有一個古怪老頭,每天也在發呆,昨晚我上廁所的時候也看到他坐在床邊在捲著床單,我懷疑他有自殺傾向,或者他想利用床單上吊自殺。」方子豪說的有板有眼的,說起謊來面色不改色,其實他只不過想打聽一聽那個老頭的來歷。
這話可把熊隊長嚇得不輕,他主管第三監捨若不是碰到犯人自殺,年底獎金就要泡湯了,並且濤老那不是一般犯人,若是發生意外的話,恐怕監獄長要對他有看法了。
方子豪一直暗中觀察著熊隊長的臉色變化,在看到他在瞬間臉色發生巨大變化,趁鐵打熱道:「熊隊長,那個老犯人究竟是來頭,我聽馬德民說好像來監獄很久了。」
「方子豪你受過高等教育,跟馬德民這幫混混不同,馬德民好幾次想聽濤老的底細都沒有告訴他,就被他們這群沒文化幹出傻事。濤老是原江山省省委書記,因為巨額財富來源不明被雙規之後,本來是判出死刑的,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變成了死緩,再後來又變得無期徒刑,這件事你千萬不要跟任何提起,否則估計要出麻煩了。」
「我保證守口如瓶,那熊隊長需要我做什麼呢?」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你密切關注濤老的生活起居,一旦發生危險行動立即給予制止,如果情況危急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熊隊長你放心一切我包在我身上,保證不會任何問題。」方子豪滿口保證道,心中在冷笑著,那個傢伙根本就沒有自殺行為,媽的隔壁,竟然是江山省省委書記那是多大的官啊。
如果別人知道濤老是一個超級大貪官的話,根據現在社會仇貪心理估計以後沒好日子過,成為了犯人們發洩的出氣筒。
沒財務科回來之後,就看到馬德民指著一個不可買煙的犯人,說道:「陳寶,你過來背誦監獄手冊第十三條。」
犯人才剛進來,再加上年紀已經大了,記憶力大不如前,怎麼可能背誦的出來,有些賭氣走了過去,「我,我還沒記熟,不會背。」
「看你是改造態度有問題,就算你比別人笨十倍,就應該拿出十倍的態度來學習,否則你只會拖我們三零八後腿,沒見過像臉皮像你這麼厚的。現在立即馬上給拖地十遍。」馬德民開始發飆了。
「馬德民,你別欺人太甚,惹毛老子你也好日子過。」
「老子就是惹你,你不服氣啊!兄弟們,讓他明白花兒為何那樣紅。」
在他一聲令下,七八個犯人頓時圍了上來,周邊犯人人人自危,不敢上前幫忙。林鵬眉頭皺了一下,雙拳握得緊緊的,但最終還是沒有上去幫忙,畢竟兩人才認識一天沒有什麼交情,如果是方子豪是話,他會好不猶豫衝過去。
至於方子豪呢,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一會兒,陳寶樹猶如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不過嘴中還不斷咒罵著什麼。
方子豪心想,看來自己想要上位必須要掌握一些武力,面對著七個人成年人圍攻,方子豪自認打不過對方。
方子豪悄悄摸到了林鵬身邊,說道:「林鵬,你之前在部隊中是什麼兵種,有沒有學過什麼厲害的格鬥術。」
「特戰隊,擅長八極拳,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林鵬一下子看穿方子豪心思,主動說道。
「那太好了,發正咱們現在有點時間,不如咱們就開始吧。」
方子豪覺得自己迫切要提高自己的實力,便催促道。
林鵬倒也沒拒絕豪爽得答應了下來,讓方子豪在一邊,立即施展了一套八極拳格鬥術。在這個過程之中,方子豪看到極為認真,力求將每個動作要領統統記了下來,然後開始慢慢消化。
「怎麼樣,你能夠記住多少。」林鵬問他道。
「差不多了,你忙的我自個琢磨一下。」
方子豪可不管周邊投來詫異的目光,憑藉著自己的超強記憶力能力,慢慢將林鵬所打的八極拳格鬥術重複一下,雖然動作比較生硬雖然必要的力量,誰讓現在還不夠熟練呢。
大概打了三十遍左右,方子豪便停下了修煉,稍微休息了一會兒。
「方子豪,你出來一下,你家人給你捎東西來。」熊隊長走入監捨喊一聲,很顯然這話的比較隱晦。
方子豪先是一楞,以老媽的小氣程度不會給自己帶東西的,有只有可能是父親方大海,會是什麼東西呢,隨機恍然大悟,一定是兩條中南海拿來了。方子豪以最快速度出現在熊隊長身前,喊道:「到!」
「東西一定收好。」熊隊長將手中一個黑色包裹遞給方子豪,方子豪連連點頭,接到手中很輕一定是中南海沒錯的。之後,熊隊長又特意去看了一下濤老,看到濤老拿著一本書在發呆,眉頭不由一皺,臨走之前給方子豪打了一個眼色,方子豪點頭表示明白。
待鐵門一關,方子豪立即從自己櫃子中拿出一件衣服跑到廁所裡面,打開袋子,裡面是一個質量不咱樣的紙箱,上面有透明交代貼著,拉掉透明膠帶,打開一看裡面一包包蘿蔔乾,方子豪不由得一楞,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真是父親方大海捎來的東西,往深處一扒果然露出中南海香煙。
「他娘的,買香煙還送蘿蔔乾還有趣呢?」
這個道理方子豪很容易想明白了,萬一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熊隊長大可以推脫沒有仔細檢查包裹,頂多算一個失職行為,並非是蓄意的。
方子豪立即拆掉其中一包香煙,要兩包塞在口袋中,剩餘的八包用衣服包起來,一條插在褲腰上,從廁所中出來。方子豪將香煙鎖在自己櫃子裡面,然後第一時間跑到去找馬德民。
馬德民一臉笑意看著方子豪從廁所裡面出來,多半已經猜到什麼,方子豪掀開衣服將中南海香煙拿出來,奉承道:「班長,這是你要中南海。」
「孺子可教也,東西我收下了。」馬德民很自然收下香煙。
「要不要一點,蘿蔔乾呢。」
「早吃膩,你自己留著當夜宵吧,餓是時候可以拿出來啃啃。」說著自顧自開始抽煙起來。
方子豪先是一愣,頓時打算了全部想將蘿蔔乾送人的想法,不過他倒是拆了兩包煙將監捨裡面的犯人分了一遍。
「濤老,要不要來一根?」方子豪坐在他身邊,伸手遞給了他一根。
濤老並未伸手接過,然後轉頭看他一眼,緩緩從他手中拿過香煙叼著嘴中,方子豪立即給他點煙。濤老依舊面無表情抽著煙,方子豪看了一會兒,正行開口跟近乎,就聽到馬德民叫他玩牌,站身來小聲說道:「我還會來找你的。」
然後便跑去,玩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