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研怔怔的看著他,這幅凶殘狠戾的模樣還是她印象中的那個人麼?不,他不是,她的梁逸羲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陌生!
「梁逸羲,張翀若有什麼不測,別逼我恨你,我說,梁逸羲,別逼我恨你!」
她說的擲地有聲,梁逸羲聽了身子猛地一震,他亦是一字一句的反問,「為了他,你真打算跟我槓上了是麼?」
辛研倔強的看著他,那頑強不屈的神情已經有了肯定的表態。
「好、很好……」梁逸羲笑著點頭,眉梢眼角卻儘是失落之情,「辛研,我輸給你了……張翀,我會找人救出他來,這下你可滿意了?」
梁逸羲這副疲憊淒涼的模樣讓辛研心裡驟然一疼,「梁逸羲,我……」
她想要伸手去握他按在她脖頸上的手,他卻輕巧的躲過,面無表情的打橫抱起她,走近辦公桌,打開抽屜拿出藥箱為她包紮起傷口。
不知道莫天羽跟阿興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只是現在只剩下了他們倆人的辦公室顯然寂靜的讓她呼吸困難。
直到他給她包紮好了傷口,兩人相望,她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望進他冷漠疏離的眸底,她嘴唇翕動半響,始終說不出一字,唯留下一行心酸的淚痕。
*
陰暗悶不透風的暗室,兩百多的平方空蕩蕩的讓人忍不住直打冷顫。
暗室的中間單一的一張座椅上,綁著一個混血俊逸的男人。
他泛青的眼底一看就是有幾宿沒有合眼的,全身上下也是血跡斑斑。然而,即使這樣,這男人身上那種不可磨滅的鬥志竟然還是如此的清晰的掛在臉上。
讓人不免心生敬意。
大門啟動,轟隆隆的走進數些男人,為首的男人絕美的五官卻一臉的冷酷無情,他一步步的走向男人,步伐『登登』的迴盪在空蕩蕩的房內竟讓人有種大氣不敢出的心境。
他在混血兒男人跟前站定,前後擁簇著他的黑衣男人嘩啦啦的齊聲散成一個圈,圍住了混血兒男人。
絕美男人高高在上的睨視著混血兒男人,「張警官,別來無恙啊!」
那混血兒男人抬起眼眸,冷冷的刺向他,「梁逸羲,你少犯噁心了,我人都被你給抓來了,你還裝模作樣個什麼勁!」
「呵……」梁逸羲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張警官真是現實啊!不過今天你真應該感謝我,若不是我非要來,換下了本執意非要來相會於你的何振興,你以為你還能這麼高姿態的站在我面前跟我在這說話?」
張翀冷笑,「你是想對我說什麼!」
「張警官真是聰明!」梁逸羲笑意越發的加深,他微低下身子,湊近張翀,笑意慢慢的斂起,「我要說什麼,跟誰有關你張翀……不是清楚的很麼!」
張翀挑釁的回望梁逸羲,「我若說我不是很清楚呢?」
梁逸羲收回對望的視線,陡然立起身子,冷聲冷氣的道,「廢話少說,放了你可以,你給我立馬滾回美國,記住,不該你的別妄想!」
張翀有意無意的歎了一聲氣,「我說,你還是殺了我吧!」
梁逸羲的眸子陡然一厲,眨眼間的速度,他強而有力的大手攫住了張翀的脖頸,「我倒是真想看看白道上出了名的倔驢,他到底是有多倔!」
他尾音剛剛落下,握著張翀脖頸的大手慢慢的開始收緊,不多久,張翀白皙的臉龐開始漲紅,卻依舊抿著唇不說一語。
「好,夠硬!」梁逸羲狠戾一笑,「那我便成全了你!」
窒息的氣息越來越嚴重,張翀難受的閉上眼,就在他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的之時,剛剛打開過的大門,『轟隆隆』的響了起來。
幾乎是同時他脖頸上的力道竟也跟著鬆懈了不少。
「梁逸羲,這就是你說的救出他來?」
一聲熟稔而又冷清的女音響起,張翀以為他聽錯了,愣愣的睜開眼,在確定是那個讓他想念至深的人兒後,他竟忍不住的顫聲喚了出來,「研研……」
梁逸羲沒想到辛研會跟著過來,一時間也是很吃驚的愣在原地,只是當那聲刺耳的研研傳入他耳朵之後,他心裡驀然一沉,又一次狠狠地加重了掐他脖頸上的手!
張翀猝然漲紅的臉色讓辛研大驚,她大步跑上前,握上掐著張翀脖頸的大手,搖著頭產顫聲組織,「梁逸羲,不要,你不是答應我要放了他麼,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
梁逸羲盯著覆在他受傷的這雙修長好看的手,良久,驀然一聲大吼,確實對著剛跟著辛研進來的兩個弟兄,「你們都是死人嗎!誰讓你們放她進來的!」
辛研嚇了一跳,驀然鬆開了他的手,愣怔了幾秒,這才囔囔自語的道,「這算什麼?騙我的對麼?對,你是個 有仇必報的人,怎麼可能憑我一句話就能輕易的放過誰!」
那兩人似乎也未料到老大會這麼生氣,低下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梁逸羲沒想到辛研會這麼想他,氣極了,竟然大笑了起來,笑聲止後他竟然輕而易舉的鬆開了掐著張翀脖頸上的手,而後一把扯過冰冷看著他的辛研,一隻手環住她整個身軀,另一隻手覆上她光-滑-誘-人-的臉蛋,「我若跟你說我沒有騙你,我是要放過他的,研研……你是信我還是不信?」
辛研冷冷的別開了頭,避開了他的觸摸,「或許今天之前我是信你的!」
梁逸羲不再執於摸她的臉,而是更放肆的將唇湊近她的臉,辛研被他禁錮鎖在懷中無處可躲只能任他冰涼的雙唇掃過她的臉又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耳後……
余角瞥見張翀痛苦的眼神,梁逸羲心下大為解氣,遊走在辛研耳上的唇微啟,只用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低聲吹氣,「可惜了,你說的那也只是或許,從你跟蹤我來的那刻開始,你已經選擇了不相信!」