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歪著頭沉沉的睡過去,中途感覺到車子停了一下,然後他把她搖醒了,她被逼著吞下幾粒苦苦的藥,似乎過了很久的時間,鼻息間飄過微微海風的味道,她睡眼惺忪,頭不是那麼疼了卻依然木木的,渾身每一處神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她抬起手腕,夜光顯示,已是凌晨二點,氣溫極低。
身邊的陌生男人正靠在他那邊的車窗上,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側臉,很深沉很迷人。
她多看了幾眼。
聽到她發出聲響,他脫下外套給她穿上,「下來走走?」
她點點頭,與他一同走向海灘。
「出了市區?」
「嗯。」
「你喜歡這裡嗎?」她找了塊石頭坐下。
他聳聳肩膀,不置可否,「談不上,有時陪我朋友過來看看美女,曬曬太陽,沖衝浪。」
他緊挨著她,她能夠感覺到他似乎在有意無意的給她熱量,心裡莫名的暖暖的,為這個不知道名字的陌路人給的關切而感動,她呵了口氣,想像夏天這裡陽光明媚,美女成群,波浪濤濤,她笑歎道:「年輕真好。」
「這可不像你說的話。」他抖抖煙灰,正要再吸,她接了過來,沒有顧忌的嘗了一口,隨即還給他,他看了看重新放在手裡的香煙,上面,有她留下的一點兒口水,再看她嫻熟的動作抬頭對著空氣吐著煙圈,那表情竟帶著一絲別樣的魅惑,他的喉結困難的滾動著,澀澀的說了一句,「你不適合吸煙。」
她開口了,帶著無法言喻的動人心魄的傷感和唯美,「認識他的時候是十八歲,兜兜轉轉,已經過去七年的時光了,我也老了這麼多歲,不光是年齡,更是心理上的勞累,跟他在一起真不省心,可是,偏偏又無法把他從我心裡戒掉!有時候,一覺醒來,就感覺自己是鶴發雞皮的老嫗了。」
「你不該向生活妥協。」
她對上他黑漆漆的目光,久久沒有說話。
「你眼神裡的無望,讓我真的很想掐死你。」他說。
想掐死她的人真多,她苦笑,「你思想好陰暗。」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每個人心裡都有一隻鬼。」他攤手,說得很認真。
她搖頭,「不,你不會被它操控。」
「是,認識你以前,我確實這樣想。」
她咯咯的笑,用力捶了他一下,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麼的不當,她有些詫異自己為何會這樣,隨即頗為尷尬的收回拳頭,看他面無異色,她才說,「你別說這種話,就好像我們認識了很久似的!聽起來很滑稽。」
他舉手投降,「好,不說這個,現在離天亮沒多久了,你想做些什麼?」
她看著微泛著亮光的海面,起身道,「陪我走到沙灘的對面,遇到拐彎處,我們再折回來。」
「怎麼?想走回頭路?」他似笑非笑。
她說,「人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的,我想,除了前進,我別無選擇。」
他站在原地思索。
她也同樣思索著。
天亮的時候,他將她送了回來,她讓車子停在校門外出租車最為密集的地方,這樣他方便搭車回家,他很配合她的提議,然後,很自然的就是分別,她說:謝謝!他說:我的榮幸!他下車了,她看著他頎長的身影消失在薄霧裡……
這才記起,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這個晚上,過得猶如在夢境中……
她跟一個男人,在人跡喧囂的酒吧裡相遇相逢相識,在那個靜謐深沉的海灘相處相守相惜,他們的關係,是芸芸眾生中最為普通的一種,連朋友都不是,不相知不相愛不相戀……
可是,即使什麼親密的關係也沒有,她卻對著他,說了很多她從未對別人說過的話,大概因為只是個陌生人吧,所以才放下了心裡的芥蒂選擇跟他傾訴,原來,這世間,也是有這樣狗血的萍水相逢,然後扯出一段讓她驚歎稱奇的緣分。
然後,夢醒了,夢中之人也離開了,心結雖未解開,但,毫無置疑的是……這一夜……她過得很好!
心裡暫時沒有那麼難過了,可是,這身體,也需要休息了!
重新啟動車子,卻在低頭的瞬間發現不知何時落在座位下的手機,她撿起來,卻發現已經黑屏了,剛打開,就收到了一個又一個的短信,提示關機期間所錯過的來電,猶如催命符一樣讓她慌了手腳,有許南川的,還有那個記憶深刻的號碼,最近的一個短信提示就在剛才,她連忙回撥了過去,「Elvira。」
「慕向惜!」語調是出乎意料的激動,似乎還帶了濃濃的鼻音。
慕向惜心急,並沒有聽出什麼異樣,一股腦的只顧著向對方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去赴約的,我找了很多很多酒吧,那個狼人酒吧,實在找不到,你還是把賬單寄給我吧,我會把錢賠給你的!」
一陣沉默……連空氣都凝結成了冰……
「你是笨蛋吧!」
宛如立體聲的低沉嗓音,帶著壓抑不住的狂躁和憤怒,陰寒的令人毛骨悚然,還有一絲她聽不懂的無力感,慕向惜只覺從心底最深的角落冒出一股極冷的氣流,她頭皮一陣發麻,張口結舌,不知為何通話信號會在轉瞬間轉移到了他那裡,「呃……」
「蠢不足惜!」他繼續冷嗤。
「……」被他諷刺得臉色微微發白,咬了咬唇,一個字都不說。
「在哪兒?」只這短短的十幾秒,他的語氣已經恢復正常,讓人捉摸不著他的情緒。
「我家……樓下……」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車子剛好來了一個轉彎,蹦入眼簾的那個熟悉的黑色轎車,堪堪的泊在公寓樓下,蒙上了塵埃,似乎已經為她停留了一個世紀之久,他昨晚……跟她一樣一夜未歸嗎?
她失了心神,扣了電話,手忙腳亂的勉強將車子倉皇的停在了一塊空地,忐忑的下車走過來,趴在前面陰暗的擋風玻璃上望了一眼,並沒有發現裡面有人,他……不會一直守在她家門口吧?
想到這裡,她的心怦怦亂跳,幾乎是用跑的,氣喘吁吁的一口氣爬了上來,抬眼就是他那一張胡茬青青卻依舊風靡眾人的俊臉,薄唇緊抿,目光深沉,放下了高昂的身段隨意的蹲坐在闌珊破敗的台階上,價值不菲的西裝搭在拖了暗紅色漆皮的樓梯扶手上,他的指間夾著一根快要燃完的香煙,地上扔了滿滿一堆毫無熱氣的煙蒂,冷冷清清的,如同他此刻的目光,他側頭望著灰撲撲的牆壁,似乎想什麼想出了神,在她出現在他前面的時候,他才回過臉來,眉宇間未曾在他臉上見過的倦意讓她吃了一驚。
她一步步的走過去,胸口起伏不定,像是進行了百米衝刺。
他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裡面的一片血紅讓她心痛,誰的寂-寞覆我華裳,誰的華裳覆我肩膀,他的寂-寞,他的沉默,是她走不出的桎梏,她攀過去偎依著他,感覺到他沒有抗拒,柔柔的撫上了他的臉,「阿川,你怎麼了?」
以手覆上她的手,他臉上勻出淡淡的一點笑意。
「昨晚……我喝醉了……你的電話……我不知道……」她誠心的道歉,「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表現成這種樣子,一直一來,他是她猜不到的不知所措,她是他想不到的無關痛癢,她希望她是他的唯一,可是她不是,那麼,又是為什麼,此刻的她……
如同作了虧心的事所以對他低聲下氣,因為看到他不經意的失魂落魄,因為他等在這裡一個晚上所以心軟心疼了,或者她又不死心的被他眼底的傷痛和迷戀所折服了,她不懂……
明明朝秦暮楚的從來都是他,風流成性得天經地義,先是吳佩佩,然後是她,現在又成了Elvira,而她,始終都是一個人,昨晚,她不過是因為迷失了路途無意中闖進了酒吧心傷難耐借酒消愁喝了幾口劣質易醉的酒,然後就不省人事了,跟一個陌生人在一起侃侃而談,一夜未歸,而已,可是,現在的她,卻彷彿犯下了滔天的大罪。
要有多堅強,才敢念念不忘,她不夠堅強,卻還是忘不掉!
一意識到這點,她的惶憂即刻就煙消雲散。
從他毫無溫度的掌中將手抽出,她默然的起身,開鎖走了進去,身後的門是虛掩的……
啃了幾塊麵包,灌了幾口冷牛奶,簡單的刷牙洗漱一番,去了臥室……
門口依舊沒有動靜,但是她知道他不會走的……
脫衣服的時候才猛然發現,她竟然把那個陌生男人的外套給穿了回來,唉,她又在不知情況的時候佔了人家的便宜。
翻天覆地的困意讓她顧不得想這些,換上睡衣掀開被褥鑽了進去……美夢斷了……呼吸被人給截斷了……她掙扎著,死勁扯著脖頸上的猶如白金鎖鏈一樣冷硬無情的手指,他的手緊箍著她細得不堪一握的白皙,沒有任何的鬆動,甚至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執意和堅定的決心,要把她的小命給了結在他的手下,慕向惜蹬著腿,空氣從肺部全部被驅趕和擠壓了出來,原本迷離的視線更加的模糊了。
他的手卻越收越緊,她求救的動作也越來越虛弱。
最後,她不能動彈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昏厥了過去,也許只是一小會兒的事,眼前完全黑了下來,死亡如此的安詳……平和……靜謐……靜謐又讓所有的舉動,就連失去意識都是如此的美麗,能夠死在自己愛人的手裡,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對於她來說,他的懷抱,就是她的歸宿。
遇上他,是她的緣,愛上他,是她的劫,相愛那麼短,遺忘卻那麼長,再愛,她沒了勇氣沒了決心沒了毅力,這世間,似乎,再也沒有誰把誰真的當真,誰為誰真的心疼,那一晚璀璨耀眼的煙花,此刻,在她眼前盤旋不去……
「阿川,什麼時候,再為我燃放煙花?」
「阿川,我許下的願望,還沒有實現。 」
「阿川,我死了,能讓你心痛稍減嗎?」
「阿川,我不後悔遇上你……」
不後悔,是真的不後悔……
死也不後悔……
可是,她還是沒有死,感覺身體進了天堂,眸內漸漸的有神聖的霞光融入,她呻~~~~吟著,艱難地轉轉麻木的脖子,痛意卻讓她清醒了過來,天堂掉進了現實的地獄,此刻,她正被粗-魯的強吻著,許南川放大的臉就在眼前,他的唇強勢的覆蓋著她的,胸腔裡滿滿的充盈著他霸道張揚的氣息,濃濃的煙味,摻雜著若有若無的古龍香水,很好聞卻把她嗆得要死,隔了一會,她才明白過來,他不是在吻她,而是在為她做人工呼吸,他還是捨不得,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不允許她這麼輕鬆的死去。
他鬆開了,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凝滯起來,連同一切聲波都被凍住了。
突如其來的氣氛改變讓她很敏——感,她察覺他轉過頭,默默地凝視著她。
身體的疼痛讓她很想開口罵他,可是,她還是將一切怨意給嚥了下去,終究,還是敵不過他眼底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絲絲溫情,她承認,他不露出猙獰面目的時候很容易獲取他人的好感,例如現在,他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她,不暴~~~~力也不陰-騭,彷彿剛才那些慘絕人寰的壞事與他一絲干係也沒有,彷彿她在忽然之間成了他最為深愛的女人,他不忍心傷害她一點點,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和煦柔軟的目光籠罩著她,像在被凍結的時空裡感受到有太陽滋味的風一樣讓人舒服,她不由得想,時間就此終結吧,兩個人這樣的彼此相望,濃濃的深情,盡在不言不語中傳送,真好!
他俯下身來,抱住了她的脖子,輕輕把頭靠過來,不可思議的,彷彿是在乞求她的保護,這種感覺,讓慕向惜徹底呆住了,運轉不息的大腦忽然罷工,沒有一條神經提醒她應該偏頭避開,她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他一點一點的靠近,讓他把頭靠在自己肩膀上,不輕不重的力道壓著她。
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的異常愈發令她不安,「阿川……」她想撐起身子和他說話,她想為他解釋什麼,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就是不想讓他胡思亂想什麼,這對她,沒好處。
「噓,寶貝,安靜……」他轉而抱住了她,將她擁得緊緊的,兩人之間沒有絲毫縫隙,他滿足的歎息,「讓我好好抱抱你,寶貝,昨晚,我為你差點殺人,你做了一件多麼轟動的事情啊,可憐的我被你嚇得夠嗆,很久沒有那樣瘋狂過了,哈哈,大概是老了吧,所以禁不起那樣的折騰了。」
老了……他第一次肯這麼平靜的說這個字眼……
聽起來很令人心碎……
曾記得,他有多麼討厭她說這個字。
昨晚,她模模糊糊的記得,那個陌生人說什麼找她的男人差點把酒店給掀翻了,她以為是在做夢,可是,今天由他說來,她才敢相信,昨晚的她,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大概真的是幹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豐功偉績。
空間還是凍結的,和外界沒有任何聯繫,凍結的空間裡,他們天經地義地靠在一起,似乎這樣浮沉在另一個世界已經很久很久,她產生了朦朧的錯覺,總覺得身-下的床在近乎溫柔地搖晃,像是曾在鞦韆上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夏天,悠悠蕩蕩,如夢如幻,她的神智隱隱約約地恍惚,她這樣子,是不是要死了?她暗暗的在心裡琢磨著,看著他依舊冷漠但漸漸越來越熟悉的臉,不久又放棄了這種揣測。
良久良久他才蠕動了一下,「向惜。」
「嗯?」她應聲,閉了眼睛。
他沒有再說話。
慢慢的,靜謐的房間內不知從何時開始瀰漫起似有似無的親密與和諧,由稀薄的一縷幾縷而至濃郁的芬芳,兩個人緊密貼連仿似合二位一,跌出了三界紅塵,彼此都失去了一個晚上的溫度悄然回升,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划動,一下下,撩-撥著她昏昏欲睡的神經和意識,在她陷入混沌之時,又是一聲輕喚,「向惜。」
「阿川?」她呢噥著醒來,眨眨眼,眸子裡滿是水霧蒸騰。
「在我懷裡嗎?」他的說話聲輕悄得幾不可聞,像是害怕驚擾了睡著的靜美蓮花。
心頭萬道情緒一一掠過,她稍稍抬頭,看著他的側臉,「在。」
然後,忽然之間,他的動作幅度開始變大,著手撕扯她的衣服,可是動作太過於慌忙和粗~~~~暴,僅僅一件掩體的睡衣而已,他竟然扯了很久,手臂上和身上又多了幾處傷痕,她無奈,配合的抬起胳膊,如她所願的脫了精光,滾-燙的吻接二連三落在她的身上,他含著她嬌-艷凸起的紅梅,含含糊糊的吐字不清,可是那霸道的宣誓味道不言而喻,「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每一寸肌膚,都是我的!」
唇-舌所到之處,都是火辣~~~~辣的痛,他咬著這裡,手卻還要包著那裡,他惡意的揪拽,狠狠的用牙尖刷過嬌嫩的肌膚,膝蓋分開她緊閉的雙腿,一隻手強硬的扳住她的一條腿,按壓在他和她之間,施加著重量,看她吃痛的皺眉,看她哀怨的眼神求他,他卻還不滿足,沒有立即進去給她個痛快,只是這樣不緊不慢又大力的廝-磨著折騰著,他眼底是壓抑不住的**,但是他還是強行忍著。
這場力量懸殊的對抗,最受折磨的還是她,她哀歎,沒人跟他爭,沒人跟他搶,他到底在緊張什麼,他想要,她給他,他想做,她跟他做,她只希望,那哀傷那孤獨那寂-寞那淒愴,再也不要出現在他眼底,那不適合他!
就像昨晚,那個男人說,她不適合抽煙。
火焰在體-內撲撲篷燒,汗水從她身體最為細緻的毛孔湧出,他的手在她腿~~間移動,一根手指試探著摸~~索,入手的濕~~滑讓他非常滿意,他知道,她準備好了。
此刻,那洶湧的血液在她身體裡奔騰,她溢出了難耐的呻~~~~吟,她全身都在戰慄,她狠狠的咬住了唇,用疼痛來緩解這錐心的渴望,但是,他卻不允許她閃躲分毫,他要看到真實的她,他的唇緊緊的壓在她的唇上,舌頭伸入她的口中有力的探~~索,強烈的男性氣味灌入她的胸口,天旋地轉。
薄汗一層層的在她身上密佈,他熱吻著,用鷹一般的眸子逡巡著,這染了蜜的身體讓他著迷,她的耳邊不斷回許著他粗~~重的喘息和狂亂的心跳聲,她從這熱得要讓人窒息的氣氛中醒來,身上的男人汗如雨下,下巴上的汗珠不斷的劃落到她同樣大汗淋漓的胸~前……
她動~情地用手指纏繞他的黑髮,淺聲吟哦,「阿川,想要我嗎?」
「……想。」
「我給你,都全部都給你!」她伸手去抓他的胳膊,他沉著又狡猾的躲開了,「不!現在還不到時候,再等一會兒,寶貝……」
「為什麼?為什麼不趕緊結束它?你這個混蛋!混蛋!」
內心裡充滿了恐懼,但是在此同時,一種誘~~~~人的焦灼和無力正在內心增長,她對他完全沒有辦法,她恨他入骨!她從來沒有這麼想要得到他的身體,如果他想要,他會毫不顧忌的進來,可是,現在,她想要了,他卻逃離了……
她的焦急和不知所措讓他心情大好,魔鬼的誘騙,「繼續罵……你罵人的時候很倔強很美……美得讓我差點控制不住,真想把你的身體給穿~透!」
她不說話了……
她想起昨天在酒吧看到的那一幕,吳佩佩攪纏在那個男人身上的放~~~~浪動作不停的在腦海裡搖晃著,無可否認的是,那個時候的吳佩佩是完全投入完全放開的,很美也很蠱惑人心,雖然讓她這個旁觀者很噁心,現在,他們兩個,沒有旁人在場,她可以做到嗎?
「怎麼,生氣了嗎?」他輕輕牴觸她的額頭,苦惱的問。
「阿川……我可以為你改變,可是,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她困難的調整著呼吸,她臉上帶著羞澀的紅暈,他愣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從她身上下來,側躺著傾聽,「哦?說給我聽。 」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她直著脖子說,有點幼稚有點忐忑,他笑,「什麼?」
「你想要我毫無戒心的把身體交給你,把一顆心捧給你,對你完全的臣服,然後任你捏圓捏扁。」
「是嗎?」眼神一黯,裡面的笑意全部收斂完全,成了無邊無際的黑沉,薄唇一凜,「說說你的條件。」
「取消訂婚!」
她的語氣從未如此堅定過,她說完就直直的盯著他看,期待著得到他的答案,她臉上的表情是惶恐是驚懼是不安。
PS:兩人對感情都是很迷茫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