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起異族風情花案的窗簾,外面是研麗的落日餘輝,時已向晚。
冰玉喝了一下午的花茶,與這個異國王子也談了一下午,但談到現在,她才發現現在才到重點,那就是,「那你現在把我留在這,是打算怎樣?」
「怎樣?當然是留在我身邊了。」他不假思索道。
亞爾慵懶地側躺在地上,枕起頭,看著冰玉纖美的背影說:「你家那個情況,父兄已死,還被他逼得跳海,亂七八糟的……我看你都不想回去面對了,那就乾脆留下來,以新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
提到家裡的情況,冰玉不由地一陣黯然心傷……
見她不搗弄那些茶具安靜了下來,亞爾以為她聽進了自己的話。他挖挖耳朵,得意道:「看你過得多糟糕,早讓你跟我走了……」
冰玉不理他,想獨自安靜一下。
可是,她拾著裙子站起來,腦袋就一陣眩暈,伴隨著胸悶噁心,「嗯……」
她踉蹌了幾步,難受地扶著額頭。亞爾見狀,馬上過來攙著她,那張英俊野性的臉頓時大變,急道:「甜心,你怎麼了?!」
冰玉仰著頭靠在他肩上,臉上一片刷白,她擺了擺手,「沒……沒什麼,妊娠反應。」
她話剛落,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當晚,亞爾請了王室和貴室家庭中的公子小姐,在自己的宮所舉行泳池派對,D國的男子都很野性,女子都很曼妙。夜色下,美酒、熱舞、俊男靚女,一片熱鬧狂歡的情形……
而冰卻玉因妊娠反應,一直昏睡到了晚上,又做惡夢。
夢境中,天空陰暗血紅,屍橫遍野,傑雷黑衣飄飄似地獄修羅般地走來,手上染滿鮮血,他向冰玉張開手,笑得溫柔妖孽,「姐姐在躲我?難道我有對你做過很粗暴的事情嗎?對你我一向很溫柔的吧,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
「啊!」
冰玉驚叫著醒了過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汗濕了整張臉頰。亞爾說得對,她確實不想再去面對以前,不想再面對那個惡魔弟弟……
想到他會追來,冰玉就覺一陣莫明的恐懼!
她正抱著腿坐在床上瑟瑟發抖時,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怎麼了甜心,做惡夢了?」
月色很亮,隔著窗簾房間也可以清晰地看見房間的物體輪廊。
一個長著金髮的腦袋從空調被中鑽了來……
冰玉一下彈到床的邊沿,一臉驚恐地看著他,「你你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的房間我不在這該在哪?」亞爾說著坐起來,金髮凌亂地垂在額頭,他揉揉眼睛,一臉朦松慵懶地像只沒睡醒的小獅子。
「什麼?這是你的房間?!」
該死的,就說這作為客房也奢華得太離譜了,冰玉一掀被子,「我為什麼要睡你的房間,我要走……」
亞爾馬上制止她,「行了行了,明天給你換。」他說著歎了一氣,很無奈道:「放心吧,我不會做什麼,你懷著個身孕我也施展不開啊……」
冰玉還是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不敢過去睡。
「餓嗎?我讓人幫你弄點吃的。」亞爾說著要按呼叫鈴,嘴裡邊嘀咕,「你說你過來就過來,幹嘛還帶個球過來……」
「別按了,我不想吃。」
冰玉低低地說著,坐在床邊上又抱著腿,暗自憂傷。
藉著月光,亞爾見她臉色不好,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夢見他來了……」冰玉說著又忍不住哭起來,聲音發顫地說:「他怎麼可以殺了我爸爸和哥哥,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還口口聲聲說喜歡我……」
亞爾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誰,是他們組織的BOSS。
但有他在的地方,就有災難和恐慌,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就算把古家滅門也了絲豪不覺得奇怪……
亞爾安慰她,「放心,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那個古冰玉還活著,在那樣的情況下墜海是沒有任何生還的機率,我想關於這點,他們都很清楚。過幾天我幫你辦個身份證,以後你可以以D國國民的身份開始一個新的人生。」
冰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抽泣著,心下酸楚……
她錯把惡魔當天使,無原由地信任他,最後卻害死了她爸爸和哥哥。而絕望跳海,卻被曾經最討厭的人所救,這是在上天在懲罰愚蠢的她麼?
亞爾見她不動,只好無奈地下床,「你睡吧,我去睡沙發。」
他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不由地感歎,自己是越過越悲哀了,他什麼時候睡過沙發?那些女人都恨不得爬他的床……
*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是錦衣玉食,可冰玉卻過得不怎麼舒暢,因為知道王子帶了個女人回宮還安排在自己的住,王宮開始起了流言,而且在亞爾不在的時候,他那些候選新娘總是以探望為由,向冰玉進行挑釁和示威……
冰玉無語又無奈,實在受不了那幫吵鬧的女人,所以只好搬到外面去了。
某棟精緻獨立的別墅中,七八個高大黝黑的保鏢正嚴謹地,院裡院外站著。而冰玉正在房間,跪坐在地毯上整理自己的東西……
娜莎看著她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垂了垂頭道:「冰玉小姐,我……可以問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