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巨蟒追上,安凝用上了渾身力量,飛了出來,總算是快到林邊了,安凝摔了下來。
渾身濕透,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剛剛水塘裡的水,總之一身白衣,已經是全身黑,臉上雖然不那麼黑,卻也畫了花臉。
此時的安凝,若是說她蓬頭垢面,都已經是誇讚她了。
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安凝強支撐其身體,再抬頭,發現天已經亮了,能清楚地看到林邊陽光照耀大地的燦爛光輝。
四下看了看,安凝沒有多想,也不敢停留,她可不想筋疲力盡了,還有對付巨獸。
提了提氣,安凝再次飛起,快到林邊的時候,安凝摔了下來,只覺得身後一縷笛聲傳來,安凝鬆了口氣。
繼而又驚惑的看向森林深處,那是誰在吹笛子,難道森林深處也有人居住麼?
不多想,不管是誰,安凝都不想回去,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看到陽光,安凝張開疲憊的雙臂,歎了口氣,罵道,「我再也不要到這個鬼地方去。」
笛聲悠悠揚揚,牽動著安凝的心,向前踉蹌的走著的她,咬了咬牙,想林中跑了去,沒跑幾步,笛聲停止了,沒有再響起。
惋惜的歎了口氣,停下腳步,安凝慢慢的回轉身體,望著亭子,拖著疲倦的身子,想著剛剛的笛聲,有些懊悔自己的猶豫,那個吹笛的人,可能不會死。
臨近亭子,安凝看到了安皓謹帶著雍容的笑意,直直的坐著,對面的坐著一個男子,雖然相貌不是那樣俊雅,卻也是個俊朗的型男,一張臉稜角分明,帶著七分剛毅,也是直直的坐著,和安凝的氣勢不相上下。
管不了那麼多了,如今的安凝經過一天一夜的忍饑挨餓,又苦戰巨蟒,拚命逃命,如今,只想吃喝東西,睡大覺。
遠遠地看到有人來,兩個人都沒有動,而且看到來人,竟然從大片森林裡走出來的,不由得佩服起來人的膽量。
看著來人一身泥濘,看不清長相,還朝著兩個人走來,安皓謹對面的男子微微皺眉,看向一臉平靜的安皓謹,眼中滿是疑問。
既然安皓謹沒有動,那男子也沒有動,看著安凝走進亭子,繞過他的身邊。
不理會男子的眼神,安凝看著一臉笑意的安皓謹,走了過去,安皓謹依然無語,端起茶,剛要喝,就被安凝搶了過去。
不管別人厭惡與否,安凝坐了下來,拎起茶壺,自斟自飲,嫌棄太慢,直接用壺。
拿起點心,一口一口的吃著,時不時的灌兩口茶水,三五塊點心下肚,安凝極為不雅的打了個嗝,剛放下茶壺,就看一男子走來。
「額!沒死?!」
看著來人手上拿著一個笛子,衣服濕了一個邊,安凝的感慨道。
聽到安凝的感慨,安皓謹小心的皺了皺眉頭,細細的看了看,來的人,愣住了。
看到安皓謹愣住了,安凝抬頭看了看,嘻嘻一笑,原來是月熹微,怪不得沒有事情,那些巨獸一定會聽他的話的,至於他會多少武功,安凝不得而知。
「月哥哥……」安凝一邊吃,一邊甜甜的叫了一聲。
這一聲呼喚,驚了三個人的心,聲音清脆宛如黃鸝,甜美的入身入心。
聽到安凝的呼喚,月熹微微微一愣,隨即又笑了笑,和著她的叫法,「月妹妹……」
這聲音讓兩個坐著的男人一驚,聲音如同春風一般,徐徐而來,又如海潮一般,久久不退。
「月哥哥,你怎麼捨得出來了?」安凝清楚地記得,他要在那裡等人,等一個能帶他走出林子的人。
「月妹妹,你怎麼走這麼快,我一直在後邊追你,怎麼也追不上。」月熹微歎著氣,走進亭子,坐到安凝的對面。
「你不是走了麼?我得想辦法出來,不然餓死啊!」安凝一邊說著一邊又搶過安皓謹的茶水,一飲而盡。
「我是去給你找吃的」月熹微一邊說,一邊把懷裡的水果扔了過去。
接到手裡,安凝看了看,放在桌子上,才發現,自己的手好像掏了幾千年的泥巴,髒的自己差點兒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謝謝,這裡有更好吃的東西,蘭幽的手藝很好。」一邊說,一邊再次搶下安皓謹端到嘴邊的茶,一飲而盡,極不優雅的打了個飽嗝。
看到安凝的樣子,再看看安皓謹一臉的不在意,月熹微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啊,他也是你哥哥,啊……是親哥哥!」
看了看安皓謹,安凝想想,覺得也不錯,於是點點頭,「蘭幽,我衣服髒了!」
「姑娘,裡邊洗漱,換衣服,到了客棧在洗澡吧!」聽到幾人說話,幽蘭改了稱呼,稱呼安凝為姑娘。
沒有理會任何人,安凝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伸了伸勞累的四肢,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卻正好摔上了車。
看著安凝上了車,月熹微向安皓謹對面的公子微微欠身示意,對安皓謹不悅道,「你這個做哥哥的,對妹妹就那麼放心?」
剛剛的春風變得有點兒寒冷,「你知不知道,她舊病復發,摔進了泥潭,若不是我及時拉住她,她就死到裡邊了。」
看到安皓謹眼神變暗,月熹微權當沒看到,「你知道麼,就差鼻子和嘴在外邊,就差那麼一點點,要是把她全部包上,就算是撈上來,也死定了。」
聽到月熹微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安皓謹的內心猶如狂風大作,驚濤駭浪席捲而來,可是表面上依然鎮定自若,只是一雙眼睛變得黑洞洞的。
假裝看不出安皓謹的反應,月熹微歎息一聲,起身,「我去看看月妹妹,剛剛巨蟒的尾巴打了她兩下,不知道傷到什麼程度。」
月哥哥,月妹妹,兩人叫的可真是親暱,安皓謹心中氣憤。
打量了一下月熹微,相貌非凡,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看不出半點兒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