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個自私的人,你的愛只是一味的佔有而以。」鳳罹鏡轉過身,冷峻的臉上黑眸緊逼著他:「既然給不了她幸福,就放手,我能給她。」
傑雷臉色變了一下,半晌,他看著漆黑的車窗唇角牽起一點僵硬的弧度:「笑話,別自以為是了,她根本不愛你,嫁給你又怎麼可能會幸福……」
兩個男人間的氣氛冰冷中有著微妙的緊張。
但對於鳳罹鏡來講,這次他絕不會再退讓,冰玉是他的,於理於私,他都不會再放手。
對於傑雷的揶揄諷刺,他不怒反笑,往前走近一步,稜角分明的俊容上有著邪魅挑釁的意味,那是對情敵的宣告:「自以為是的人是你,以冰玉的性子,她會和我結婚就表示已經愛上我了,不是嗎?」
看著眼前的人臉色漸僵,鳳罹鏡就知道對方已經動搖了,他微微湊近那張接近慘白的臉,不留任何情面地打擊:「你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拿不起放不下是失敗者的行為,你做出這種死纏爛打舊情人的事不覺得無聊嗎?」
無論冰玉多在乎他,但他不會心軟,因為對他來講,傑雷就是情敵。
排除情敵,是男性維護自己的本能。
傑雷眸鋒一冷,狠戾地掃過去……徒是他答應過冰玉會保證這人的生命安全,但也不代表他會對他客氣。
二人並著肩,面朝著相反的方向,都冷冽地斜睨著對方。
冰玉在車內,外面人說了什麼她不知道,鳳罹鏡背對著這邊,而傑雷突然一記危險的眸鋒掃向他,還握了起了拳……
冰玉一驚,不好!傑雷的以色列格鬥術和跆拳道黑帶九段不是蓋的,不還手則以,他若主動攻擊誰打得過他?!
「住手!!」她衝下車,猛喝一聲。
她倉惶地跑過去抱著鳳罹鏡,趴在他胸膛上滿臉愧疚地望著他:「對不起,你在這先我一下,我跟他說……」
鳳罹鏡沒有說話,給了她一個淡淡地笑。
冰玉鬆開他,生氣地橫了旁邊那人一眼,怒道,「你,給我過來!」說完便悻悻地走向旁邊的公園……
花海公園。
這個公園四季都有鮮花盛開,因此總是清香四溢,花海成片,「花海」因此得名。
春天是海棠花盛開的季節。從進公園那一刻,道路兩旁似乎就只有成群成片的白海棠樹。花朵和花蕾順著枝葉垂下來,只要有微風吹過,就會有大片的潔白花瓣翻捲在潮濕的空氣中,乍一眼看去,就像是初冬的第一場大雪。
冰玉和傑雷一前一後,靜靜地走在這片落英繽紛的海堂樹下,宛如一對精靈在花間穿梭,情景如夢似幻……
「你到底想怎樣?」前方,冰玉停下了腳步。
她扯了扯披在肩上的外套,緩緩地回過身來看著後面的人。
傑雷雙手自然地插在褲袋中,他就這麼看著冰玉,沒有說話。兩人面對著面,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直到一場帶著花香的風捲過,又一次地拂落了海棠樹上的花瓣,它們落在傑雷的肩頭,傑雷才向前走了一步,說:「我不會讓你們結婚。」
冰玉愣了愣,微微起瞇子,惱怒道,「這是我的婚姻,你無權干涉。」
「我就要干涉。」隨著傑雷的臉色一陰,他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冰玉說:「無論你喜歡的是誰,但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為了將你留下,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哪怕讓你恨我……」
說這話時,他臉上呈現出一種可怕的決然。
冰玉定定地看了他一會,突然側過身笑了:「你在開玩笑吧,我說過我們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我比他愛你。」他又逼近了一步,說著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垂垂頭說:「你如果介意別人的眼光,我可以離開古家……」
看著他飄忽不定的眸子,冰玉又不置可否地苦笑:「你何必自欺欺人,就算離開古家你也不可能娶我,不是嗎?」
傑雷猛地睜大了眸子,怔了會,然後又馬上搖頭,「不,不是的……」
只是,他這麼說也許也是安慰自己。
以前冰玉曾一度天真的以為,只要他們的姐弟關係變了,彼此就有可能,那時是因為傑雷外婆的一句話她心懷過希望。現在才知道那些長輩一個個都不簡單,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他們絕不可能,連夭夭都知道,只是她自己太幼稚沒考慮到傑雷背後那個龐大的家族……
而古氏跟斯格頓家族比起來,是芝麻與磐石的差別。
傑雷有著歐洲王子般高貴的身份,她在他面前,還不夠資格稱公主。
「過幾天是我的婚禮,你如果不想祝福我,就不要再打擾。」冰玉說著一時感傷,眼中泛起了水霧,她斂斂神走過他身邊,「我話就說到這了,鏡子在等我,先走了……」
這時,傑雷突然大步走上來,抓住她手腕,急道:
「姐姐。」
「你……你,居然又喝酒了……」冰玉近距離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由蹙眉,使勁往外抽自己的手,「放開我。」
「姐姐,你不要和他結婚,給我一點時間,我們的事我會想辦法的。」傑雷抬起她的手背,重重地吻了一下,「……相信我好嗎?」
冰玉從未見過他這樣說話,那麼謙卑弱勢,這讓冰玉的心不由地刺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