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算是你們欠我一個人情,為了那邊的國家著想,我就破例提前送你們回去,下一次,我可不會這樣了。」站在城外的水塘邊,沐清歌微瞇著眼,有些不爽的道。
「呵呵。」獨妍笑了兩聲,「那就謝謝了,不過你也不虧啊,那個什麼我會讓兩個世界融合在一起的預言總算是沒有實現,你們國家的子民不是也安全了很多嗎?」
「哼。」沐清歌冷冷的哼了一聲,難得有耐心的解釋:「你以為我是怕這個預言?我不過是想讓你把我兒子帶過來讓我好好看看罷了。至於這個預言,在機會到來之時就會實現,現在你不讓兩個世界合併,將來也一定會有一個人讓這兩個世界合為一體的,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擔心這麼多有何用?」
聽他這麼說,獨妍倒是一愣,隨即笑開:「原來你也知道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用糾結這麼久了,說開了多好。」
沐清歌沒有理會,不過眼裡卻有了點點笑意。他對於這個兒媳,也算是很滿意的了。
「陛下。」畫軒突然開口,摟著千妍惠,目光帶著感激。
雖然一個字都沒說,意思卻是人人都懂。
「唔,你也不必謝我,要說我之前還拿你的妻子的性命作為威脅呢。倒是……要向你道歉了。」說到最後,沐清歌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從來都沒有道過歉的緣故吧。
「呵呵。」見父皇這幅樣子,沐卿夜忍不住笑出聲來,因為他知道,父皇已經變了很多,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生殺予奪全全掌握在手的帝王了。
沐清歌有些尷尬,瞪了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一眼,卻也是不由得笑開。笑了一陣過後,卻又故作不耐的道:「好了,你們還走不走的啊,不走我就不送你們回去了。」
「走,當然走咯。」獨妍俏皮的笑笑。
「那好,你們跳下去吧。」沐清歌指了指下面的水塘,妖艷的鳳眸中隱隱帶著笑意。
「啊?」皇甫灩驚呼,跳下去?是要他們跳下去幹嘛?
夜墨焱看著自己懷中小女人驚訝的樣子,不由的好笑的將她往懷裡摟了摟,朝著沐清歌點了點頭,意示他不要介意。
「沒什麼好驚訝的,只有你們跳下去之後,我才可能送你們回去。」沐清歌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認真,隨即又恢復了平常似笑非笑的模樣。
「咳。」見眾人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沐卿夜不由得憋笑的咳了聲,好心的解釋道:「大家不要介意,其實父皇沒騙你們,這個方法是當年我的母妃想出來的,當年這麼多人就她一個女子想出了這個辦法,雖然這辦法有些另類,不過仍是一個好辦法,所以,你們還是不要懷疑父皇了。」
眾人看著沐清歌那絕世面容上露出一點點愛意與神傷,都識相的沒有多問下去,只是一個個的跳下水塘,等著沐清歌將自己送回屬於自己的國家。
最後,只剩下了花璃與獨妍。
花璃看了看沐清歌如同青春美男子的臉,笑得溫暖而妖嬈:「爹,我走了,保重。」這是他這麼多日以來叫的第一聲爹。
「臭小子。沒大沒小,應該叫父皇。」沐清歌低低的罵了一句,眼角卻是濕潤了。
花璃也不計較,呵呵一笑,抱著獨妍縱身跳了下去。
一跳下去,為了不讓獨妍感到冷,花璃便將獨妍緊緊地摟在了懷裡,運起內力隔開兩人周圍的水。但獨妍跳下去的那一刻明顯還是瑟縮了一下,本就是深秋時期,水塘裡的水更是冷的凍人,即使只是觸到了一點,卻也讓一時沒有準備的獨妍驚了下。
感覺到獨妍的反應,花璃有些自責的將獨妍摟進懷裡,滿是心疼,早知道就應該先行隔開那些冰冷的水,再帶著獨妍往下跳的。
感覺到花璃的情緒變動,獨妍無聲的勾了勾唇,微微仰頭,在花璃的嘴角落下一吻,無聲的安慰。
不遠處的皇甫灩看著他們的互動不由得也勾了勾唇角,往摟著自己的男人懷裡靠了靠,一臉幸福的閉上了眼。
夜墨焱也是勾唇一笑,將懷中心愛之人的身體無聲的摟緊了些。
就在他們身邊的風嘯月不由得有了些羨慕嫉妒,回頭便想著要怎樣「懲罰」風盈月好緩解自己的心情。
一對老夫老妻自然是畫軒與千妍惠,兩人依偎在一起,看著年輕人互相摟在一起的畫面,相視一笑。兩個人之間的情,已經化作了溫馨,像是親人,卻是最能讓人感動的情。
而各自都還處在單身的人則是有些羨慕、有些祝福、有些無所謂……最終,在一道耀眼的白光之中,所有人都消失在了湖底。
再次出現,便是到了他們離開的那個湖邊,看著身邊無一絲改變的大片大片火紅的彼岸花,眾人不由得全都任由自己躺在花田里,愣愣的望著周圍的景象,恍惚間,有了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錯覺。
輕輕一笑,一種莫名的情緒充斥心房,眾人都爬了起來,一站起來,立刻便聽到一聲飽含激動、深情與思念的嬌聲呼喚:「師兄!」
風盈月邁步跑了過來,此刻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面子了,只知道自己愛了這麼久、離開了這麼久的男人回來了,也不虧自己天天在這裡守著,總算是第一個見到了風嘯月。
風嘯月唇角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伸手摟住了風盈月的嬌軀,將她的小腦袋埋進自己胸口。
風盈月一怔,旋即明白過來,淚水一下子傾瀉而出,更是緊緊地摟住了風嘯月。
各個情侶相依而立,一時間,整個園子內滿是濃濃愛意與感人心脾的溫馨。這種感覺,像極了家。
原來,家不一定是要有一個房子,而是要有一個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