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許的好笑,怕是沒有想到,江湖上人人懼怕的魔門門主,竟會是如此的古靈精怪……好吧,這個詞有些不太恰當。可是,她也是沒有想到,花無艷竟會是這樣的性子,初見到他的時候,可真是……嚇了一跳呢。
花璃像是明白她在想些什麼,用手指把玩著她的髮絲,輕輕開口道:「其實,你也不必驚訝……魔門門主花無艷就是這樣的性子,這是因為他從小便被魔門中的眾人寵著疼著的,沒讓他吃過苦。不過……他也是沒讓他們失望,練得了一身武功,又有著絕對的智慧,這才能夠將魔門發展得如此壯大……」花璃緩緩的說道,依舊是擁著獨妍,感受著身邊一個個嫉妒的目光,心中難免有些得意。擁著獨妍的手又緊了些許。
「噗嗤……」獨妍看著他得意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花璃,就知道他不會安什麼好心,更不會讓以前喜歡過自己的人好過。不過,雖然如此,卻沒有絲毫的責怪之心。
白言看著他們親密的舉動,心中有些刺痛,有些愕然,不明白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的關係怎麼就變化這麼大……不過,不管怎樣,只要妍兒開心就好,其他的……就不要管了,包括,自己的心。
青鸞有些心酸,黯然的垂下頭來,心中自嘲的笑笑。他本就不應該奢望些什麼的,他只不過是小主子的暗衛,是她的影子,只不過是在明處而已,但仍是不能夠逾矩的,主是主,僕是僕,這樣的關係從一開始便定了下來,根本就無從改變,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他自己在幻想而已,根本就不存在。能夠讓小主子把自己當成親人看待,已經是他一生之大幸。
夜墨焱輕撫著自己的心口,感受著那裡傳來的一陣陣的抽痛,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其實,這是最好也是最貼近事實的結局不是嗎?至於自己的心……不過才丟了一半而已,他有辦法,在剩下的時間內,將自己的心完完全全的恢復,然而,以後還能不能再愛上別人……這就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了。夜墨焱的眼神意有所指的快速的瞟了一眼正心疼的看著自己的皇甫灩。
聶擎蒼看著靠在這個年輕的武林盟主懷裡的獨妍,心中有了些許踏實的感覺,這樣一來,妍兒她應該是算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吧?這樣也好!只是……那些男子,恐怕就……
風泊雁看向獨妍的眼神顯得有些詭異。試想,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靠在一起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可是……這裡好像就他一個人感到奇怪……其餘的人,好像還是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這其中,恐怕就只有冷耀的表情最為不正常。不,應該說他是面無表情,看向獨妍的眼裡卻是深邃難懂,讓人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可是,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有多麼痛……
獨妍看著眼前這一張張變化多端的臉,輕歎一聲,鬆開了抱著花璃的手臂。
花璃沒有過多的語言,只是也鬆開了手,任由獨妍去做什麼。不阻止,並不是代表他不吃醋,只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吃醋的時候,有人,比他更需要安慰。他……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的確是愛獨妍,但愛並不是要將她困在身邊,而是要放任她自由,讓她放開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讓她知道,自己永遠是她的後盾。
獨妍走到那些男人們的面前,站定,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之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朝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
冷耀已經,旋即反應過來,急忙走到獨妍面前,將她扶了起來,急切的道:「主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話直說便好,青鸞只是一個影子,受不起如此大禮。」說著,便要跪下。
白言也是愣愣地看著獨妍,伸出的手還來不及收回,只不過是比青鸞慢了一步而已,意思卻是相同。
獨妍見此,輕歎一聲,將青鸞輕扶了起來。「青鸞,你又何必如此,這麼多年,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早已把你當至親之人看待,又何必對我行如此大禮?你對我亦兄亦父,這一跪下去,豈不是折煞了我?」
青鸞一聽,更是著急,垂下頭,急急的解釋道:「青鸞不敢!」
「唉!」獨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其實,我這一鞠躬,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們不會因為我和璃的事,而疏遠了我,暗自心傷。在這裡,我想要說的是,即便我和璃……但是,我絕不會因為這個關係而故意的疏離、傷害,甚至是不再見你們,以後,我們仍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朋友!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也知道你們的感情,但我並不會因為這種感情而產生異樣的情緒。你們喜歡誰、愛上誰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無權干涉,自然也就不會參與你們自己的感情世界,以後,我們仍是最好的朋友,希望,你們也能夠做到!我在這裡對你們說聲抱歉!」說著,獨妍再一次鞠了一躬,但,卻在沒有人去阻止她了。
獨妍抬起頭來,用詢問的眼光看著他們。
青鸞自然是不會反對的,第一個表態:「主子,青鸞不會有什麼意見。」
白言看著獨妍,嘴張了又張,最終還是聲音暗啞的說道:「好。」短短的一個字,卻如同千斤重一般,沉沉的壓在他的心底。
夜墨焱卻是不像他們一樣的表情,竟是有了些笑意:「妍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死心的,畢竟,我可不想他們用情如此深。」
獨妍聽聞,也是一樣回以一笑。
冷耀用深沉的眸子定了她好久,最終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幾不可見。嘴張了張,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