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有心,我感受不到!」甜甜說完,再也忍受不住,風一般的跑出了咖啡廳。
她聽到辛研在身後憤怒的喊她,曾經最不看好他們這段感情的好友也在為斯林爵抱打不平,難道真的是她錯了嗎?
不,不是她的錯,她不要……再也不需要他從家庭中抽出的那點廉價的愛情,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會瘋掉的!
什麼以後只碰她一個人,全都是騙她的!他那麼愛她妻子,怎麼可能、怎麼會只碰她一人!
甜甜一路狂奔回了梁逸羲、辛研的住所,開車都需要20分鐘的路程,她竟然用兩隻腳一路狂奔的跑了回來。
直接回了房間,角落裡,她將整個人蜷作一團,雙手抱膝,頭埋在雙腿間,好久好久……
「又蹲在角落!」辛研從外屋走進來,看到這樣子的甜甜忍不住輕斥,這人,每次遇到傷心難過的事情就喜歡將自己這樣子蜷在一起。
甜甜聽到辛研的聲音,抬起頭來, 眼睛有些發紅,一開口,說話的聲音嘶啞到不行,「他呢?你們送他去醫院了沒有?他有沒有事?」
辛研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既然這麼關心他,還丟下他自己跑回來?」
她邊說著邊扶起甜甜,甜甜就著她的力道起身,聞聲,緊了緊扶在辛研肩膀上的手,聲音有些急切,「到底有沒有事啊!」
辛研將她扶在床上,「中途接到一個電話,可能很重要,他只在醫院簡單的做了包紮,就匆匆的趕回美國去了。」
「嗯。」甜甜聽後,極輕的應了一聲,再未言隻字片語。
辛研也坐在了甜甜身旁,表情嚴肅的道,「溫甜甜,你說一個男人是有多在乎你?才會為了挽留你而自己給自己一刀?」
甜甜一直在刻意迴避的事情被辛研毫不保留的說出,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洶湧而出,「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在乎我,他是故意的……他若是在乎我怎麼還會有意讓我繼續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著他?」
辛研抱住甜甜因哭泣而顫抖不已的身子,順著她的後背,輕聲在她耳畔耳語,「甜甜,剛才在路上,梁逸羲跟我提過miday,確實如斯林爵所言,miday為斯林爵做的那些,說真的,我聽過之後就在想,如果斯林爵真的狠心的跟她離婚,我想……我想連我這個明明向著你的人,都會鄙視斯林爵的!」
辛研頓了頓,而後發覺甜甜聽了沒過多的不適,接著又道,「你知道麼,miday她——」
甜甜搖著頭打斷她,「不,我不要聽……」
「甜甜……你在逃避,你怕自己聽了之後會原諒他,其實你並不是在意什麼名分啊身份,你心裡一直芥蒂的,不過只有一個,那就是斯林爵愛miday勝過愛你!你更怕,怕自己原諒他之後,再如以前那樣無可救藥愛著他,你連痛失孩子的過錯都能原諒他,甜甜你說,你到底是有多愛他?」
甜甜愣愣的沒說一句話,其實她心裡清楚,辛研是在逼她讓她瞭解事實,要原諒還是放棄都好,這樣才不會留有遺憾。
可她突然覺得好冷,冷到牙齒開始打顫,只好更緊的抱緊她,閉上眼睛聽她款款說道,「miday其實比斯林爵大四歲,爵家本來就是軍閥世家,他十二年那年父親被人陷害,全家人入獄,被判死刑。」
「miday原先他們家傭人的女兒,從小與斯林爵玩的很好,兩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得知爵家的事情後……用自己的身子換了斯林爵的一條性命,那年miday年僅十六歲,後來確實是換回了斯林爵的命,可也只是一條命,從此,斯林爵被關在了暗無天日的牢房裡。」
「miday只好忍辱負重的在那男人身邊周旋,六年的時間,不知miday用了什麼方法放走了斯林爵,斯林爵逃出來之後,去了熱帶雨林那裡闖蕩,就是在那裡斯林爵與梁逸羲相識,他用了四年時間回了美國,這才將miday從那男人手裡救了出來,甜甜,你想想,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在另一個男人身邊忍辱負重了十年之久,你說,這份情,他斯林爵拿什麼還她?娶她、縱容她、百般對她好,那都是必然的!」
甜甜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根本控制不得,兩行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她憋了好久,才憋出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研研……被這樣一個女人愛著,他斯林爵真的很幸運……」
辛研連聲長歎,「他現在恐怕是寧願不要這份幸運吧……」
甜甜突然覺得頭痛,她擦了擦眼淚從辛研身上起來,「研研,我現在腦子很亂,根本理不清頭緒,我想休息一會兒。」
「那便休息會兒吧……」辛研站起身來,想了想又附了一句,「甜甜,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聽了覺得慚愧,她minay再愛斯林爵,可斯林爵愛的是你,你別反駁我,現在我們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他斯林爵愛的就是你——溫甜甜。」
「但是,斯林爵愛你,卻又放不下miday,他曾經跟梁逸羲說過,如果溫甜甜之於斯林爵是斯林爵的命,那麼斯林爵之於miday就是miday的命,所以,他斯林爵跟miday離婚的那天,就是miday生命結束的日期!所以這麼複雜的感情,要放棄還是要挽回,你還是要好好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吧。」
「他是愛你的,這個毋庸置疑,雖然這個男人,他願意等你,可甜甜,你敢確定,他等你的期限會很久嗎?尤其是在你傷他傷的這麼深的前提下…… 」
辛研說完,轉身大步往外走去,唇角在甜甜看不到的地方驀然揚起了一抹大弧,是的,她轉身之前沒有漏掉甜甜眼中流露出的慌張,她承認最後那句話是她故意激她才說的沒錯,可事實證明,是有效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