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喝下去,我就放你離開,然後,躲在角落……陪你笑、陪你痛,直到你願意原諒我的那天,你的離開並不會讓我少愛你一分,漫長的等待只會讓我想你、想你還是想你……
——題記
斯林顫著手將手裡的藥丸塞進她口中,他剛拿起水杯,杯口還沒送到她唇邊,就已看到她喉嚨處微微滾動,藥已被她吞入腹中,他身形一僵,杯子一個沒拿穩,『匡當』落在了地上。
他紅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尚在昏迷中的女人,溫甜甜,你現在是有多想離開我,哪怕是暈迷之時也時時刻刻在想著離開,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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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多平方的公寓,甜甜坐在沙發上悠閒自在的喝著茶,此時,公寓裡裡外外都布集了斯林的保鏢,卻獨獨不見斯林爵的身影。
三天了,她從醒來之後再沒見到過斯林爵,腦海中回想起尚在半昏半醒的時候斯林爵說過的那番話。
此時他不露面,她知道他在逃避,她不急,過猶不及,物極會反,她會慢慢的等他回來,然後放她離開。
終於在兩天後的中午,他在她吃午餐的時候,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
「怎麼才吃飯,都一點多了!」斯林看了看手錶,一臉不悅的道。
甜甜細嚼慢咽的吃著,聞聲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截了當的道,「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我想等會吃完飯就走。」
斯林沒有直接回話,一屁股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再開口時聲音多了絲沙啞,「溫甜甜,你真是一分鐘都不願待在這裡了,是麼!」
甜甜沒有再說話,那樣子彷彿將斯林當成了空氣,自顧自的吃著飯。
而斯林卻在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我知道你出了這裡就再沒有地方可去了,我再另外給你買套房子你進去住好不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去煩你!」
他急切的說完,然而甜甜依舊不為所動,最終他倦憊的閉上眼,說話的聲音輕到不能再輕,「那你總要跟我說你要去那裡吧,是去辛研那裡對麼?還是我待會送你過去吧,別再拒絕我,權當是……我最後一次送你,行不行?」
良久,就在斯林以為她再也不可能開口與他說話之時卻又陡然開了口,那口吻淡的彷如感謝一個陌生人般,「那麼……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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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林單獨開著車,載著甜甜,兩人一路無話,到了梁逸羲的住處,辛研死活不肯讓她自己住,沒辦法甜甜只好讓斯林送她來梁逸羲這兒算得上別墅的住處。
車子剛駛進小區,甜甜就已遠遠地看到了辛研在樓下等她的身影,甜甜只覺眼睛一澀,默默地將頭移到一旁,在斯林沒察覺的當空,一滴淚無法控制的從臉頰滑落,最後沒入空氣中,消失殆盡。
至少她還有這麼個對她不離不棄的好朋友,不是嗎?
「姨媽……」
甜甜下了車,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就被迎面撲在她腿上的小東西差點失去重心摔在地上。
「臭小子!」甜甜一隻手抓住車門這才穩下了重心,看著虎頭虎腦的小傢伙,甜甜心頭一暖,雖然左手上的石膏已拆除,可現在還不敢使太大的勁,只好蹲下身子與小傢伙平齊,用額頭蹭蹭小傢伙的臉頰,「說,有沒有想姨媽!」
「想,想甜甜姨媽!」
小傢伙一句話使得甜甜幾天不見晴天的臉上驀然放出了笑容,她捏了捏小傢伙腮上的肉肉,「這還差不多,算姨媽沒白疼你!」
又摸了摸小傢伙的頭頂,這才站起身,餘光瞥了眼也跟著走出車子而後一聲不吭的站在他們不遠處的斯林,她什麼話都沒說,牽著小傢伙走向了辛研。
辛研示意甜甜先進屋,甜甜歎了聲氣,牽著凡凡進了公寓。
辛研抱著雙臂斜眼睨著一臉疲憊不堪的斯林,冷聲道,「你回去吧,以後別再來找我們家甜甜,你們……已經結束了!」
斯林冷睨了眼辛研,不言一字,轉身走近車子,剛打開車門,辛研放大了分貝的聲音讓他驀然停滯在那裡,「我明天就會為甜甜選幾個好男人,讓她去相親,讓她一天相上5、6個,我就不信她就看不上一個半倆?」
『匡當』一聲,斯林猛地把打開的車門甩上,回過頭去惡狠狠的盯著辛研,嘴裡吐出的話如似吐著霜,「你敢!」
辛研嗤笑,「我怎麼就不敢了?斯林爵,甜甜無名無份的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可為她這個曾經愛過你的女人想過一二?她溫甜甜不是沒人要,你要清楚,她若想要了,你斯林爵只有靠邊站的份,外國佬,能聽懂我說的麼?」
她說完,不再管一臉潰敗的斯林爵,大步離去。
斯林爵站在原地好久,久之夕陽落下,他如洩了氣的氣球般,頹然上了車,一踩油門,車,呼嘯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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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逸羲來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一幕,鐵血男人心腸也禁不住的歎了聲氣。
他就這般孤零零的站在角落,眼睛癡癡的看著櫥窗裡對著別的男人笑的嫵媚的甜甜,那眼中有太多的迷戀、癡纏、痛苦與悔恨,那麼多情愫交織在一起,多到梁逸羲都不忍心再去探究。
「吆,這還是咱家斯林先生麼,啥時候這般大氣了,能任由自個兒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約會,!」他故作玩笑的道。
斯林轉過頭去,冷睨了他一眼,陰森森的道,「你他媽的看好你家那個討人厭的女人!」
梁逸羲朝他胸口狠狠給了他一拳,看著痛彎了身子的斯林,樂呵呵的道,「你他媽的有能耐殺進去把那男人趕走啊,真是煩透了你老說我女人的不是!」
斯林揉著胸口又朝裡頭看了眼,眼神不覺的黯了黯,「我答應過她放她離開……」
梁逸羲訝異的挑高眉,「你這是真打算對她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