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這個樣子,獨妍嘴邊的笑慢慢變成了邪笑。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怎麼,佩宜姐姐,你怎麼不跪啊?是對本座不滿嗎?又或者,還想把本座賣到妓院去?」因為江湖聖尊的身份,獨妍自稱為本座一點都不足為奇。隨著她說出的每一個字,獨妍自身的氣勢也都在一點一點的釋放出來,壓得她們冷汗直流。
聽到獨妍的話,佩宜『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嚇得要死,哆嗉著道:「不…不敢,求主子饒命,佩宜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說著,驚恐地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不住的顫抖著,說不出的可憐。
可是獨妍並沒有因為這樣就饒了她,而是慢慢地使用語言攻勢,一點一點擊潰她的心:「是嗎,不敢了啊……可是我怎麼敢確定你是不是真的不敢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又怎麼會知道你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不…不會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請主子相信我,相信我啊…我再也不敢了…」佩宜此時已經是全身冰涼,匍匐般的趴在地上,戰慄著,就差去舔獨妍的腳趾了。
獨妍冷冷一笑,眼中滿是諷刺。在佩宜想要自己跪在地上請求她的饒恕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要饒恕自己?現在情景顛倒,她還有臉來請求自己的饒恕?自己要是原諒了她,那還真是蠢到家了!平復了一下心情,獨妍再次開口道:「想讓我相信你,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呢!……」無情的話語透著無邊的冷意。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
「你……你想要做什麼……?」佩宜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顫抖著問。
「我啊……當然是……要你死嘍……」獨妍輕輕邪笑著,將一句話說的那樣緩慢而平淡,似乎一個生命在她看來那麼微不足道,就像是一粒塵埃那樣渺小,並且毫不起眼,得不到她的任何注意。
佩宜的臉色一下子慘白,她從未想過反抗,因為她知道,在這個地方打工的人都是極為崇拜她們的主人的,只要獨妍將身份一亮,立馬就會有很多人擁護,那個時候,只要她一聲令下,就會有無數人將自己圍堵致死。所以,想要反抗獨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到獨妍的話,君韶華的臉色也是變得難看了起來。雖然她已經和佩宜斷絕了母女關係,可是母女畢竟是母女,君韶華斷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斷送掉性命。隨即,她就開始向獨妍求饒道:「主人,看在佩宜為『聞香閣』做了那麼多事情的份上,您就饒了她一命吧!」語氣中滿是懇求。(因為這間酒樓是『聞香閣』的分閣,所以也叫『聞香閣』,不過,這些都是在明處的產業,暗處的產業也是有的)
聽到君韶華的求饒,獨妍冷冷的哼了一聲,冷聲道:「饒了她?我為什麼要饒了她?她剛剛可是說要滅了我全家!況且,你剛剛不是已經和她斷絕了母女關係了嗎?為什麼還要幫她說情?君韶華,最好站對自己的立場!要不然,別怪我無情!」這一番話,是威脅也是警告。威脅她不要幫著佩宜,要不然自己性命難保,警告她不要向著外人,要知道自己的立場,不要站錯了隊。
獨妍的這一番話,其實更多地是想要給自己的屬下們一個下馬威,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讓那些囂張的人最好收斂一點,不然,她這個領頭人的名號可不是說著玩的!她沉寂了四年,看來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快要把自己給忘了,就算是自己的屬下也不例外。看來,是時候給他們一個提醒,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她畫獨妍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思及此,獨妍的紅眸之中閃過一絲厲芒。讓人看得心驚,看的膽寒。
聽到獨妍的警告,君韶華心中一驚,也知道佩宜這次是被人當成了利用工具,怎麼說也不會有用,面上一片悲切,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韶華阿姨!你不要緊吧!……」眼見君韶華就要向後倒去,茗倩倒是十分機靈的扶住了她,擔心的開口問道。
獨妍微微一皺眉,對茗倩說道:「沒事,她只是昏過去了而已。給她找個房間,讓她休息一下,照顧好之後,馬上過來,我有事要和你說。」
「是,主人。」茗倩現在對獨妍的話可是聽從到了極點,不敢有絲毫違背。之後,慢慢地站了起來,半攙扶著君韶華慢慢離去。
待她們走遠後,獨妍再次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望著佩宜。
佩宜此刻已經面色慘白,神智已有些不清,嘴裡不住的喃喃自語道:「饒了我,饒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饒了我……」髮絲已經有些凌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拋棄了的可憐女子,不過,儘管如此,獨妍卻沒有半分的同情。依舊是冷笑地看著她。似乎笑容已經是她的一種習慣,一種偽裝,何時何地都得戴著。
「饒了你?說得倒是容易!」話音剛落,獨妍就抬起手臂,指著地面,手指不停的在空中比劃著,帶出一道道火色的流光,華麗無比,讓佩宜一下子看呆了,絲毫沒有感受到危險的臨近。
佩宜由於只關注與獨妍的手指,卻並沒有發現,在她所坐的地面上,開始有成群結隊的食人蟻出現,數量驚人,並且都是朝著佩宜慢慢爬去。這樣大的規模,讓佩宜不一會兒就發現了它們的存在。
當看到它們時,佩宜愣了一會兒,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就這一會兒的時間,食人蟻那聲勢浩大的隊伍就來到了她的身邊,這樣多的食人蟻,足以將她整個人都吃掉,連渣兒都不剩。
等到她離食人蟻只有三寸的距離時,才猛然清醒過來,快速的站起身,身子不住的向後退去,精緻的臉上滿是慌亂,更是不顧形象的尖叫著:「啊!不要……不要過來!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啊啊!救命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啊……我再也不敢了……」看到獨妍停下繼續畫畫的手指,向她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來,她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哭叫道:「救救我……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要錢嗎?我給……我給!你要多少……十萬?三十萬?你說,你說啊……我一定答應你!」
獨妍看著她狼狽的樣子,譏諷的笑意從未變過。看著她出的那些條件,卻是不給予理會,那些錢,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不夠看。獨妍坐在椅子上悠閒地吹著指甲,嘴角依然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是嘲諷,又似愉悅,卻是一樣的讓人毛骨悚然。只聽獨妍帶著輕快的語氣說道:「錢麼?我不稀罕!我現在想要的,就是你的命!至於你的那些錢財……你死了之後,還不都是我的?你說說,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聽著獨妍的話,看著她那平靜的眼神,以及那張仍舊帶著笑意的臉,佩宜絕望了。她知道,這一次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沒有任何人可以救她,可是她仍然不住地在逃著,不放棄這哪怕一點點的希望。
漸漸地,閣內的呼救聲變得微弱,甚至已經聽不到了,佩宜此刻已經累得精疲力盡了,可是食人蟻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仍不斷地追著、趕著,似乎永遠也不會感到疲憊,又似乎,追著佩宜是它們唯一的樂趣。這樣的想法讓佩宜膽寒,可是又絲毫沒有抵抗的餘地。
在她累得近乎昏倒的時候,一隻食人蟻爬上了她的身體,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源源不斷的食人蟻開始進攻她的身體,用自己尖利的牙齒噬咬佩宜嬌嫩的肌膚,可是,佩宜再痛也已經沒有了力氣,只能悲哀而無助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吞噬著,卻無能為力,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痛苦。這樣的感覺讓佩宜更加的恐慌。
佩宜睜大了眸子死死地瞪著獨妍,像是要把她的面容刻在自己的靈魂裡,永生永世都忘不掉。可是,一觸及到她那帶笑的臉,自己心中一切的仇恨都化成了恐懼,獨妍相信,一直躲在後面的茗倩也相信,就連此刻已經將要被吞噬的佩宜都相信,這種恐懼,一定會隨著佩宜的靈魂而下地獄的!並且永生不滅。
沒有多長時間,佩怡的身體就消失不見,連一根髮絲,一滴血水都沒有留下,只有黑壓壓的一片食人蟻。不過,在吃完佩宜之後,所有的食人蟻都化作了飛灰,不曾留下一絲痕跡。整個大廳中,若不是還存在著一些被佩宜闖翻的桌椅,茗倩會以為,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呆愣在原地,直到獨妍平淡帶笑的聲音響起:「戲看完了,你也該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